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人通通杀光,师如月只用了三分钟。
不能使用灵力的话,干这种事情总是要费劲一些。
好笑的是,这村里尽是些凡人,却敢与修士做灵根的生意。
与虎谋皮,终将反噬其身。
今日,她就要做了这只虎。
在师如月的最后一锤砸下的瞬间——
眼前白光一闪,三人居然又回到了村庄前。
抬头看,还是那座牌坊。
蛊仙临梦迎接蛊女,蓬门一入福泽来。
牌匾上三个镶金大字:蛊女村。
师如月手里还提着李乔的锤子。但身上、锤上的血渍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师如月和诸葛青云对视一眼。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兴味。
而他在她眼中看到了烦躁。
唯有李乔瞪大了眼睛:“卧槽卧槽卧槽!我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我刚刚居然看到你拿着我的锤子把那些村民哐哐......耶?我锤子怎么真的跑你手里去了?!”
师如月被她一惊一乍吵得愈发头疼,随手将锤子丢进她怀里,叱道:“别吵,不是幻觉。”
“哎呦!来客人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开场白,瞬间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和上一次一样,村长和羽衣先生带着乌泱泱一大群村民迎了出来,全是壮丁,一个女人都没有。
师如月三人一时之间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便干脆不说话,就那样定定地望着他们。
于是村长一拍手,自我介绍道:
“瞧我这记性!忘了先自我介绍了!我叫张三,是蛊女村的村长,这位是蛊仙的传话使,羽衣先生。几位客人应是慕名前来,不知这福泽是为自己求,还是为将来的子嗣求?”
他们演得很像,说着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台词,假装真的素不相识的样子。
师如月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
若真的素不相识,可为何满场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人敢跟她对视?
李乔脑子转的慢,同样的事情经历两遍,简直像陷入了轮回一般,诡异得很,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看看村长一行人,又看看师如月和诸葛青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见他俩沉着冷静应对自如的样子,她也只好强行镇定下来。
不管了,跟着大佬混总不会有错。
这次不用师如月拿胳膊杵他,诸葛青云就自己上前一步:“为自己而求。”
村长和羽衣先生双双愣住。
“不可以吗?”
狸猫面具下,诸葛青云笑得眉眼弯弯,语气谦和又温柔,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额......可以是可以。只是若为自己而求,成效甚微,这十万上品灵石的价格,几位可考虑清楚了?”
“不过十万上品灵石而已,村长怕我们付不起不成?”
李乔:谢邀,真的付不起。
而师如月在想,这村子若在现实中真正存在过,也该是两万年前“仙凡混居”时期的村子了。
毕竟自从修真界和人间界分割开来,此间基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凡人了,再不济,也至少入了炼气的门。而眼前这些村民,的确都是“肉体凡胎”。
当然,除了那位蛊仙的传话使,羽衣先生。
修为在炼气九层。
这也是师如月第一个就杀他的原因。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使不出灵力,那么原本就属于这里羽衣先生呢?
无所谓,她会在他聚起灵力之前,杀了他。
总而言之,师如月三人还是被村长他们迎进了村子。
这次乡道上还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李乔一直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屋子,因为上次那个口无遮拦的年轻剑修,就是从那扇门出来的。
但一直到他们所有人都从屋子前经过,那扇门都紧紧闭着,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倒是隔壁屋,窗子吱呀一声被拉开了条缝,一张惨白的小脸小心翼翼地藏在窗框后,窥视着他们。
修道者五感敏锐,师如月三人自然是都注意到了,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很快,待客居到了。
村长、羽衣先生邀请师如月三人进去,其他的村民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走开,而是守在了门口,
五人在桌边坐下,羽衣先生选了个离门最近、且离师如月最远的位置,屁股刚沾上凳子,便开门见山地为他们介绍“为自己求福泽的规则”。
那壶被下药了的茶水就摆在桌子上,无人问津。
“三日后,村里会有一场祭祀,三位将灵石供奉到蛊仙庙,蛊仙自会现身为你们赐福。”
师如月对羽衣先生一番话不置可否,却突然发问:
“羽衣先生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进了屋,却连茶水都不肯招待?”
羽衣先生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吾命休矣!
他甚至都没有回话,噌地一下蹿起来就往外跑!
嘭!
一声巨响!
羽衣先生爆得哪儿哪儿都是。
李乔看了看自己沾血的锤子,唰地一声把手收了回来:“条件反射,真的是条件反射!我没想杀他的!”
村长哪里信她的鬼话,人从凳子上摔下来就连滚带爬往后退,同时尖叫着呼救:“救命啊啊啊!!!快!!快!!!他们又把羽衣先生杀了!!!”
外面守着的村民一听:什么?这次羽衣先生有了防备,都还是被杀?那我们进去不是白给?
“逃!!快逃!!!”
村民们一下散了个干净!
师如月目光幽幽:“好可怜,你的村民舍弃你了。”
随后也不管村长是什么反应,转向李乔:“你守在这儿,把他看住,没问题吧?”
李乔一愣,随即立马扬起笑脸,将大锤往气势澎湃地肩上一甩:
“有我在!没意外!”
她本来还怕自己突然动手,会坏了大佬的计划。现在见大佬丝毫不在意,还给自己派发任务,她才又快乐起来。
师如月对诸葛青云扬了扬下巴:“比比?”
“来!”
两人几乎同时风一阵似的刮了出去。
荒凉的乡道上,所有男人都在夺命狂奔!
土砖房里的女人似乎被惊动,纷纷探头缩脑地将窗户开了条缝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