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林扉就见不到邢可沁。
倒是林扉外婆来了,这些天她感冒不适所以一直都没敢来。
林扉乐得清静几天。
“扉扉这是我熬的汤,这些天怕是没什么好吃的。”
Jake帮忙把汤舀出来:“哥,这些天有徐小姐照顾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都是变着法子做好吃的。”
“她会做什么,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还不是护工做的。”
林扉皱眉,生病在病床上也没有安宁的日子。
“徐小姐工作那么忙,还那么贴心。她在开会的时候还挺吓人的,不过私底下确实很温柔。”
Jake不停地火上浇油,惹得林扉外婆非常不高兴,但好像没有要停止的想法。
“好了,她的事情就不要多说,跟你没多大关系。”林扉听得出Jake又在耍滑头,有些不悦,听不下去出言制止,语调冷冰冰的。
“就是,一个外人,张口闭口地提她。”
林扉外婆不满邢可沁,但现在完全是骑虎难下,反被她拿捏。
“扉扉这女人这么多,何必非得邢可沁,换一个不好吗?”
“这么多年,你就非得困在邢可沁一个人身上。”
“你看没看清她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林扉忍着头疼听着外婆唠叨。
“外婆,这么多年,你究竟对她哪里不满意了?只要提到她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林扉扶额说:“我有些头疼,拜托不要说了。”
他想起年少的时候,外婆知道他和邢可沁谈恋爱,反应极大,她从未对自己如此苛刻过,手段强硬,反而是自己父亲替自己劝她。
这么多年他也不明白中间究竟是什么原因,总觉得爸爸、外婆、邢可沁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有关于他的秘密,但从来没有人说。
却总是在不断地情感勒索,夹在他们中间真的辛苦极了。
另一边,邢可沁大早和林扉吃完早餐,就出门,她先回了一趟公寓。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难得回来,平日里穿得都十分随意。
打开久违的衣帽间,邢可沁认真地来回找套合适的职业装,许久没碰的化妆品好像都有些落灰了。
花了些时间,邢可沁满意地照照镜子。
章家股权出售的合同敲定,BJ以75亿欧的价格收购成为章氏最大的股东,这天签订合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章知应一家都在会议室。
章知应不耐烦地说:“BJ总裁已经在这里究竟还要等谁?”
“章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老板马上就到了,请稍等。”
BJ总裁是一位穿着时尚的五十岁上下的女士,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十几年了,外人向来只知道BJ的戴安娜,却从没见过幕后的老板。
今天却出乎意料的要到场。
“这个合同都签了,怎么还要出来摆谱。”章知应在这个场合觉得深感羞辱,如今自家公司拱手让人,谁都不会高兴。
“我们老板要来,当然是对这次收购非常重视。”戴安娜不紧不慢地回应。
付雪巧内心焦躁,感觉对方高高在上,这些年来她在社交圈呼风唤雨,现在一下子跌落真的难受。
众人在焦躁地等待中,门终于打开了。
邢可沁穿着修身黑白色西装,披肩大波浪黑发,烈焰红唇整个人都十分干练。
墨玉稀一下子没认出她,再仔细看确实是邢可沁,这一身和平日在医院里看到穿得随意休闲一脸倦容不一样,现在这身装扮让人感到具有压迫感。
“你来干什么?不会BJ也是你的。”墨玉稀忐忑地问。
“不是。”
“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保安是空气吗?让一个多余人自进自出。”
付雪巧恶狠狠地盯着门口站着的邢可沁。
邢可沁走到章养德背后,抓着椅背,缓缓开口:“BJ不是我徐欣的,是徐宁的。”
付雪巧听了脸色煞白,章家人面面相觑,看向戴安娜。
“你好徐小姐,她又决定不来了?”
“是的,徐宁让我过来代表她的。”
邢可沁姿态高高在上,只是用余光扫视在座的人,手轻轻搭在章养德肩膀。
红唇轻启:“兜兜转转不还是回到徐宁手上,最后还是斗不过她。”
章养德听了身体有些颤抖,付雪巧脸色更是难看。
“徐欣,你这么做打手,徐宁是有什么赏赐,值得你这么积极。”墨玉稀戏谑地问。
“我们徐家的事,不需要和外人交代。”
邢可沁犀利的眼神冷冷地扫视在场的每一位,像毒蛇一样令人恐惧。
她走向戴安娜的前面,拿起文件夹。
“文件已经签了,那么请你们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也不是随便让人出出进进的。”
“阿姨知道你年轻气盛,做人不能太嚣张。”付雪巧还是带着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注视邢可沁。
“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又没必要装给别人看,而且不好意思我没你那么好演技,也不需要。”
邢可沁坐在主席位上,翘起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前,气定神闲,完全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她看着付雪巧扶着年迈的章养德离开这座他拥有了几十年的指挥塔,那个背影是多么狼狈。
邢可沁和戴安娜一起离开了会议室,到了医院。
徐宁坐在病床上看着床边的徐欣,骨瘦嶙峋的脸上出现了微笑。
“徐欣,你远比我先的要出色,我很满意你的能力。”
此时的徐宁说话已经有气无力。
“要是不舒服就不必说那么多话了。”
“完成了我的心愿,从今以后BJ就是你的了。最后再说一句,男人不可靠的,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了活着全都是为了你自己。”
戴安娜看着站在隔壁的新老板,美艳冷漠,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版的徐宁。
墨玉稀三个人串通口供,林扉将信将疑也就认为自己是带有目的接近邢可沁。
邢可沁明显感受到林扉的疏离,只是最近照顾病人实在太疲惫了,她也不想多想,林扉还活着也就无所谓。
“这个饭我想自己吃,要你喂我。”
林扉把饭勺递给邢可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