江辞月没有防备,被温心这一巴掌打得脸歪向一旁,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扶着墙站稳身子之后,江辞月感觉嘴里一片腥甜。
温心这一巴掌,应该是把她的牙龈打出血了。
女人掏出纸巾抹了一把嘴巴,将鲜血吐出来之后,才冷冷地抬起头来。
让她意外的是,走廊里除了温心之外,还有墨老爷子和黄璐。
墨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双手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淡淡地看了江辞月一眼,又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黄璐则是双手环胸,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温心揉了揉发疼的手,眸中带着几分得意地看着江辞月:“江小姐,你可别觉得我狠,比起你对北琛做的事情,我打你的这一巴掌,还算轻的!”
江辞月皱了皱眉,强压着心底的怒气,拿出手机打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温心冷哼了一声,转头指着身后抢救室上面的“抢救中”三个大字:“北琛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现在还在抢救!”
“医生说是被下药了,是吃进去的。”
“而他今天中午到晚上,就只吃了你去给他送的饭!”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愤怒地瞪着江辞月:“他吃了你给他亲手做的饭菜现在生死未卜,下药的人不是你,还能有谁?”
江辞月怔住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温心身后的抢救室,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墨老爷子,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会……
明明中午墨北琛吃完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她走的时候,他还嘲讽地跟她说,要她询问一下洛烟到底听过他的什么丑闻。
怎么这才几个小时过去,就已经生死未卜,在抢救室里抢救了?
“辞月,你怎么这么糊涂?”
感受到江辞月探寻的目光,霍老爷子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就算北琛心里一直对你在他植物人期间嫁给他这件事有芥蒂,你也不该对他下这样的手啊……”
老人家看向她的眼神里,全都是失望和无奈:“要是你对北琛有什么意见想法,你完全可以找我,让我老头子来帮你做主!”
“怎么说你和北琛也是夫妻一场,你怎么能……”
墨老爷子越说越气,最后干脆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捂着胸口咳嗽。
“爷爷,您别动气。”
温心连忙冲上去,一边关切地帮老爷子顺气,一边柔声安慰:“您也别太担心了,北琛连植物人都挺过来了,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至于这位江小姐……”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冷冷地扫了江辞月一眼:“还是让她回她该去的地方吧。”
“她之前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这次还给北琛下药了。”
“您真的放心继续让她留在北琛身边吗?”
听着温心的话,江辞月的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
她咬住唇,拿出手机刚想辩解,黄璐却冷冷地开口了:“温小姐,要不要留江辞月做我们墨家的人,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江辞月的身边,像是想要帮助江辞月一般地将她护在身后:“你不过是多年前救过老爷子一命,后来被墨北琛留下做私人医生而已。”
“我们墨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私人医生管了?”
黄璐说完,还贴心地回眸看了江辞月一眼,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江辞月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将身子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黄璐护着她,不过是因为不想失去她这一枚能安插在墨北琛身边的棋子而已。
虽然现在表面上,黄璐是在向着她,帮助她出头。
但黄璐的每一分帮助,都是有明码标价的。
江辞月不需要她的帮助,却因为自己是个哑巴,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二夫人,您什么意思?”
温心眉头紧锁,脸色也有些难看:“身为北琛的家庭医生,我有义务帮忙提出更利于北琛健康的意见,有什么问题吗?”
“是提出更利于北琛健康的意见,还是提出更利于你做墨太太的意见啊?”
黄璐双手环胸,唇边的笑容带着鄙夷:“你觊觎我们北琛很久了吧?”
“以前北琛和凌家大小姐有婚约的时候,你就没少想办法往北琛的怀里钻,别以为我不知道。”
“现在看北琛和辞月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赶走了辞月,你就能上位,成为墨太太了?”
黄璐的话,每一句都直戳温心的心窝。
温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我没这个意思,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黄璐冷哼一声,大步地走到霍老爷子的身边,一把将老人家的轮椅拖到她面前,远离温心:“现在北琛还没出来,北琛到底是因为什么中毒的,还没有定论呢。”
“警察判案还要讲究证据呢,你这空口一张嘴,就把罪名定在我们辞月的身上了,还迫不及待地让老爷子答应你,等北琛病一好就把辞月赶走。”
“你还敢说你没有小心思?”
她每说一个字,温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最后,温心咬住唇,双手握成拳头:“就算我有小心思那又怎么了?”
“江辞月她是奸杀犯,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种女人劣迹斑斑,还给北琛下药,我让爷爷赶走她,也是为了北琛好,为了墨家好!”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好!”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越来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大。
墨老爷子被吵得头疼欲裂:“行了,都闭嘴!”
温心和黄璐这才同时闭了嘴。
“辞月,你过来。”
等两个女人都不吵了,霍老爷子才冷冷地看了江辞月一眼:“你到底有没有给北琛下毒?”
江辞月连忙摇头:【爷爷,我没有。】
就算她和墨北琛之间没有夫妻感情,但墨北琛妻子这个身份,是她眼下能不回牢里的唯一保护伞。
她不可能傻到给墨北琛下药,自己把自己的这把保护伞给扯碎。
“她当然不会承认了。”
温心冷冷地瞥了江辞月一眼:“奸杀案证据确凿,她都没承认。”
“给北琛下药这种事,她更不可能承认了。”
黄璐白了她一眼:“老爷子问辞月话呢,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眼看着两个女人又要吵起来了,霍老爷子皱眉,刚想开口制止,身后的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开门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