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淑妃点燃一炷香,将门外的一众脏乱隔绝开来。
姬云岚带着紫竹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进来,一时间,屋内只剩下萧辰和四个绝色的女人。
萧辰掸了掸身上,有些厌烦疲累地道:“小红,去给本督打水来,本督要沐浴。”
姬红鸾美眸微微一竖,“现在?”
“在这儿?”
萧辰悠然一笑,直接无所顾忌地歪倒在床上,色眯眯地看着四个大美人儿,“怎么?难道你们还想找个大池子,和本督一起洗一洗?”
“你!”
姬红鸾气得一跺脚。
公主也是眉目冰冷,沉了声音,“萧辰,本殿过来找你,可不是让你放肆的,你别忘了,答应本殿的事还没做呢。”
“哎呦!”萧辰一拍额头,忙说道,“对了,我那几个新的瑜伽招式还没教给公主呢。”
说话间,他的心里却是不由微微一颤,看了淑妃一眼,心想可别让姬云岚再想起淑妃一事,赶紧用武功把公主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不过,正自担忧之时,忽听得姬云岚一声冷哼,居然主动说道:“算了,本公主今天也没什么兴致,先去睡了。”
“明天,本殿再来看你的表现。”
这最后一句话,姬云岚说得极有深意,盯着萧辰的眼睛,像是要把这小奴才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萧辰怔了怔,忽然想到方才姬云岚吓白了的脸色,心中不由也是一笑。
看来这刁蛮公主只是嘴上功夫,实则当真是个被供得太好的瓷娃娃,根本没经过这般血色风浪。
这会儿,估计吓得不轻,只是在强撑镇定呢。
“好的殿下,我这就让小红给你收拾房间。”萧辰心内松了口气,堆笑着拱了拱手。
姬云岚看了萧辰身旁那双刀女侠一眼,正了正色,傲然道:“不必了,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配给本殿铺床。”
“紫竹,你来办便是。”
“是,殿下。”紫竹眼中闪过一抹哭笑不得的无奈,恭敬应下。
一旁,姬红鸾手中的双刀已经握得很紧了。
一双艳美又不失英气的眸子中,已然泛起了一丝杀意。
如果不是看在萧辰夫妇的面子上,这个口出狂言的公主,一定早已被自己一刀砍死了。
公主走后,房内只剩下主仆三人,今日的喧闹总算告一段落。
淑妃担忧地看着萧辰,一来是为了自己身份一事,二来,也是对萧辰今日的铁腕手段的愁思。
“你今日之行虽然是整治江东道最快、最准的决定,可是百姓不知、朝廷不知,尤其是,你不仅杀了那么多暴民,你还处死了一个有品级的七品官,只怕接下来,那些在暗中的蛀虫们一定要拿着这两件事大作文章了。”
萧辰一声冷笑,神态悠然地把淑妃拉到床上,自己则是枕着淑妃的美腿躺了下来,“娘子,你担心本督,本督知道,不过,你还是快些收起你的担忧,咱们赶紧共浴一番,洗去那些晦气才是。”
“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本督向你保证,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本督都会带着你全须全尾、风光无限地离开江东道。”
“咱们还有一世的荣华富贵没享呢!”
一旁,看到两人如此亲昵情深的模样,姬红鸾的心绪也不由柔软了起来,自然而然间,似乎已经把自己融入其中。
不由很自然地思量道,“我觉得杀了那些暴民倒是没什么,毕竟民乱以兵镇压,这是古往今来的常理。”
“但是那个溜须拍马的什么史,应该是江道台的心腹,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他身后还有一个大世族呢吗?再加上有官身,这个把柄,怕是已经给他们抓住了。”
萧辰眼中现出一抹欣慰,心想这小辣椒终于懂得为自己这个主人着想了,驯服这匹野马可真不容易啊。
“可是,本督明明是成全了他啊。他自己请命为平民乱而死,和本督有什么关系?”俊眉一挑,萧辰眼中现出一抹混不吝的得意。
姬红鸾紧锁的眉心微微一顿,渐渐,领会了萧辰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由笑了出来,“可真有你的。”
看到美人对自己明显的态度转变,萧辰哪能不趁热打铁?
直接拉住姬红鸾的白润的小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一时,淑妃在左、姬红鸾在右,萧辰坐在香软的寝床上大享左拥右抱之乐。
不过这刚刚驯服的小野马还是不安生,挣扎着一直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
萧辰微微一笑,今晚没什么弄一场荤素享受的意思,也便很体贴地顺势放开了她。
姬红鸾一声“无耻阉贼”还没骂出,忽然感觉到自己肩上力道一松,眼中不由闪过了一抹诧异。
这阉人今天是怎么了?
他不应该是急色无耻的样子吗?
萧辰把她的惊讶看在眼中,但是恍若未见,只是顾自地抓住了身边两个女人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中一并握住。
三个人手心的温度凝聚在一起,萧辰不由深意沉重地道:“你二人都是本督至亲至重之人,只要咱们三人心不散,这江东道中便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危险的。”
“本督这么说,你们可明白了?”
淑妃点点头,轻轻一声叹息,回握住了萧辰的手。
萧辰又何尝不是她生命中至亲至重之人呢?
眼下,她只希望萧辰能够带着自己平安回京,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姬红鸾眸中震动,一种比江湖义气更浓重几分的、让她无法分辨与言说的情绪弥漫心间,鬼使神差的,让她如同说定下誓约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驿馆之内,渐渐静谧安好。
未央城中,却是风云翻滚,人心惶惶。
城南,王家宅邸,几房老爷聚在一起,无不神色深凝,愠怒于胸。
“可怜我儿,才刚而立之年,原本可以大有作为,为咱们家族争光的啊!可是现在却被那阉贼……给杀了!”
王家三叔王季隆哭得瘫坐在地上,丧子之痛,令人见之哀伤,在场之人无不沉痛地垂下了头。
半晌,坐在主坐的王老太爷一声长叹,随即便是眸光紧敛,一抹锐利的杀意现出,“弓已拉开,阉贼这只猛虎若是不死,死的,便只能是我们这些猎人。”
“阉狗,猎虎之战,老夫必要让你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