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出的不也正是你想要的，你应当考虑的是，我如何信任你。”
乌玉喔了一声“听起来有些道理。”心道说的就和不是你想要的一样。
“那你意下如何？”
乌玉假做思考，像是在对比他与八皇子一样，半晌一拱手道：“那就提前祝三皇子大业可成，日后在众多功臣之中，不要忘记我的功劳就是。”
“自然。”姬昭一直仔细的观察她，虽说之前暗暗探得她的想法不过还是不相信，这时候心算放下来一半，并不是她真的有多重要，得到皇位的方式有很多种，只是这女人进了八皇子府，平白给对手添上助力着实是个难除的障碍。
要是真能弄死姬政...
姬昭一想到这儿就心情舒畅。
乌玉觉得可笑，也笑了出来，皇家内部争斗总扯上她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是武功上乘的人都做得来，表现出这种非她不可的态度哄骗她当棋子...可真没劲。
并未把姬昭这趟行程放在心上，推开窗看看天气。
“艳阳高照，是个捉白虾的好日子。”乌玉啪啪拍拍墙面，对隔壁的路遥喊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爬起来，带你去游山玩水改善伙食！”
酒楼的马车是可以使些银钱外借的，乌玉翻找出自己从前捉虾时候在市上买来的虾篓，又与路遥一道买了些餐食调料，接上没有曲演的裴菀，高高兴兴又祸害了一遭护城河里的鱼虾。
期间乌玉不停的对路遥挤眉弄眼，一会儿让他帮裴菀堆堆柴火，一会儿让他帮裴菀拽起篓子，惹得路遥十分嫌弃。
等裴菀去河边扔篓子的时候，路遥蹲在她边上道：“你总指挥我做什么，她又不是不成！”
“她成不成我不知道，相处久了没准就成了。”
“你少胡说！”路遥红着脖子吼她，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明显，找补道：“我怎么会对这小老虎有...有...”
乌玉揶揄的看他“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看你是忘了她追着我满屋子打时的情景了！”
裴菀安置好篓子走回来“你们这是争论什么呢？”
两人看向她异口同声道：“没有！”
裴菀：...
没过几日，交给姬政查找的事有了眉目，顺藤摸瓜竟叫他查出来乱七八糟的秘闻。
因着甘霞私藏的那枚手令，隶属于京城内九门步军，九门提督赵括是丞相张忠和的弟子，被一手提拔上来关系十分亲厚，政六政七分别带着一队人马日夜蹲守，还真撞见一件稀奇事。
张忠和独身去了城郊的院子，半夜时分，一顶古朴没有任何装饰的轿子，静悄悄的被抬进侧门，约莫快天亮了又从侧门出来，政六一路跟着，到了琉璃瓦的皇宫根儿才停住脚步。
成年的皇子都已出宫立府，这轿子里坐的要不是未成年的皇子，就是后宫的妃子，显然后一种更加有趣。
乌玉翘着二郎腿崴在椅子里，金刀斜在腰间，加上一身男装更一派江湖气息。
姬政忍不住出言道：“女子外出应当端庄得体。”
“女子也不应该私见外男。”乌玉不以为然直入主题“我听说相府三年前就将女儿送进了宫，怎地昨夜于城郊的就不是张忠和的女儿？”
姬政被她噎住，顺了顺气答道：“以张中和在朝中的势力，惠妃要出宫只要向皇帝通禀一声就是，何必大费周章。”
“就不能父女俩谈论些拥戴外孙为王的悄悄话。”
“你不都听说了惠妃三年前入宫，怎地就没听说她至今并无子嗣。”
“喔。”乌玉想了想道：“你宫中的眼线呢？哪位皇子娘娘不在。”
“并未知。”
“不如我再去辛苦一趟，吓一吓那甘霞，看还能诈出些什么好了。”
“已经疯了。”
“疯了！”
“已经确认过了，的确是疯了。”
乌玉一讶，那可真是罪过，站起身来道：“若怕打草惊蛇，就宫外盯紧些，那轿子再出宫唤我一声。”
“好。”姬政看着她动作，问道：“我好不容易来你下榻的酒楼一趟，今日连饭菜都不管了吗？”
乌玉脚步未停“平添业障，我去寺中烧香拜佛。”
“你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信鬼神。”
“我这辈子喝凉水都塞牙，自然要求一求佛祖宽恕保佑。”
...
乌玉还真的去了城郊的寺庙上香，不过这香不是给自己上的，她拜的是地藏菩萨。
三柱清香举过头顶，在心中默念道：“菩萨在上，小女祈求对亡父母照拂。”将香火递给一旁的小沙弥帮她插好，乌玉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布施好了香火钱，盘算着父亲的忌日只剩一月，应当尽快处理完京城的事。
还是那顶平淡无奇的轿子，七日后又出宫了。
皇城根上的政五立马传回消息，是以乌玉到达别院的时候比那人抬的轿子更快一步。
放缓了呼吸，乌玉与姬政二人藏身在翠绿新叶的树冠里。
“汴京是否有什么大动作？”
姬政侧身靠在树干上，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遂答道：“暗流汹涌。”
“哪一股？”
“大皇子。”
“姬封不是一向克己，怎地也按捺不住了？”
“他一向没什么脑子，这次恐怕是上了姬昭的当。”
乌玉眼睛一亮“那不正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会把握时机。”
“来了。”乌玉目光放远，盯着远处的岔路口，姬政也停了话茬一同看着。
四人抬着的轿子平缓而来，乌玉拉一把姬政的袖子道：“进去等。”
翻墙而入，规整的院落主院就在中间，轻巧的绕开家卫乌玉匍匐在屋顶一角，轻轻掀开瓦片，没成想是床铺上方，因着汴京的床铺都有顶子用来挂帷帐，被挡了个结实她压根是看不见屋里情况的。
正想着换一个角落，听闻屋中有响动暂时作罢。
门被栓好，一道娇媚的声音张嘴就吓了乌玉一跳“儿子近来事事不顺，你就这样干瞪眼看着吗！”
儿子！
这是什么不花钱就能听的皇室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