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之后,邢可沁大病了一个月。
对于一个疯狂追逐金钱的她来说,刚好没几天就已经急不可耐地投入新一轮狙击之中。
余姚怡做人是个狠角色,但在并购和股权游戏中邢可沁才是真狠人,YJ集团不过是登陆英国本土的初尝试,飞影在并购之中考得还是她的运筹帷幄。
邢可沁当年离开英国后,到香港读的就是数学系,在香港这个金融中心,年轻的邢可沁早就尝到了股票市场的甜头,当年T公司上市时每股不过0.6元,她不过陆陆续续买了几百万,到去年她在制高点前就慢慢出售部分股权,那时已经翻了将近一千倍,此后T公司股价回落腰斩又重新回购,到现在又涨回高位,这一买一卖就套现了将近数百亿的现金,而这些钱都被用去并购YJ。
在邢可沁颓靡不振的那几年里,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倚靠T公司身家也不断暴涨。
而这三年联合余姚怡、向华玉在欧洲市场借着飞影开始了令人侧目的股坛狙击,在欧洲资本市场尝试狙击老牌上市公司,这些老牌公司虽然体积庞大,但由于创始人家族内部斗争,且大而无当,股价虽然低迷,市盈率低,但是每股净值偏高。
就如YJ集团一样,多的是外部基金瞄上他们,但是在华人企业抱团所以一般很难真地撬动,一旦资金套进去光是利息都要亏死。
墨玉稀这些人也想分一块蛋糕,但是这种不讲道义的行径老一辈通常是不允许的。
但偏偏邢可沁等人根本不在乎。
在YJ集团的收购中飞影基金变得更加强大,邢可沁已经瞄准了下一个猎物。
在邢可沁酒店套房的客厅里,向华玉和余姚怡开始了新的谋划。
向华玉听到邢可沁邀请她和余姚怡同时到她这来,她就知道新的血腥“猎杀”即将开始,马上扔下她的年轻男模小男友坐私人飞机从迈阿密直飞伦敦。
一见到邢可沁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我会下金蛋的主,这回的猎物是谁呢?”
余姚怡也早已摩拳擦掌地想问了,只不过实在拉不下面子展露自己的兴奋。
邢可沁也不想和她们墨迹:“在游艇上,虽然林家那位草包Jake很烦人,但他告诉了我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已经很多开发商盯上了伦敦西码头的地,这也就说明这里很快的就会得到开发,那里土地将会变得更加值钱。”
向华玉和邢可沁两人共同的个人投资EV房地产信托公司之前从YJ集团那里得到的那片公寓楼只要开发就会立即升值数倍。
但邢可沁并不满足于这块小小的土地,跟墨家和林家合作是万万不能的,但在西码头有土地储备的并不只有他们。
余姚怡不屑且疑惑地问:“向来分赃的时候我都只要现金,地产这些都归你们俩,听你这么说这次是关于地产业的,有必要叫我来吗?”
“我和玉向来把钱投入EV房产信托向来只是收购一些商业地产或者公寓收取租金,作为多元投资的一种,向来只管理不开发,但是这次是西码头的开发项目,与其囤积土地等涨起来再卖好价,不如直接开发来钱更快更多。”邢可沁认真地对余姚怡说,“懂?”
余姚怡点点头示意。
邢可沁继续解释道:“LX置业是伦敦老牌资深企业,公司投资优质物业和证券,在西码头有大量作为仓库的土体,LX置业向来股价低迷,交易很少,毕竟仓储业并不能赚多少钱,是公司利润太低影响了股价。”
“所以这次的目标是LX。”向玉华问。
“对的,收购LX将西码头的土地加上从YJ那得来的土地连片开发,我们占据的就是最核心的地段,并且是最大的地块。”邢可沁非常自信她的这个计划。
余姚怡摇摇头说:“大小姐,在你病的这一个月里,墨家和林氏早就行动和LX的人接触了,你怎么保证可以实现收购,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个月?”邢可沁不屑地轻笑,“在两位创始人都死了之后,我的人已经开始和他们的家族成员接触,创始人都在时尚且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死了那不马上就开撕。”
向华玉不可置信地说:“哇哦哦!哇哦哦!你这头凶猛的女狮子是在别人快要死的时候就已经酝酿狩猎了。”这是说出来的,还没说出来的心里话则是:论狠和没有人性两人其实也不相上下,得亏我和她们是一边的。
余姚怡问:“所以现在收购了多少?”
“现在的股价加价五成,大概收了31%,但并未完全交接,否则就要对外公布,我希望的是在市场上再多收一些增加筹码。”
余姚怡尽管不喜欢她,但也不得不佩服这样一位有耐心的猎手:“可惜墨家和林家的人还在安慰别人,要别人节哀顺变虚与委蛇
的时候,你已经出手,他们那些子孙早就准备好套现离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墨玉稀和林扉联手行动的时候,飞影也宣布介入战。
墨玉稀在林扉的办公室里大吼大叫:“邢可沁还真小看她了,现在我们两家只能毫无章法地迎战,完全牵着鼻子走,老子真的一点都不爽。”
林扉面无表情地看着墨玉稀在那发疯:“发疯也没用,现在除非你愿意开高价收购她们的股份,要么等着她们开个价卖掉我们手上的股份,也可以赚一笔。”
“林扉,现在失掉西码头的开发优势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利润,现在伦敦哪里还有这样大面积的土地了?”
“墨玉稀像你这样哭爹喊娘的有用吗?难道我不知道现在伦敦是全世界国际炒家瞄准的地方,房价不断上涨,一天一个价,现在是别人先发制人。说真的以我们现在的现金流根本开不出高价收购。”
墨玉稀还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对着林扉挑眉说:“当年不如直接弄死邢可沁,省得她现在又来气我。”
“你倒不必对着我撒气,飞影里面余姚怡也在,不如叫苏裕去劝劝。”林扉真的受不了墨玉稀这暴脾气,每次都只能默默看着他发疯,回回受气不对着他老婆章知应发,倒是爱拉他出来胡乱发泄,搞得自己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他也只能扫扫自己眉头。
两人见大势已去只好坐下来和余姚怡等人谈。
本来价码邢可沁已经定好,林扉两人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异议,随便找个人签合同谈细节就是了。偏偏墨玉稀不乐意,非要亲自邢可沁上门,否则宁可拖着。
邢可沁无奈只好只身赴鸿门宴。
在林氏俯视伦敦金融城的会议室里,邢可沁等了许久,两人就是不出现,林扉的秘书也不好意思只好不断给邢可沁换水换茶。邢可沁深知墨玉稀那吃不得一点亏的脾性,想要激怒她看笑话,可惜找错了人,脸皮又厚又耐心的猎手是不会在意这小小的把戏。
许久,墨玉稀和林扉姗姗来迟,墨玉稀笑得得意。
没想到邢可沁是个嘴上吃不得亏的人,反手一句:“墨少这么多年为人父、为人父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墨玉稀脸一下就黑了。
林扉不厚道地笑了笑,十多年前邢可沁也经常说墨玉稀幼稚跟个小孩一样。这么多年林扉变了、邢可沁变了,只有这没心没肺的墨玉稀没变。
这是第一次林扉和邢可沁坐在谈判桌上,邢可沁作为胜利者意气风发,这是林扉从未见过的,他见过她的温柔婉约、歇斯底里,这种上位者的姿态让他感到些许压迫。
经此一役,连墨家和林家都没能打赢的三人,在股市里得到了“坏女孩”的称谓,人人自危,不知谁又会成为下一个猎物。
邢可沁接连两次的收购让林扉他们对她另眼相看,出招凶狠、手段犀利、眼光独到、精于算计,有实力加上有魄力的确是操盘的好手。
反观林扉、墨玉稀包括海家的,都被这些人脉关系束缚了手脚;不过凡事有利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