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坠是我干爹在喝了一瓶老雪花之后给我的,当时他还说了几句话,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挠挠头,有些尴尬。
赵王爷一向是个酒鬼,只要手上没活儿,基本上都会买几瓶啤酒,边喝边吃花生米和牛肉,享受他自己的小乐趣。
我曾经尝试过给他买一些更贵的酒来表示孝敬,但他老人家就是死心眼,非要喝老雪花,其他酒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
夏流星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焦急地说道:"轮转王给你这个玉坠一定有特殊的含义,当时他说的话对我们走出困境可能至关重要。你一定要想起来,这些话可能是我们的关键。"
我也想回忆起来,但当时我怎么会知道我干爹竟然是冥界的轮转王,他每次喝醉了酒都会说些胡话,时间一长我也就没当回事了。
那次给我玉坠的时候,我干爹已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不知道从哪儿掏出这块玉坠硬是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只当是他又弄到了一件新宝贝,随便陪他聊了几句。
谁能想到,一个胡同里的小贼王竟然是冥界的轮转王?
"真是想不起来了,再问我也没用。我干爹以前说的话太多了,几乎没有一句听起来像是真的。我都是前脚听后脚忘,要不是这块玉坠看着还不错,说不定也早就被我扔了。"我无奈地耸耸肩,现在就算夏流星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实在想不起来我干爹说了什么话。
夏流星的眼神一凝,她迅速将头发扎成一个发髻,然后从我的手中拿过铁锹,对准那个坟包猛地铲了下去。
"姐姐,毁坟这事有点过分吧。"虽然我是个贼,但我还是知道些规矩的。
"别废话,你难道没注意到这坟包和你的玉坠之间的反应吗?"夏流星看似瘦弱,但力气不小,很快就挖开了坟包。
果然有问题。夏流星擦了擦手上的泥土,从背后拿起一根木棍,在坟坑里扒了扒。"你自己看,这是个空坟,什么都没有。"
我探头一看,果然坟坑里空无一物,就像是有人故意挖了个坑,伪装成坟包的样子。
"谁这么无聊,在乱坟岗挖坑玩?"我有些诧异,这乱坟岗离城区足足两个小时的车程。就算是恶作剧,也没必要跑这么远吧。
夏流星皱着眉头,盯着脚下的坟坑说:"轮转王给你这个玉坠,一定有他的用意。如果你能想起当时的对话,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我默默地笑了笑,"你们好像都挺信任我干爹的,但他就是个酒鬼,没事就喝点酒絮叨两句。"
"十殿阎君,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轮转王在冥界的声誉很高,绝不是你口中的酒鬼。"夏流星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没有回答,虽然在幻境中见过我干爹在冥界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这么个老酒鬼怎么就成了轮转王了呢?
从小到大,我干爹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去给爹买两瓶雪花,再买袋花生米。”
刚刚到手的线索,就这么戛然而止的断了,我也不免有些气馁,一脚踢在空坟包上。没想到脚指头踢到了什么硬物,疼得我直跳脚。我一下子来了股火气,又对着那土堆踹了两脚,“一个空坟包还这么硬。”
没想到我这两脚下去,竟然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土堆里滚了出来。
我急忙蹲下身,把那东西捡了起来。
“是什么!”夏流星急切地问道。
我拿出纸巾把这东西外面的浮土擦了擦,里面的东西渐渐显露出了真实面貌。
“是个老雪花的瓶子……”我恼怒地把瓶子扔在了地上。愤愤地说道,“估计是哪个醉鬼,喝多了跑到乱坟岗,闲的没事埋了个空酒瓶子。”
夏流星的表情看上去也有点泄气,这么一小会儿已经两次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了。
“这个空酒瓶,会不会和你的玉坠有什么关联。”夏流星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我没好气地把空酒瓶踢了出去,“能有什么联系,估计是这玉坠抽风了。”
“赵晨浩!你快看!”夏流星突然尖叫起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摇晃,“瓶子里有东西。”
瓶子里能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些老鼠蟑螂蜘蛛,这乱坟岗别的东西不多,就这种蛇虫鼠蚁最多。
“你快看!”夏流星见我没反应,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
我疼得龇牙咧嘴,只能转过身顺着夏流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什么啊,这就咱们两个人。”我粗略地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不满地和夏流星抱怨。
夏流星按着我的头,对准了刚才空酒瓶滚出去的方向,“酒瓶里有东西。”
我定睛看了看,这才发现一缕灰白色的烟雾正缓缓地从瓶口里向外飘散。
这瓶子难道真的有什么玄机?我立刻跑了几步,把空瓶子从地上捡了起来,对着瓶口向里面看了一眼。
一团不规则的烟雾在瓶子中躁动地上蹿下跳,烟雾中间还隐隐有个亮点。
“赵晨浩,你的玉坠在发光。”夏流星一脸诧异的表情,指着我胸口的玉坠。
我胸前忽然传来一阵灼热,低头一看,发现玉坠发出的光芒比之前强烈了许多倍,看上去就像我脖子上挂了个五十瓦的小灯泡。
瓶子中的灰白色烟雾似乎被玉坠影响,颤动得更加激烈。
“我们回刚才的小屋。”夏流星不由分说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了乱坟岗旁边的破屋子。
我们刚进了破屋子,手里的空酒瓶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一缕醇厚的烟雾从瓶口冲了出来,在半空中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