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歌举起手中的刀,朝着苏锦的胸口插过去。
只是在快要插进去的一瞬间,她的手腕转了个方向。
另一只手中的三把小飞刀,飞向楚译,速度快得让人不可置信。
“嗯……”
楚译拿枪的手腕被刀子扎中,枪跌落到地上,鲜血从伤口处直流,膝盖也被伤了。
他往后踉跄了两步。
苏浅歌飞身向前,将枪踢到远处,然后将席慕臣拽了过来。
楚译从震惊中回过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浅歌:“你……”
显然没想到苏浅歌几把飞刀竟然速度这么快。
“苏浅歌,你以为你救了他俩,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吗?”
楚译说着,用着没受伤的手解开衣服扣子。
苏浅歌看着他的动作,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染上心头。
亲眼目睹了楚译腰腹处缠绕的炸药时,脸色微变。
护着席慕臣和苏锦往后退了几步。
“怕了?哈哈哈哈,苏浅歌,就是死我也要拉上你们全家,黄泉路上,有你们陪我,不亏。”
楚译掏出一个黑色遥控器,正要摁下去,千钧一发之际。
“砰”的一声响起。
握在楚译手里的遥控器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都愣住了。
“啊……”楚译看着遥控器摔坏了,整个人突然疯狂了起来。
苏浅歌侧眸看向对面大厦的顶楼天台,狭长的眸子微眯。
难道是时璟渊做的。
苏浅歌没多想,上前没两下,便将楚译揍趴在地上,解了他腰腹的炸药。
看见上面还在跳动的数字,苏浅歌甩向楼下,然后往前一扑,将席慕臣护在身下。
“砰”的一声,炸药在下坠的半空中直接炸了。
伴随着玻璃的碎裂声。
“阿臣,你怎么样?”苏浅歌望着身下的席慕臣缓缓开口。
片刻后。
“姐,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天台由远及近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时璟渊从天台门口冲了出来,看见苏浅歌三人安然无恙,微松了一口气。
上前蹲下将苏浅歌抱住。
“浅浅。”
他抱得很用力,仿佛害怕失去什么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声音都是颤抖的。
苏浅歌感受到男人的情绪,抱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
“老公,我没事。”
时璟渊松开手,上下检查了一遍苏浅歌,见她身上确实没有伤。
再次抱紧她,“还好你没事。”
他无法想象听到对面枪声时那种心情,整个人都慌乱了。
“哥哥,对面的狙击手是你安排的吗?”
“我的人去晚了,我以为是楚译的人……”时璟渊没有说完,可后面的意思,苏浅歌却瞬间明白过来。
难怪他跑的这么着急,神色这么慌乱,以为狙击手是楚译的人,她或许已经遇害。
“我以为那人是你安排的,关键时刻救了我们。”
“嗯。”
“好了,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把握的。”唯一没想到的是,楚译不仅让她玩救人游戏,还带着炸药。
如果不是她特工出身,身手不错,或许今天三人全部都得交代在这里。
时璟渊在返回前,已经报警了。
听见爆炸声,警察也跟着冲了过来,紧跟在时璟渊身后。
因为苏锦和席慕臣都受了伤。
苏浅歌和时璟渊先跟着救护车将两人送去了医院。
警察将楚译先带回了拘留所,然后跟着去医院做笔录。
“谢谢苏总,绑架蓄意谋杀罪是少不了的。”
送走警察后,苏浅歌和时璟渊在病房等着苏锦和席慕臣醒来。
时璟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风打来的。
“三爷,我们抓住了对面大厦的狙击手,对方一口咬定是在保护夫人。”
时璟渊听了这话,侧眸看了苏浅歌一眼,然后走出病房。
“人在哪里?”
“带到别墅了,您要过来吗?”
“好,我晚点过来。”
挂断电话,时璟渊转身便看见苏浅歌倚靠在门框边。
“怎么了?”
“抓到狙击手了?”苏浅歌问。
时璟渊愣怔了几秒,没想到苏浅歌的听力会这么好。
隔着手机都能听见电话那头风说的话。
“嗯,他和云过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下楼的狙击手,他俩已经将人控制住了。”
“我想见见对方。”
时璟渊自然不会拒绝,“好,等阿臣醒来?”
“好。”
两人在病房等了不到半小时,席慕臣便先醒了过来。
“姐,姐夫。”
“阿臣,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席慕臣被楚译踹了两脚,身上除了红肿之外,也就后脑勺有些淤血。
被偷袭砸晕时留下的。
“我没事,姐,你别担心。”席慕臣眼眶泛红,他始终不能忘记,炸药丢出的一瞬间,姐姐将她护在身下的模样。
他要成长起来,以后保护姐姐。
“要是不舒服,告诉我。”苏浅歌神色紧张的叮嘱。
“我知道,姐有没有受伤?”
“没有。”
姐弟俩聊着聊着,隔壁床的苏锦苏醒了过来。
看着姐弟俩互相关心的模样,眼眶红了,眼泪情不自禁的从眼角滑落。
脑海中那些自己虐待苏浅歌的画面,一幕一幕的从眼前闪过。
她后悔了。
因为厌恶凤修文,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席慕臣率先看见醒来的苏锦,嘴里的话停了下来。
苏浅歌顺着视线看过去,四目相对。
母女二人没有说话。
片刻后。
苏锦率先打破房间里的沉闷:“浅歌,对不起……”
说着,眼泪模糊了视线,苏锦紧咬住唇,无声落泪。
苏浅歌皱眉看了她一眼,心却平静如水。
对苏锦,早已没有对母亲那份浓烈的爱,有的只是失望过后的心灰意冷。
“苏女士,谢谢你拼尽全力维护阿臣,我不阻止你们相认,对我而言,你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苏氏集团说的话,我会遵守下去。”
母女情分没有,会给她养老送终,有些伤害永远在,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磨灭。
“妈妈不奢望你的原谅,看到你过得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苏浅歌觉得房间的气氛有些压抑。
“你们先休息,我去见一个人,晚点过来。”
苏浅歌交代了两句,便和时璟渊离开病房。
“哥哥,我想去见那个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