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序的话,让江辞月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连忙拿出手机打字:【那天晚上你也去过星瀚酒店?】
“对。”
顾子序挑眉示意她上车:“上来吧,我一边开车一边跟你说。”
江辞月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打开车门上了车。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
坐到副驾的座位上,她将西装外套和手机小心翼翼地交还给了顾子序。
顾子序笑着接过,看都没看地放到了一旁,然后发动了车子。
【你说,你那天看到了洛烟,她浑身是血。】
【能跟我仔细细说说吗?】
车子启动之后,江辞月拿着手机打字询问。
听着她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顾子序勾唇笑了笑:“我那天去星瀚酒店有事,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刚好电梯在23楼开了,洛烟上了电梯。”
“洛烟长得漂亮,那天又浑身是血地出现,所以我印象深刻。”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江辞月:“所以她刚刚一看到我就慌慌张张的,可能是怕我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你,让你对她有所怀疑吧。”
江辞月拧起眉头:【你和洛烟……还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洛烟和她在23楼的时候已经撞见过了。
而她给洛烟写的那封信里面,也提到过这件事了,刚刚洛烟说,她已经把那封信看完了。
如果洛烟和顾子序只是像他说的那样,单纯地在电梯里碰见了,洛烟根本不必如此慌乱。
“没有别的了。”
顾子序将视线转向前方,淡漠地握着方向盘转弯:“我那天是第一次碰见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当回事儿。”
“今天是我跟她的第二次见面。”
说完,他还挑眉扫了江辞月一眼,戏谑地开口道:“你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一个总裁和小明星的风流韵事?”
江辞月正在打字的手微微地顿住了。
她知道,既然顾子序故意地转移了话题,那她在他这里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于是她尴尬地笑了笑,将手机里原本打下来的字删掉,改为调侃:【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顾先生和洛烟在颜值上很般配。】
顾子序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可不喜欢这种类型。”
江辞月低头笑了笑:【那顾先生喜欢什么样类型的?】
等手机自动朗读将这番话读出来之后,江辞月又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冒昧,有些暧昧。
她连忙低头继续编辑文字,却听到顾子序一本正经的声音:“我喜欢,外冷内热,表面上高高在上,内心却脆弱偏执的那种类型。”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认真,深情严肃。
那双眼睛似乎穿过了前面的车水马龙,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看着顾子序的模样,江辞月的眉头微微地拧了起来。
眼前莫名地浮现出了之前顾子序手机里跳出的那个消息来。
顾子序喜欢的……是凌寒霜吗?
凌寒霜让顾子序早点解决掉的女人,又是谁?
很快,墨家别墅到了。
等车子停了下来的时候,江辞月才回过神。
她连忙用手机编辑了【谢谢】两个字,按下播放键的同时,她也打开了车门。
可她刚一只脚从车里迈出去,顾子序就抓住了她左手的手腕:“江辞月。”
女人顿了顿,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顾子序正盯着她,眸光深邃:“你就打算这么下去吗?”
江辞月怔了怔,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
“墨北琛对你百般羞辱,你还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
顾子序眉头紧锁:“你就没想过,要跟他离婚吗?”
没想到顾子序会忽然说这个,江辞月微微地顿了顿,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在调查清楚事实之前,她是不会离婚的。
“辞月。”
顾子序看着她,语重心长:“你曾经也是江家大小姐,有你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何必这样屈辱地留在墨北琛身边?”
“如果你只是为了自由,为了不回监狱里服刑……我也可以帮你做到。”
在江辞月复杂的目光中,顾子序一字一顿道:“你可以选择和墨北琛离婚,嫁给我。”
“墨家能帮你做到的,我也能。”
男人的话,让江辞月无奈地勾唇笑了笑。
如果只是用婚姻做筹码去换取短暂的自由的话,嫁给顾子序和嫁给墨北琛,其实没有区别。
他们同样心有所属,同样和她没有感情。
甚至,和顾子序比起来,她更愿意保持和墨北琛之间的关系。
因为她知道墨北琛图她的什么,他们之间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而顾子序……
她摸不透这个男人,更不懂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她怕她还不起他的人情。
想到这里,女人拿出手机给他打字:【顾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暂时不打算离婚。】
将手机里的文字播放完,江辞月勾唇,礼貌地朝着顾子序笑了笑,转身又要下车。
可她没想到的是,顾子序居然第二次拉住了她:“为什么?”
他拧起眉,声音也冷了下来:“墨北琛三番五次地羞辱你,欺负你。”
“在今晚的拍卖会上,他还高价帮别的女人拍下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你为什么还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这次拉住她的时候,显然已经没了之前的耐心,不光声音不再温柔,连抓住她手腕的手,也用了蛮力,疼得江辞月直皱眉。
江辞月抬眸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别墅,眉头微微地皱起来。
这里是墨家别墅的门口,随时都会被墨家人看到。
她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跟顾子序纠缠,也不想浪费精力跟他解释自己的理由,索性就直接拿起手机,单手打字:【不为什么,我喜欢墨北琛。】
冷漠的机械朗读音响起的那一瞬,顾子序微微地顿了顿。
江辞月也趁机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这次,顾子序没有再次抓住她,而是眯眸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的冷:“辞月,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么多,你何必跟我撒谎?”
“撒谎?”
顾子序的话音刚落,一道冷沉的男声便冷冷地响了起来:“妻子喜欢丈夫,不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