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李氏啐了她一口,摇头嗔了她一眼。
随后,去了厨房,给可怜的小黑和小金准备晚饭去了。
“姐,你可回来啦,你跑了一天后山,有啥收获没?”
平安一脸八卦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你咋知道我去了后山?”珍珠坐在躺椅上,抱着秀珠轻轻摇动。
“嘿嘿,你带着小黑和小金,不是去后山,还能去哪。”平安羡慕地看着廊檐下,块头巨大的小金,他可是知道的,那只雕能驼着姐姐飞的。
珍珠眼神一滞,有一次,她和小金玩闹,她扑在小金身后,小金以为她要飞去哪,就呼啦的飞上了半空,结果被平安看到了,从此以后,他看她的眼神,就充满了羡慕。
“平安,跟你说过,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知道不?谁都不能说,包括爹娘,懂么?”珍珠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如果有人知道,小金能驮着人随意进入山林,那她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而且,对于自家和小金来说,都成了怀璧其罪的目标,非常危险。
“姐,我知道,我没有跟别人说过。”
平安今年十一岁,跟着杨秀才与方师父学习三年,智力和体力都得到了充分的挖掘,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和稳重。
“嗯,知道就好,你要懂得,要是被人知道了,小金就变成了香饽饽,有那贪婪自私的人,会想方设法的捉住它,关起来训练它,你想看到小金被人抓起来么?”珍珠陈述。
“不想,小金是咱家的朋友,住在深山里,不时过来窜窜门,它才不喜欢被人关起来训练呢。”平安慎重的说道。
珍珠欣慰的点点头。
“小金,小金,姐姐,去看小金……”小丫头想从她身上爬下去。
“……”珍珠头疼的拉着她,这丫头精力旺盛得很,她现在可没力气看着她。
“秀珠,来,哥哥抱,咱们去挑地龙喂鸡。”平安笑着伸出了援手。
秀珠眼睛一亮,立马伸出了胖手。
看着两个孩子走进杂物房,珍珠放松了心情,摇晃着躺椅。
忽然,她目光一凝,看向天空。
远处,一个小小的灰点越飞越近。
没一会儿,大灰的身影出现在了胡家的上空。
“啪啪啪~”大灰落在了院角的鸽棚上。
“大灰,过来。”珍珠坐了起来,召唤着它。
大灰扇动着翅膀,飞了过来,停留在她的手上。
珍珠摸摸它的翅膀,“飞了一天,辛苦啦。”
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掰好的玉米粒,大灰立马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大灰和大白是她三年前托了刘平买的。
那时,罗璟提前三日告诉她,他即将离开鄂州,准备前往边境去寻他大哥。
珍珠思来想去送他什么东西比较有用,最后选了一对信鸽。
当然,信鸽在这时代还是比较稀罕的,珍珠是托了刘掌柜买回来的,一对信鸽花了近百两银子。
买回信鸽后,她就开始用空间产的玉米、花生、绿豆轮着喂养,原本就很机灵的一对信鸽,就更通灵透彻了。
珍珠让罗璟多待上了几日,等她把信鸽调教好之后,才让他带着信鸽走了。
靠着聪明灵活的大白和大灰,两边的书信来往从未出过错。
等它吃完后,珍珠才从它腿上的小管子抽出卷成团的信笺。
入眼,一手工整端正的楷书跃于纸上。
信的篇幅不长,是他一贯的简练,粗略说了一下他在边境的近况,然后问候了胡家众人,最后提醒,外面时事混乱,要做好家里的防范,请方师父晚上注意村里的安全等等。
没有提及边境战争的具体情况。
珍珠眉毛一挑,这小子有点大男子主义,信里也总是报喜不报扰。
哼,难道他以为,他不说,胡家就不知道边境爆发了战争么。
珍珠恨恨地瞪了几眼信笺。
仔细的把信折好,放进怀里。
她又躺了下去。
皇帝的病,她可以想法子献上人参,可边境的战乱,她却是无能为力了。
唉,冷兵器时代,战争可是真刀真枪的打呀。
虽然罗璟跟着方师父学了大半年武艺,可是时间毕竟太短了。
真让人忧心呀。
珍珠皱着眉头,想着脑海里有什么对于打战有利的辅助手段。
“来,小金,这是你的晚饭,小黑,这是你的。”李氏温柔的声音从廊檐下传过来,“珍珠呀,我好像看见大灰回来了,是么?”
“哦,它在这呢。”珍珠指了指立在椅子上的大灰。
“玉生来信了么?”
李氏利落的走了过来,对于罗璟的事情,她一向热络。
“嗯,来了,你看看吧。”罗璟的信里从来没有什么不能给胡家人看的信息,他向来都是谨慎小心地人。
“哎!”李氏接过信,仔细看了起来。
“这孩子怎么没提边境打战的事情呀,不是都在传言,鞑靼与瓦刺联手攻打边城么?他怎么不说说情况呢?真让人担心呀。”李氏埋怨着罗璟。
珍珠笑笑,瞧瞧,连李氏都知道打战的事情了,他还掩耳盗铃般,遮着掩着,真是个别扭的少年。
晚上,珍珠洗漱过后,坐在书案前。
她想了一个傍晚,把脑海里关于守城的信息搜索了一遍,发现记忆中,竟然多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守城方法,似乎是她看过的某本里,出现的情节。
比如,顺风的时候晒辣椒粉或者痒痒粉,冬日结冰的时候倒水冻僵敌人,或是泼油点火之类的手段。
啧,她是看了什么,光记得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那入流的手段又是什么呢,她抱着脑袋冥思苦想。
反间计?美人计?空城计?围魏救赵?远交近攻?擒贼先擒王?绕到后方烧粮草?
咦,还真给她想出不少守城的计策。
也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三十六计。
不管了,反正只是家信,把想到的都写上去就是,有没有帮助,让他自己抉择吧。
她屋里的油灯一直燃到了子时。
翌日一早。
珍珠打着哈欠起床洗漱。
大灰早已在村里逛了好几圈。
它喜欢待着望林村,这里的作物很多带着灵气,水田里的稻谷,坡地上的玉米、花生、绿豆、黑豆等等,都是它喜欢的口粮。
最重要的是,女主人从怀里掏出来的各种谷物。
鲜香味美,灵气充沛,吃完后,大灰觉得自己能再飞一千公里。
鄂州离边境甚远,大灰单程也得花费一个白天的时间。
所以,珍珠早早从空间里拿出了玉米,喂饱了它。
这才把信塞进小管子里,挥手让大灰离开。
这两只信鸽比普通的信鸽飞得高,加上它们机警聪慧,所以,路程很少出错。
等大灰飞到潼临城时,天色刚刚黑了下来。
四皇子的大军直接驻扎在北门附近,鞑靼瓦刺已经开始了三轮攻城。
西北十一月中天气开始飘雪结冰,十二月大雪冰封来临前,攻不下潼临城,盟军只能偃旗息鼓,退回草原。
所以,他们的时间有限。
三轮攻城,都没能突破潼临城的防线,瓦刺和鞑靼内部也开始有了分歧。
驻在城外的盟军大营气氛紧张。
中军大帐内烛火明亮,鞑靼和瓦刺的双方将领正面色肃穆的剧烈讨论着。
瓦刺的将领自然就是三皇子查干巴拉,有着草原猛虎之称。
此时一脸阴沉地瞪着对面壮实的大汉。
他是鞑靼部落的首领阿木尔。
“阿木尔,你是不是咱们草原上的汉子,才抢了两个小城镇的草料,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你是怎么当上鞑靼首领的,没有一点草原男人的血性和狠劲。”查干巴拉恶狠狠的说道。
阿木尔满脸虬须,体型粗狂,他的神色却比查干巴拉平静许多,“三次攻城,我鞑靼的将士出动了两次,损失了近三千人马,而你瓦刺才出动了一次,进攻没一个时辰就撤退了,人马损失不到一千,哼哼,你说说,是谁没血性?”
查干巴拉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那日攻城,不是下起了雨嘛,总不能让将士冒雨攻城吧。”
几滴毛毛雨也拿来当借口,阿木尔眼中讥讽之色浓郁。
“咳~”查干巴拉干咳一声,“明日轮到我方攻城,阿木尔,你可不能拖后腿,咱们当初说好的,大夏皇帝病情严重,趁着他们国内的朝政混乱,咱们浑水摸鱼,说不定能把西北诸城如数揽下,到时咱们两边平分,共享关内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土产,这才多久,你就想变卦了?”
阿木尔冷哼一声,“你当驻守边境的夏国四皇子韩玺是摆设么?他在边境待了近十年,咱们在他手上吃了多少亏?想拿下西北诸城谈何容易。”
“呸,韩玺那个软蛋,除了会耍些阴谋诡计,他哪敢与我们硬碰硬的干仗。”查干巴拉语带气愤。
阴谋诡计比横冲直撞段位高深多了,阿木尔瞥了他一眼。
鞑靼和瓦刺这几年的关系并不友好,说到底也是因为大夏搞的鬼,八年前,刚接手边境的韩玺,私下派人用手段控制收买了,当时鞑靼首领的最小最受宠的儿子巴音,他做了很多有损两族部落的友谊的破坏,直到三年前,被当时还不是首领的阿木尔识破,两族才慢慢又恢复了邦交。
想到这,阿木尔的眼神冷得像块冰,他的父亲就是被巴音耍了下作的手段弄死的。
而,背后的主谋就是夏国四皇子韩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