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沁,阿姨是姨丈的好朋友,你不要这么没有礼貌。”
到现在邢可沁都没有办法理解,章养德当年是脑子抽风才带她去见自己情人,搞得她一度怀疑自己不是徐宁侄女其实是章养德的私生女,还好后面亲子鉴定报告明明白白告诉她邢亚轩是她爹。
不过要是换一个爹,可能还好些。那不过就是章养德纯粹恶趣味或者付雪巧的有意为之,不管谁这都是对徐宁的一次挑衅。
“养德,小孩子不要这样指责。”付雪巧见邢可沁小小年纪就不好对付,不高兴也得忍着,拿出一个非常昂贵稀有的迷你包给她,“这个包是他们家牌子开新店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几个拿出来卖。”
“雪巧,这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给知应的,怎么……”
“养德,如果可沁喜欢就给她呗,一个包包孩子开心比较重要,爸爸买了这么多漂亮衣服给知应,她一样会很开心的。”
付雪巧一脸讨好她的样子,邢可沁觉得和打小在她身边的那些佣人没有什么区别,和他们哄她吃饭、睡觉、上课、不要到处溜达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不必了,这个包上回复活节我送给了我们班每位同学一个,还好表姨和他们总裁很熟,所以才愿意把仅有的库存都调过来巴黎,否则我都不能保证二十多个女孩子人人都有。”
年少的邢可沁确实就活在象牙塔里,徐宁在物质上是无限满足她,加上年纪小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对金钱更是没有一点概念。
“这个牌子的包我们家放了一屋,各种颜色、尺寸、皮质的都有,都是他们地区总监直接送设计图来选再做的,家里打理衣橱的女仆说‘穷人才去店里买现成的’。”
“还有阿姨,你这条裙子和我们家佣人穿的应该是同个系列的,我觉得这季很好看,所以选几件给她们当工作服,刚才不好意思把你认成厨娘了。”
邢可沁想想自己那时确实不知天高地厚。
章养德听得一脸黑,付雪巧的脸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极力维持风度。
邢可沁借口要去洗手间并拒绝付雪巧陪同,其实是去前台打电话:“姨姨,表姨丈带我到了玫瑰咖啡馆,我不想待在这里,你快点派人来带我走,马上。”语气间已经有些不耐烦而在发大小姐脾气。
徐宁没有只派司机和保姆来,而是亲自到场。章养德见到徐宁来顿时慌了起来:“这是大庭广众,都给大家留些面子。”
“你要是要面子,就不会把我外甥女带来,邢可沁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少搞这种小动作。”徐宁上来就是对两人的一顿冷嘲热讽。
邢可沁回到家里把咖啡馆发生的一切告诉徐宁。
徐宁笑个不停说:“就章养德那小家子出身,果然有钱了也一股子寒酸劲,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邢可沁想起十岁的自己,觉得太好笑了,果然嘴毒是天生的,打小就嘴不饶人,后面回到邢家,邢亚轩管教很严厉,邢可沁不敢造次所以当时不过是一时压制罢了,现在就是本性暴露。
那天徐宁带邢可沁走后,章养德安慰付雪巧:“你一片好心,但可沁这个小孩还没断奶,就一直跟着徐宁,言行像足了她。”
付雪巧那时就感慨小小年纪就目中无人,生活奢侈,她以为邢可沁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孩,没想到脾气那么大,连徐宁都要看她脸色。
“阿姨,你的做派也和年轻时候一样啊。除了样子什么都没变。”
邢可沁也只能配合着假笑说。
“玉稀妈妈以前可喜欢你了,以前也常常说起,我还以为会是林扉和知应一对,你和玉稀一对,倒是换过来了。”
邢可沁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墨玉稀小时候和妈妈常常一起去巴黎,每次都会住在徐宁家,邢可沁对墨玉稀一点都不陌生,在伦敦读书时追邢可沁大半是和林扉斗气。
“小时候我们在巴黎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从来就没看上过,难为你们家看得上他。”
付雪巧已经被邢可沁怼到快要崩不住,脸都快要垮下来,笑得十分勉强。
“我表姨好不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惺惺作态,你想看她堕落?先关心关心自己,好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头了。”邢可沁动了一下唇角,但实在懒得和她浪费表情。
“邢可沁,你在威胁谁,玉稀可是墨家独子,你敢得罪他?”
付雪巧这么多年也没见谁能给她脸色看,也就在邢可沁这里吃过几次哑巴亏。
“不得罪,也得罪很多回了,你看他把我怎么了呢?”
邢可沁不屑地用余光扫了付雪巧一眼。
“你,你……”
付雪巧气得不行,想起几次被她羞辱,现在一把年纪还是斗不过这个小丫头,当众手指指邢可沁。
“没礼貌,肯辛顿夫人。”
付雪巧听到这个称呼气得发抖,在章知应十五岁那年徐宁拖了好几年得离婚官司才结束,旋即就和付雪巧举行婚礼。
在这之前,公司里面的人都为了和当时的章太太分开,又因为章养德把她们母女安排在肯辛顿花园的豪宅里,所以公司里的人都称她为“肯辛顿夫人”。
章知应见付雪巧气得发抖便走过来。
“邢可沁,我妈招待你,你还不高兴了是吧。”
“我为什么要高兴,忘记我早就改跟我妈姓了吗?”
“徐欣!”章知应现在叫起这个名字才突然想起,她表姨是徐宁,这么多年这层关系一直都鲜少被提起,邢可沁本人也几乎不会主动提起徐宁。
“知应,你们这是在吵架吗?”
墨玉稀妈妈这时也走了过来,因为和徐宁关系很好,又一直对墨玉稀爸爸管得很严,一直以来都对付雪巧颇有意见。
要不是觉得章知应为人还可以,难得自家儿子肯收心,否则很难接受这样一位亲家母。
毕竟付雪巧的所作所为怎么会逃得过豪门大小姐的眼,而且他们的事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