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初宸关切的眼神,书韫心头很暖。
她突然低下头,额头低在初宸的肩膀上。
秀发垂落到初宸的胸口,她声音轻柔。
“谢谢你。”
“初宸,真的谢谢你……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你至情至性,你和弯弯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
初宸不是开玩笑的,她身为初家家主,真的有那个本事。
初宸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手足无措。
“我……你这也大可不必。”
好软,好香,好惹人怜爱啊!
妈耶。
怎么办?
她要被掰弯了。
“呵呵。”书韫笑了。
初宸反而脸红了,粗声粗气的,“我没有骗你。”
“我觉得景淮安那个人不可靠,你不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他说让你不要动书蔓,说不定他已经让书蔓跑了。”
“你就那么确信,景淮安真的不会帮书蔓吗?书韫,人心易变。你们都不是当初的自己了,我觉得……你要早做打算。”
她捏了捏书韫的脸,目光坚毅,“你要是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我不仅可以绑书蔓,我还可以……帮你收拾景淮安。”
“你对他就是太心软了,要我,早就送他上西天了。”
书韫还是平和的看着她,眸子半眯着。
“初宸。”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也知道,你说的都是有理有据的。但再给他几天时间吧。”
“我想我会等到我想要的结果。”
景淮安会让书蔓逃跑吗?
书韫竟然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一下景淮安。
谁叫她亏欠了景宜人一条命?
这也是她不敢和初宸一起去江家宴会的原因。
纵然内行的人知道内情,她没有杀景宜人,是傅承皓的栽赃嫁祸,但是……
归根结底。
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她也是有责任的。
“你啊你。”初宸无可奈何,手指戳了戳了她的额头。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人,对那种人,你本来就没必要给他第二次机会。”
“曾经的错和你也没关系,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
书韫笑着,瞳孔里弥漫开水雾。
“我知道。”
初宸没好气,“你知道?你就知道敷衍我,你嘴上说什么都知道。”
“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一个人自苦,书韫,同为女子,女人的一生已经足够艰难,我希望你高兴一点,再高兴一点。”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傅亦寒死了之后,你就有了很大的不同了。”
“他对你来说,是你的半条命吧。爱是恨,可恨也是爱。没有恨哪里来的爱呢?”
书韫静静的听着,没有再说什么话,她垂下眼,薄唇抿着,脸上在日光下仿佛染了清冷的霜雪。
就在这一瞬间,心里的某个口子,被撕得更大了一些。
沉默之间,书韫好像听到了自己痛苦的呼吸声。
半条命?
傅亦寒是她半条命吗?
她不是恨他吗?
可初宸说,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
就比如,她不恨景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