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气息。
对于陌生男人的帮助,江辞月几乎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但身后的男人却抓得更紧了:“江辞月,不值得为这种男人难过。”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名字,江辞月默默地咬住了唇。
她当然知道,秦清渊这个男人,早就不值得她为他付出一丁点的感情了。
但,就算是个陌生人在她面前这么羞辱她,她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她曾经视若珍宝的秦清渊。
“顾总?”
秦清渊拧眉,在看到那个搀扶着江辞月的男人的脸时,忍不住震惊地开了口。
面前的这位,是顾氏集团的大少爷,顾子序。
上流社会人人皆知,顾子序向来冷漠无情,不近女色。
他怎么会忽然冲出来帮助江辞月?
这时,江落落手机里的录音播放完了。
看着江辞月惨白的脸色,江落落眼底闪过一丝的快意:“姐姐,你现在清楚了,清渊对你的感觉了吗?”
“如果你还有自尊的话,就不要再试图勾引清渊了,他心里只有我。”
江辞月咬住唇,将保温桶放在地上,拿出手机想要打字。
却不料手上一抖,手机“砰”地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顾子序拧眉,示意助理将手机捡起来之后,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秦清渊和江落落:“两位今天可算是让我开了眼。”
“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人能贱到什么程度。”
秦清渊面如纸色:“顾总,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们秦家和你们顾家,怎么说也是合作关系……”
“以后不是了。”
顾子序冷笑着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声音淡漠:“能如此诋毁前女友,秦先生的人品不敢恭维。”
“我们顾氏不会和您这种人合作的,下午我会让助手把解约通知发送到秦氏集团。”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江落落:“随时录音,还当着当事人的面播放出来的人,同样人品低劣。”
“两位倒真是绝配。”
原本还开心得意的江落落拧起眉头来:“你——!”
“怎么?”
顾子序一边把手机递给江辞月安抚着她,一边冷冷地打断了江落落的话:“江二小姐手里也有秦清渊说我坏话的录音吗?”
他说着,冷冷地扫了秦清渊一眼。
秦清渊瞬间心虚。
他连忙拉住江落落:“我们走吧。”
“凭什么?”
秦清渊压低了声音:“还嫌闹得不够难看吗!?”
顾子序是他们惹不起的!
江落落转过头,目光刚好落在顾子序搀扶着江辞月的手上。
她眼底闪过一丝的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江辞月命这么好?
能霸占秦清渊心里的位置,能嫁给墨北琛,连在这种时候,身边都有个帅哥帮忙!
想到这里,她咬住唇,狠狠地眯了眯眸。
下一秒,女人直接一把甩开了秦清渊的手臂,一个箭步窜到了顾子序和江辞月面前:“这位先生,我劝你不要被这女人的外表骗了!”
“她水性杨花,下贱极了!”
“还是个穷凶极恶杀人犯!”
“是吗?”
顾子序将江辞月护在身后,声音冰冷:“恕我眼拙,我没看出来江辞月有多穷凶极恶,反倒是看出了江二小姐多么刻薄尖酸。”
江落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咬牙辩驳:“可江辞月就是杀人了,不信顾先生你可以去调查?”
顾子序再次笑出声来:“让我去调查?”
“江二小姐难道就不怕,我调查出来那天你在无忧咖啡馆做过什么吗?”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
江落落面色如纸地站在原地看着顾子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他怎么知道……
“走吧。”
见江落落呆滞着说不出话来,秦清渊连忙趁机连拖带拽地把江落落带走了。
等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江辞月才抿了抿唇,从顾子序的身边挣脱。
“谢谢顾先生。”
她匆忙地打下这五个字,对顾子序道了谢,便拎着保温桶上了电梯。
“要不是顾总您,她说不定要被那两个人欺负多久呢,就这么走了?”
看着关上的电梯门,助理有些愤愤不平地走过来:“真是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怪不得会做出奸杀案来。”
顾子序眯了眯眸,目光复杂地看向江辞月离开的方向:“那件事不是她做的。”
“她没杀过人。”
……
电梯里。
江辞月拎着保温桶,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样地靠在电梯冰冷的轿厢壁上。
原来,秦清渊在背后是这么说她的。
也怪不得江落落敢三番五次地在她面前挑衅。
她闭上眼睛,心脏钝钝地疼。
没多久,耳边响起“叮”地一声。
电梯到了。
江辞月收敛起心神,将复杂的情绪压下去,抬腿走出了电梯。
墨北琛的办公室在墨氏集团的顶楼,他一个人,就霸占了一整层的空间。
所以,偌大的顶楼走廊里,分外地空旷安静。
一从电梯上下来,江辞月就听到了远处的办公室里传出女秘书愤愤不平的声音。
她走到办公室外,才终于听清楚了秘书的声音。
“这秦清渊简直太过分了!居然敢威胁您!”
“这件事您难道就打算这么算了?”
秘书话落后许久,房间里才响起墨北琛略带疲惫的声音:“暂时没精力管这些。”
秘书无奈地叹了口气:“先生,那个女人的名声太差了。”
“如果不是她,我们集团的新公司上市也不会遭受到这么多的阻力……您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秘书的话,让江辞月正准备敲门的手猛地一滞。
难道说……
墨北琛这几天加班的原因,和她有关?
又过了许久,办公室里才响起墨北琛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可是……”
虽然已经感觉到了墨北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女秘书也还是不想放弃。
她叹了口气:“先生,您不离婚的话,秦清渊和那个江家二小姐,还是会拿着那个女人的东西,来威胁您的!”
“您忍了一次,还能再忍第二次吗?”
门外,江辞月的拎着保温桶的手收紧,骨节泛白。
怪不得她会在墨氏集团的楼下见到秦清渊和江落落。
原来,这两个人今天来到这里,是拿着关于她的东西,来威胁墨北琛。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来。
墨北琛原本就不满她和他的这桩婚姻,现在又因为她的名声不好,不得不向秦清渊这种人妥协。
这个时候,她再出现在他面前,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程颐。”
这时,门里面传来墨北琛冷沉的声音来:“你做我秘书几年了?”
“报告先生,三年了。”
“三年。”
男人冷冷地笑了起来:“这么久了,还弄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墨北琛的话,让秘书程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局促又慌乱地解释:“先生,我不是想管您的家事,而是……”
墨北琛靠在椅子上,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滚。”
程颐咬住唇,这才转过身,大步地离开了办公室。
女人打开办公室房门,被门外的江辞月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