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把书韫把人弄到酒店里了,这里也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了。
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和书韫说了一声,就下楼开车离开了。
那件脏掉的西服被书韫放到了一边,等人都走了,书韫才想到西装还在这里。
初宸半夜又吐了好多次,书韫问谢惊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男人没好气的说,“你问我?你怎么不问她!”
书韫碰了一鼻子灰,心底猜测,该不是初宸把谢惊怎么了着吧?
不然这男人的脸色也不至于这么难看啊!
但谢惊什么都不说,书韫也无从得知。
书韫下半夜也没睡,和初宸一个房间,就在这里陪着她。
后半夜,初宸又吐了好几次,书韫一直都在贴心的照顾她。
到了6点多的时候,初宸总算是没再折腾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初宸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18点过,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她从天亮睡到了天黑。
“咳咳……”
宿醉过后,初宸的喉咙火辣辣的,和吞刀子一样。
“你醒了?”书韫在一边看手机,查资料。
她冲书韫直点头,张开嘴巴,手指了指。
“想喝水?”
书韫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去,初宸的思绪还有些凌乱,没恢复过来似的,混混沌沌的。
“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书韫一脸的焦灼。
初宸要是再不醒来,她都要弄她去医院了。
初宸喉咙不舒服,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她声音嘶哑,“没事了。”
“辛苦你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书韫露出了轻快的笑容。
总算是醒来了。
初宸也跟着笑了,苍白而疲惫,“我还想睡一会,你赶紧回去休息。”
一看书韫这憔悴的模样,就是没有休息好。
初宸也不知道自己酒品好不好,指不定麻烦了书韫很久。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呢。
“那你好好休息。”
书韫点头,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到沙发上的脏西装。
“昨晚多亏了谢医生陪我一起把你送回来了,等你好一点了,还是要和他道个谢。”
她说完转过身离开了。
初宸的大脑和浆糊一样。
谢医生?
她居然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但是书韫一说谢医生。
她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该不是那个风流浪荡子吧?
初宸全身僵硬。
那个风流鬼!
那可真的是噩梦啊!
初宸对谢惊,一开始抱着偏见的,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风流浪荡的男人。
放浪形骸!
哦不,她对男人就没什么好感,就连老墨都是一样。
但和老墨是兄弟。
但要是女人,她绝不会喜欢老墨那种精于算计的人,每一步都是走好了的。
那样的人细致,却又会让人觉得可怕。
……
初宸睡了一天才醒来,江珊珊比她的情况还要差一点,还输液了。
江姗姗的酒量不好。
她是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的,还没缓口气,江夫人就板着脸训斥她。
“江姗姗,你看你像什么鬼样子?你不知道为你哥哥分忧就算了,我只求你不要惹事。你根本就酒量不行,你和和别人拼酒,你是嫌你的命太长了吗?”
江夫人气得很,“还有,前天晚上闹成那样子,你要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江家?”
“你看不上霍佑安,你以为其他人人就看得上你了?”
江夫人太生气了,江家风雨飘摇,江姗姗她居然这么不懂事。
完全没有一点家族责任的想法!
江姗姗眼里只有她自己,肆意而为,潇洒又率性。
但这样的人,说白了也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太过自私了。
她只在乎自己过得好不好,忽略了身边的人。
江珊珊唯一有危机感的时候,就是江凛还没苏醒,江老爷还在抢救的时候。
她担心的,是自己会被江夫人送出去联姻。
从而巩固江家的权势。
江姗姗也没还嘴,脸色苍白,任由江夫人骂她。
江夫人骂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无趣了,叹息一声。
“我不求你为我们分忧,但我希望你不要惹事了。”
“你哥哥劳累,你不要再给他添麻烦。”
江夫人对江姗姗很失望,这个女儿从来就自我。
“自从我哥哥醒来之后,你眼里只有我哥哥了。”江姗姗疲惫的开口,眼睛里没有光芒。
她很憋屈,“我做什么都是错,我做什么都是任性妄为,我哥哥做什么都是对。你对我哥哥有滤镜,你偏心!”
“他什么都好,就我不好是不是?我浑身到处都是毛病?”
江姗姗也很不满,说这些话也是无心的,生气的时候会失去理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江夫人却没出声,眼睛发红,似乎在竭力隐忍情绪。
江夫人声音很哑,“江姗姗,你简直令人失望。”
“你和你哥哥争什么?你哥哥受了这么多罪,他一直就懂事——”
江姗姗反讽回去,“他懂事?他要是真的那么懂事,就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跑去割腕自杀,丢人?我和他到底谁才是丢人的那一个?”
“他要是真的那么懂事,就不会抛下我们这么多年,把所有的责任都交给爸爸来扛。你觉得他懂事,可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他就是一个懦夫,软弱可欺。”
“他只知道逃避!”
“说够了没有?”江夫人浑身冷冰冰的。
江姗姗倔强地仰起头。
“没说够,我就是瞧不起他,他是自己找死的,凭什么,要我为他分忧?”
“他根本就不配做我哥哥。”
江姗姗对江凛有怨气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男人自杀,说出去的确是不太好听。
可是江珊珊就是受不了,他哥哥做这些都不丢人。
她不就是喝醉了酒,又没有出去乱搞男女关系,也没有黄赌毒,怎么就丢江家的脸了?
喝酒还有错了?
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她做什么都不行?
可去他们的双标吧!
她和江凛有什么区别?
江夫人嗓子都在颤,“住口!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哥哥。”
“你哥哥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这些话你最好不要让他听到。”
江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对江珊珊失望了。
无药可救。
江夫人强压下心绪,拉开病房的门往外走。
就是那一刹。
她彻底僵住。
江凛站在门口,俊朗的脸庞沦陷在一团昏暗里。
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凛儿。”
江夫人的神经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