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点点头,“通俗地说,有点像障眼法,只是暂时让外界的人无法发现这个洞口的存在。”
就在明浩说话的时候,我敏锐地发现洞穴附近已经有几个黑盾局的人四处搜索着草丛和树林。
“这些人动作还真快。”明浩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我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让他噤声的动作。
明浩笑笑,“放心,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
“那你不早说,吓得我汗都下来了。”我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放心地观察着洞穴外的情况。
刚才山崖上的那三个人也来了,看起来那个女人应该是黑盾局这帮人的头目,其他人都对她恭恭敬敬。
“附近都搜过了,没有找到他们几个。”一个高大的男人低着头向那个女人汇报道。
女人冷漠地扯了扯嘴角,“这座山已经全部笼罩在组织的监视下,他们就算长了翅膀也跑不出去。”
我心里一惊,如果真如这个女人所说,那我们几个现在就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也不过是慢性等死。必须找机会冲出重围才行。
“所有人都给我找,一根草都不能放过,他们都受了伤,跑不远的。”那个女人脸上一派轻松,所有黑盾局的人得到命令后立刻分头在附近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我不免有些气馁,再看明浩的脸色也隐隐不太好。倒是老头还算乐观,把我们两个拉回了洞穴,硬塞给我一个不知名的水果。“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想想办法。”
洞穴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由远及近地飘进了洞穴。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发现隐约地像是某种动物的呜咽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急忙推了推身旁的老头和明浩。
他们两人怔了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一直没有开口的黑眼镜也坐起身子,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了石壁上。
空气中一片死寂,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楚地听见。在这绝对的安静中,那诡异的动物叫声越来越清晰。
“好像是猫叫声?”我犹豫地说道。
从前王爷还在的时候,他喜欢买几把猫粮去附近的小胡同喂那些流浪猫。我有时候会跟着他一起去,那些猫远远见到我们两个,就会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时间长了,我对猫这种动物的叫声几乎是再熟悉不过。
“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几声猫叫。”老头悠然地躺在黑眼镜的身边,用脚碰了碰黑眼镜的膝盖,“黑子,你这儿有没有点吃的?樊爷我跑了一路,肚子咕咕叫了。”
被老头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抗议地发出一阵咕噜声。这两天我们拼命地疯跑,连口水都没喝上,五脏六腑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我们几个所处的洞穴原本空间就不大,我肚子的叫声在狭小的洞穴里听起来格外明显,就连黑眼镜都抬头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好几天没吃饱了,肚子有点饿……”黑眼镜扶着石壁站起身,从洞穴的深处掏出几个不咋新鲜的果子,在袖口蹭了蹭递给我们,“凑合着吃吧,这里只有这些了。”
老头接过去三下五除二地啃干净,意犹未尽地抹了一把嘴。“黑子,还有吗?这两个果子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其实我也没有吃饱,这果子估计是山里的野果,又酸又涩,八成还有开胃的功效,才啃了两个,肚子里就觉得更饿了。
黑眼镜没有说话,沉默地靠坐在一边,身上的黑衣皱皱巴巴地团在一起。
“不用问了,这几个果子应该是这洞里最后能吃的东西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明浩低声说道。
我捏着手里还剩下的一个歪瓜裂枣的山果,无助地看向黑眼镜。黑眼镜这么多天一直在山里走动,难道就靠这一口山果续命?
黑眼镜脸色苍白得像是老式宣纸,沉默地点了点头。
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整座山已经被黑盾局的人包围,不知道有多少个仿生兽和训练有素的神秘人正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我们只要露出一点头,多半会立刻被黑盾局的人抓住。
就算这个结界可以一直掩盖住我们的行迹,但是四个人的肚子是实打实地需要食物来补充。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狭窄洞穴里,就算想吃个野菜根都没有。
出去是暴毙,不出去是等死,这种正反两面都是死路一条的局势,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重地压在我们四个人身上。
可能是因为我心情低落,刚才已经忽略掉的猫叫声再一次鬼鬼祟祟地在我耳边响起。
喵呜,喵呜。
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声地像是有无数只猫爪在我心口胡乱地挠抓。
“这是哪儿来的野猫,没完没了地叫,等老子出去非得把你们一窝端了。”老头也被这猫叫声吵得心烦,站起身气急败坏地对着洞穴出口挥舞了两下镰刀。
我深吸了两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以前家里的四合院儿,经常一到傍晚就来了好些被赵王爷喂过的猫,拖家带口齐刷刷的坐在门口,也不叫,就歪着头用一双玻璃似的眼睛盯着我干爹。
等等,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不对,这猫叫声有古怪。”
老头恼着一张脸,“就是几个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野猫子,等咱们出去老子非得好好收拾它们。”
“猫和狗不同,正常的猫是很少叫的,现在也不是猫发情的月份,山里哪来这么多猫叫声。”我皱紧了眉头,仔细辨听,“你们仔细听,这猫叫声听上去凄厉的很,而且还有腔有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