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武者与修道者比较,简直是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
多少人参悟一生,仍是觉醒不了气海轮转,落得个郁郁而终。
陆良从军多年,见识卓越,自认实力不差,与武者大圆满,也有一争之力。
但面对真正修道者,他还需要信心。
越是见识得多了,才深知修道者实力的可怕。
那是一种无力的绝望,绝望到,提不起任何抗争的勇气。
陆良神情苦楚,要是大小姐在这就好了,阴谋奸宄,岂敢现身作恶。
“烦请道爷一并解决他。”两名黑衣神色恭敬,抬手作了一个礼。
“听说将军府的夫人,才二十七八,生得花容月貌,在下,也很想体验一把当将军的感觉!”大圆满武者,眼里精光闪逝,带着好色至极的贪婪。
说完,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一群废物,只知食色,难怪止步于武者。”修道者一脸不屑的骂道。
“是,是是!道爷教训的极是!”
“哼!”
修道者不屑,接着,轻轻弹抖了一下刀身,缓缓走向已经瘫软在地的陆良。
“不过,忠人之事,你终究难逃一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军中校尉,用刀撑持着站了起来。
眼里坚定,心中觉悟,一声大喝。
“兵斩势”
这一刀,都能隐约看见刀气化出,有愤怒,更有解脱的意味。
陆良体内爆发了绝对力量,让修道者脸色起了少许变化。
临阵突破么?
“武者大圆满么,可还是不够看!”
错身片刻,修道者一记崩山裂谷的重拳,击在陆良左肩上,
咔嚓!
盔甲碎裂,左臂断折。
陆良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喷出大口鲜血。
倒地瞬间,陆良铮铮傲骨,单膝跪地,用刀止住后退之势。
哧~哧,火星四射,刺耳凄鸣!
膝盖在地上生生滑行了近乎三十丈,磨穿见骨,留下一条殷红的长长血痕!
修道者,仅仅一拳,就足以打碎武者拼死抵抗的绝对信心。
“有点骨头,老夫陈锋,阎王路上,好生记住了。”
名为陈锋的修道者,不再废话,双手握刀,快速旋转身姿,甚是飘逸利落,一记大刀劈下,骤然长成十丈的火焰刀芒,弥天劈下。
火焰刀!
~呼呼呼呼呼~
刀芒照亮夜空,在场所有人,无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便是觉醒了火属性的修道者么?
竟然,可以刀气化芒,附加火焰燃烧的可怕威能。
修道者实力,恐怖如斯!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轰~~~
刀芒艳照当空,气流随着炙热的滚烫,浩荡声势,倾碾而下,掀飞官道残肢断臂,抛向两旁…..
陆良赴死之前,鼻子已然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
刺鼻,但不难闻。
自己死,也就罢了,只可惜家中年迈老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眼神迷离之际,一道清冷好听的少年声音,耳边响起,
“修道者么?可还是不够看!”
必杀·摧心!
叮~
咔嚓~
熊熊火焰刀芒,支离破碎,消逝空中。
一道银刃,似流光瞬闪,超越人类之眼的极限窥察,击碎红色刀芒。
惶惶疾势,一往无悔,穿山破岳。
陈锋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被这道不可撄憾的巨大力量强行带起,一路破空飞驰,钉入官道旁的山壁之中。
轰~
噗~~~
鲜血中,夹杂着黑色内脏碎末,从陈锋口中,以不可逆的力量喷射出来。
凄惨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高人一等的头颅,挣扎了一下,随后就干脆低下了。
一动也不动,死的不能再死了。
轰隆隆~
山体呈蜘蛛状一般裂开,坍塌,迅速埋下修道者躯体。
几名黑衣蒙面武者,哪曾见过高高在上的修道者,被一招干死。
什么样力量,连山都被炸的塌陷了,吓得纷纷扯下黑色面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裤裆里流出黄水,竟然失禁了。
“这……?”
陆良只感头皮里都透着发麻,机械一般的扭转脖子,看向身旁伫立的普通少年。
虽然普通,眼睛却很明亮!
“是她,救下了你。”君默对着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豪华马车。
她?
还能是谁,肯定是马车中的将军夫人。
作为交换,答应了眼前少年某些不为人知的条件,以此换取少年在危急时刻出手。
“大哥哥,快来,母亲请你上车说话!”黑暗中,瓷娃娃大喊。
马车旁的黑雕军,告知了夫人即时战况!
“剩下那些人,已丧失斗志了,你看着解决吧!”
君默大步向马车走去,
“不敢劳烦小哥!”
“谢谢小哥…不…谢谢道爷出手相救!”
陆良内心惶恐,赶忙对着少年,双手作揖。
.......
洛水城,
为天心州次级城,
城墙巍峨伟岸,高不可攀,好像一头庞然的黑色巨兽,雌伏在此。
城内圈地无数,一幢幢高楼阔府,霸气耸立。
商贾贸易,昌盛繁荣。
道兵联盟,募字旗高高竖起,迎风飘荡。
酒肆,红彤彤的灯笼,花枝招展的姑娘们,鼓荡人心最燥热的情绪,楼里楼外,都在放声歌唱。
君默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自己还很小,和天哥,铁蛋几个小伙伴,在桃源中心广场一起快乐的玩耍。
张寡妇和她丈夫,好像正在和镇长师傅白陀子,一起在激烈的讨论什么。
忽然间,他丈夫好像是中邪,还是中风了。
一双眼睛变得鲜血淋漓,背后魔气冲霄,巨大的黑色羽翼,从他肩胛骨撕裂出来,仿佛经历莫大的痛苦!
他悲嚎的样子,不像个人,弄得广场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惨像!
白陀子师父出手,欲要阻止这一切。
哪知,张寡妇的丈夫却突然向自己跑过来了,后面眼前一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
老夫子,镇长,婆婆用关切的眼光注视着自己,而张寡妇的丈夫在一旁,深深出了一口气!
神情仿佛解脱了一般,还很慈爱摸了摸他的头。
再后面,张寡妇和丈夫开开心心生活一年多,丈夫就过世了。
祭奠的那天,因为好奇,他远远的瞅了一眼,却永远忘却不了。
那个身披孝衣的女人,一脸诡异的含笑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