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来到东厂之后。
陈瑾的手下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丞相大人!请进吧!”
周天辅眼神显得非常冰冷,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冷哼一声。
全当做没见到那人,径直走了过去。
陈瑾的那手下心中冷笑,但表面却依旧非常客气,又吩咐人带着周天辅去见周济。
周济如今被关押在东厂的地牢中。
东厂地牢是……大家就算是用脚趾甲也能想出是个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环境可言。
甚至可以这么说,正常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在这里待不了三天就得哭爹喊娘。
而周济岂止是养尊处优?
进来没半天就已经哭嚎着想要出去了。
当他听到门外有着脚步声传来,更是高声喊道:
“快放我出去!”
“我是丞相嫡子,快放我出去!”
周天辅听到周济这么喊,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
但他只能压住火气,快步走了过去。
周济见到是父亲周天辅来了,眼中都快映出热泪,抓着铁栏杆喊道:
“父亲!父亲!您总算是来了!”
“快救我出去,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呀,父亲!”
这不到一天时间中,周济吃不饱穿不暖,睡觉的地方还有虱子老鼠,空气中更是有这一种恶心的怪味儿……他感觉自己真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
周天辅听着,更是额头青筋直跳。
他压着火气来到大牢旁,压着声音斥问道:
“你还好意思让我把你捞出去?”
“你也不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儿!”
周济显得非常委屈:“爸,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分明就是萧辰太过刁钻奸猾……”
他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也知道这说辞没什么说服力。
周天辅更是气血上涌,他简直想打死这个逆子:
“你还好意思说?”
“你是怎么管理手下的人的?平日里都不知道遮掩一点,无法无天的!”
“如今捅出篓子来了,你又去说萧辰的不是,你这无非就是在找托词!”
周济越听越委屈,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父亲,如今说这个也没用啊,要是您真的觉得要让我改的话……就得先把我搞出去!”
“我留在这,你怎么改过自新呀……”
说着说着,周济还把自己的衣服撩开了,展现身上的那些红痕:
“父亲!”
“您可以好好看看,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再这么下去,我命都要去了半条!”
周济是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周天辅看着,也不免有些心疼。
周济是他的嫡子,也是他几个儿子之中能力最强的那个。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委屈。
周天辅又把目光投向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不用着急,既然你是清白的,陛下肯定是有决断的!不用多久,你就能出来!”
旁边有人盯着,周天辅自然不会把自己要搞萧辰的事情说出来。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周济,自己在想方设法捞他了。
周济也不是个蠢货,心中一转,又使了个眼色:
“知道了,父亲!”
“我相信我一定能出去的……您让那边的狱卒帮我拿床被子吧,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周天辅点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
周天辅转过头去,对身旁那盯着他们的狱卒说道:
“你去取一床被子过来!”
那狱卒其实就是陈瑾的手下,他是奉命盯着周天辅和周济的。
周天辅这么说,他心中也有点为难。
周天辅却冷声呵斥:“拿床被子而已,你们这都做不到吗?”
“你信不信本相上朝的时候,雨陛下把这件事情说上一说!到时候你们都别想置身事外!”
狱卒听着只能咬着牙出去。
确认没什么外人之后,周天辅又压低了声音问:“有什么要说的?”
周济几乎是咬牙切齿:“爹,其实我感觉这件事情有点不太对!”
“萧辰和陈瑾哪儿那么大的胆子敢搞我们?”
“分明就是狗皇帝站在身后为他们背书!”
周天辅陷入了思考。
他其实也猜测过这件事,只是……他也没有下定决心要“反”。
周济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我们已经谋划那么久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在这时发动吧!”
他说的发动就是谋反。
周天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别管,你只消知道,为父一定会把你救出去就行!”
周济又问:“可是我感觉……”
“为父已经找人去萧辰的商会中做手脚了……等萧辰那边一出事儿,就会把你救出去!”
周天辅眼神凝了凝。
他面前的周济听着这话,身体都放松了,拍着胸口说道:“这样就好。”
“希望这一次能让萧辰那阉狗长个记性!”
“最好是让他彻底完蛋!”
“行了。”
周天辅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你在大牢一定要安分一些……说话也不要太随便,那边如果有人诱导你,你也千万别说什么胡话!”
“知道了,父亲!”
而在此时,狱卒也把被子拿了过来。
周天辅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转身带着站在不远处的钱继来离开了地牢。
出去之后,钱继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丞相大人,其实公子说的没错,这次确实是有些蹊跷!”
他指的蹊跷就是萧辰和陈瑾极有可能得到了皇帝的支持。
周天辅的眼神愈发冰冷:
“他没说错,又能如何?”
“我们如今还没有酝酿好……”
钱继来眼神忧愁:“但如果皇帝着手对付咱们,按兵不动,也势必会陷入被动!”
他就担心,皇帝和萧辰那边来一个“快刀斩乱麻”。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们搞死再说……这样一来,他们布置再多也是没用的。
周天辅呵呵一笑:“这个你倒不用担心。”
“本相心中自有决断。”
等视野开阔之后,周天辅又把目光投向了皇宫的方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道理也简单!”
“他们若是想着遵守游戏规则,本相倒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但如果他们不好好玩儿,那也别怪本相掀桌子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