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无端感慨,白芷微微眯起眼睛,略微有些蝴蝶的打量他:“你该不会是在担心他吧?”
开什么玩笑!
萧辰轻哼一声:“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落井下石,别人越倒霉我越开心。”
“反正你知道的,我是没什么良心。”
白芷翻翻白眼:“你可真会自嘲。”
“不过,那些阉党确实没什么好东西,身体下面是干净了,可真正的脏东西却从未消失!”
大概是被他少年所经历的事情触动到了,白芷很难不为他鸣不平。
不过……有被内涵到。
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太监,可自己不是。
所以他说的阉党没有好东西,应该不包括自己吧……
嗯,绝对不包括!“
“罢了,这件事情自然有人处理,相信张东良不会叫人失望的。”
“奶茶你也学了,热闹别看了,咱就各回各家。”
萧辰先走一步,高度摆了摆手,看起来潇洒淋漓。
前脚刚回到府邸,萧辰正打算再去弄两杯奶茶喝喝。
结果锅都还没烧起来,脚后脚就有人紧随而至。
管家迈着轻快的小步匆匆上前:“督主大人,陈瑾陈公公来了。”
萧辰有些郁闷,晃着手中刚摇起的牛奶,一时间不知该留还是该倒回去。
只是迷惑的问道:“可有说明来意?”
“并没有,不过看行色匆匆,好像是有要紧的事情。”
唉,就凭那家伙虚情假意帮自己搞了个院判的位置,他也不能够将人拒之门外啊。
“将人带到前天去好好招待着,跟他说我马上就过去。”
不一会,萧辰他着稳健的步子,手里端个托盘,上面摆着两碗奶茶。
既然决定了要喝,那就必须得喝!
看着陈瑾闷闷不乐的脸,他倒是常怀大笑:“陈公公,什么样的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我特地弄了些新花样,叫做奶茶,绝对让您爱不释手!”
托盘子落下一碗奶茶,落到了陈瑾面前,另一碗则由萧辰自己品尝。
他用的是上好的毛峰茶,甜滋滋,奶香香,在茶叶的综和下,也算是人间美味了。
萧辰一边喝着奶茶,见陈瑾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多少有些嫌弃。
“陈公公,茶您也不喝,话您也不说,这是怎么了?”
被催促了两下,陈瑾稍微收敛一些心思。
原本略写心事的一张脸,瞬间变得从容无比,又端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轻咳两声,他装模作样的顺手喝了一口奶茶,味道倒是令他眼前一亮,而后才侃侃提起,“今天是大理寺门口的事情,你可有听说?”
萧辰装模作样,“还请公公明示。”
陈瑾便将来龙去脉跟他讲了一遍,但又没有表明个态度,究竟是被冤枉的还是确有此事?
萧辰若有所思:“陈公公,所以您希望我怎么做?”
“那个混小子毕竟是从咱家来的,咱是太监,那这件事就应该交给太监来处理,而不是跑到大理寺去胡闹。”
“而你是东厂的督主,掌管着整个东厂,就劳烦您亲自出面将那人要过来。”
“不过说来,那个张东阳也真是的,新官上任才多久,什么案子他都往自己手上来,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说起这个,陈瑾言语间颇为不爽,恨不得直接写在脸上。
毕竟别人都知道给他几分薄面,而张东阳明知对方状告自己,却还丝毫不留余地。
甚至坦然直言,说什么要秉公处理,绝不姑息!
咋滴,难道还有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把他砍了给那对老夫老妻赎罪?
看他不服气的样子,萧辰也只是一笑而过。
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义正言辞。
萧辰喝着奶茶,心里翻起一阵苦笑。
他又不是真的傻,就他心窝子里的那些小心思,还不是看的一清二楚。
估摸着也是知道对方证据确凿,索性他在自己的面前连解释都没有,就直接以卖弄人情的命令口吻。
说的好听点是换个地方审,实际上等人家到了东厂,就方便他更切实的解决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让自己出面替他铺路,把人弄到东厂来摆平这桩案子。
至于最后是金钱诱惑还是直接杀人灭口,谁知道他的心思呢?
萧辰笑了两声:“承蒙陈公公看着,只不过听说张东阳为人做事刚正不阿,也不知会不会轻易放着。”
陈瑾美沙两声:“督主大人,您是东厂的老大,他告的是太监的罪!”
“人谁谁都一样,可你您却占得更多一些。”
“如果他不让你拿人,那就是不给你面子,您自己掂量着点吧。”
“别忘了,您现在能坐上院判的位置,我手上拉了那么多钱,是谁的功劳?”
如果你要卖人情的话,那肯定就没得玩儿了。
没想到自己略微试探,便已经触碰到对方的底线。
看来,他这人也不是特别能装,经不起什么考验。
也叹了口气,萧辰也只能接下这个烂摊子,“陈公公说这话真是见外。”
“您既然您都亲自开口了,那我自然是尽力而为。”
得到满意的答案,陈瑾才心满意足地离去,走之时还将奶茶喝光了。
“对了,你这东西是从何而来味道新奇独特挺不错,回头咱家也给皇上弄一些。”
真是会借花献佛!
萧辰说了商会的名字。
“你要是想要的话,随时去那边买就行。”
打发走了陈瑾,萧辰一脸丧气的躺在椅子上,剩余的那些奶茶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真tnd晦气,大爷是他,孙子也是他。
没办法,今日这忙不帮,指不定那鳖孙还要在楚炎武耳畔狗叫什么呢。
楚炎武本来就对他的智谋心存忌惮,再者他也只能先以退为进,顺势推舟。
屁股还没坐热,陈瑾前脚刚走,他也抽了个时间去了趟大理寺。
在会客房等了些许时间,才见张东阳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看到萧辰的面孔时,才稍微收敛了一些,“萧院判,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