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刚将喝醉了的江辞月搀扶到了佣人休息房,对讲机里就传来了管家气急败坏的声音,让他去做事。
看了一眼已经瘫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江辞月,白城压低了声音回复:
“马上到。”
说完,他拎起毯子给江辞月盖上,这才转身关门离开。
可是白城不知道的是——
他走后不到十分钟,领班就进了休息室。
看到躺在沙发上酒气熏天的江辞月,她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同样是今晚在酒会上做服务生的,她们累死累活,这哑巴不但在宾客面前出了风头,现在还在这里装死!
愤怒之下,她直接端起一旁拖地的脏水,直接泼到了江辞月的身上!
冰冷肮脏带着咸味的水让江辞月整个儿地湿透了。
酒劲被这盆冷水浇下去了大半。
她闷哼一声,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领班尖酸刻薄的脸:
“在这里当王八呢?”
江辞月以为领班不知道她喝了酒的事情,便哆哆嗦嗦地打着手势想要解释。
看她用手比划来比划去的模样,领班更生气了:“去干活!”
江辞月咬住唇。
她现在虽然清醒了,但脑袋还是昏沉发疼,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是去干活了。
见她一动不动,领班更生气了,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有人喊她的声音。
她连忙应了一声,转眸恶狠狠地瞪了江辞月一眼:
“既然不去干活,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丢下这句话,她直接大步地离开了休息室,顺手在外面给休息室落了锁。
听到“咔”地一声上锁的声音,江辞月在心里暗叫不好。
她连忙起身,想到门口去查看一番,却在站起身的那一瞬,脚下一软。
“砰——!”地一声,她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江辞月几次努力想要爬起来,但是被酒精浸润的身体已经迷醉,根本使不上力气。
……
第二天,雷雨天气持续了一整天。
傍晚,书房。
墨北琛靠在大班椅上,眸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屏幕。
电脑里播放的,是他卧室里这三个月的监控。
监控是白城偷偷安装的,他怕有人会趁着墨北琛是植物人的时候对他不利。
加速看完了前面两个月的监控,墨北琛眸光深冷。
家里的佣人对他的照顾,从开始的无微不至,到后来的随意应付。
第三个月开始,佣人甚至连衣服和被子都不给他换了,擦洗身子更是应付。
终于,监控播放到了江辞月嫁给他的这一晚。
屏幕上,穿着囚服的小女人端着水盆,瘦削的身子一遍一遍地往返于大床和卫生间之间。
墨北琛眯眸,倒回去关了加速重新看了一遍。
猛地,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了起来。
这女人,居然在给自己擦洗身子!
视频里,她不但仔仔细细地给他擦洗了身子,还将他身上的衣服和被子全都换掉了。
“她人呢?”
看完监控,墨北琛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的管家。
“我马上派人去找!”
管家走后,墨北琛坐在大班椅上,又将江辞月的监控看了三遍。
这女人,从管家将她关进房间之后,似乎动了动嘴,对自己说了什么。
最后,她毫不顾忌地抱上了他肮脏的,盖着布满霉斑被子的身体。
她是个哑巴,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但墨北琛觉得,当时的自己一定很脏,甚至可能浑身都散发着霉味。
可这个满心算计,想利用自己的女人,却不但没有嫌弃他,还细心地为他擦洗。
她擦洗地很仔细,甚至连他的那里都……
男人有些烦躁地关上电脑,起身下楼。
……
一楼走廊尽头的佣人休息室。
江辞月依然趴在地上。
被关在这里一天了。
她又渴又饿,断掉的手臂又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
没有止痛药,她只能硬生生地挺。
整个人奄奄一息。
江辞月闭上眼睛,把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在这寂静又无助的狭小空间里,能够和她作伴的,只有腹中这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几次她想就这样死在这里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孕吐。
肯定是腹中的孩子在让她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江辞月苦笑一声,无声地开口:
【宝宝,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平安地把你生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意识已经涣散的江辞月抬起头来。
她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知道那是个高大挺拔的白衣男人。
是……是白城吗?
被男人抱起来的那一瞬,江辞月激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如果白城不来……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挺多久!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地,她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并不温柔地把江辞月放到沙发上之后,墨北琛看了一眼被她抓过的衣袖。
脏兮兮的手印清晰明显。
他嫌恶地脱下外套扔到了垃圾桶里,又看了一眼意识不清的女人:“给她弄点水和吃的。”
这时,白城拎着昨晚那个领班的衣领,将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先生,就是她昨晚把太太关起来的。”
顾不上被摔的疼,那领班连忙爬起来求饶:“先生,我也是看您根本不喜欢这女人,才……才想帮您出出气啊!”
墨北琛笑了。
他坐到沙发上,居高临下地开口:“帮我出气?”
说着,他转眸看了一眼江辞月。
女人面色苍白瘦弱,像个随时会碎裂的纸娃娃。
墨北琛着看着领班,眸光阴森:“我只是想离婚,不想杀人。”
“你帮我,是想让我以后多个丧偶的标签?”
领班瞪大了眼睛,连忙为自己辩解:“先生,我没有!”
“我只是想帮你出气!”
领班求饶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墨北琛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冷声吩咐:
“把她给我扔进那间休息室里,给我关上三天三夜再赶出去。”
“是!”
白城走过来,再次将那领班拎起来,在她不断的哀嚎声中,将她扔进了那间休息室。
江辞月吃了东西喝了水,意识渐渐恢复。
“你留在这里,并不比在牢里舒服多少。”
她刚睁开眼睛,一份离婚协议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墨北琛的声音依然冰冷孤傲:“签了它,我会帮你申请,让你在监狱医院里得到最好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