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卿也不蠢货,忽然就缓缓地笑了起来,明白了霍云霜的意思。
这丫头是来找她合作的?
看起来是和书韫决裂了?
季卿卿握紧拳头,神经紧绷,“只要你能做到。”
“我可以帮你!”
“凭我季家的权势,救霍夫人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霍云霜是恨上了书韫啊,哈哈……
季卿卿忽然很兴奋,没有什么比亲姐妹互相厮杀的场面更让人兴奋精彩了。
那得多么的刺激啊。
霍云霜就是一朵小白花,现在也知道开始利用人了?
霍云霜突然找上她的理由,是为了救妈妈。
霍佑安视若无睹。
霍云霜才会想到她。
“谢谢卿卿姐姐,放心吧,我知道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霍云霜眉眼柔和,天真里带着阴沉和邪恶。
“我保证,姐姐你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季卿卿眉开眼笑。
“放心,我做了你嫂子,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我只要我妈妈平安。”霍云霜垂眸,很是悲凉。
季卿卿再次保证,“我明天就让我妈妈运作一下。”
“谢谢大嫂。”霍云霜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甜甜的叫了一声。
季卿卿更是心花怒放,这一声大嫂,让她飘飘欲然,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婚礼的那一天,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
一个小时后。
季卿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霍云霜的手的确是巧的,可就是……太陌生了。
镜子里的人画着淡雅的妆容,不再像之前那么的娇艳,反而有种清新自然的美,分明还是她本人,但是气质却大变样了。
季卿卿有些不满意觉得不够惊艳,不够夺目。
“姐姐放心吧,大哥会喜欢的。”
霍云霜低声说了一句,胸有成竹。
霍佑安喜欢的是书韫,若说例外,只有书韫是例外。
季卿卿和书韫不像,但是化妆之后,却有几分神似了。
霍云霜要的不多,神似就够了。
不能让大哥看出来是在刻意的模仿书韫……
季卿卿压着了心里的不满,决定听霍云霜的。
霍云霜应该比她了解霍佑安的。
但是……
穿上了霍云霜准备的衬衫和套裙,季卿卿就看出了不对劲。
她怎么觉得……有点像书韫以前的穿着呢?
“姐姐看出来了?”霍云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季卿卿捏紧了裙摆,眉头死死的皱着,“你是要我模仿书韫?!凭什么……”
霍云霜调皮一笑,“模仿谁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结果一样,不是都无所谓么?”
“姐姐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哥哥对书韫不同。”霍云霜浓密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目光清澈无害。
他哥哥不会也不可能喜欢季卿卿的,今天哥哥会答应出来吃饭,是因为她说了,她会邀请书韫一起。
她欺骗了哥哥。
书韫对妈妈太过绝情,既然书韫心里没有她们,那她也不会再去求书韫了。
她要靠自己的本事将妈妈救出来。
包厢里陡然很安静。
季卿卿看着镜子里那个和书韫相似的自己,从未有过的屈辱让她恨得眼眶发红。
这是在羞辱她!
但是……
倘若真的可以呢?
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转念一想,只要真的可以拿下霍佑安,就算是被当作书韫又怎么样?
她在乎什么?
季卿卿点头,忍着情绪让霍云霜继续给她打理。
和书韫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对于精神状态不好的人来说,他若是再喝点酒,那不是就分辨不出来了?
霍云霜想了个损招,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是最快的办法。
装扮好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吃饭的楼层等霍佑安。
季卿卿在后面等着,不能先出来,让霍云霜先活络一下气氛。
可未曾想,霍佑安推开包间门的第一句话就是。
“书韫呢?”
男人穿着浅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身材高大修长,往灯光下一站,就是清绝出尘的人物。
他今日没有系领带,不如往日那么的冷肃严谨,多了几分轻松,俊逸里带着几分谪仙气息。
霍云霜所有准备好的话,就被霍佑安的一个清冷眼神,就那么堵回了喉咙里。
她忽然有些头皮发麻,觉得自己今天做错了。
书韫呢?
书韫……根本就不在这里。
她请来的人也不是书韫,而是一个替代品季卿卿。
但是霍云霜不敢说,颇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哥哥……”
霍云霜叫了他一声,神色很紧张。
霍佑安转身便往外走,没有片刻的停留。
那背影,渗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霍云霜彻底僵住,整个人几乎碎掉
……
真正的书韫到了傅亦寒的墓前。
夕阳下,如血的残阳洒遍天际,目之所及,都是数不清楚的坟墓。
“书小姐。”
书韫转过身,对上了左宗冷凝的视线。
“请节哀。”
左宗的神色憔悴,低垂着头。
“你说你要见我,你有什么属于他的遗物要交给我的?”书韫的目光很平静,声音很温和,大概已经听不出来什么痛色了。
仿佛,那一天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她已经忘记了。
左宗背脊绷紧,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的确有一些东西是要交给你的。”
“是傅先生的遗物。”
“但我能先问书小姐你一个问题,当初傅先生送给你的钻戒,不知道……”
左宗目光浮现出疑惑和探究。
下一秒。
书韫从脖子上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绳索,绳索上垂着正是傅亦寒送的那一枚钻戒。
书韫不想戴在手指上,是她知道,他觉得戴了那就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们不是。
她又不能对不起他救命之恩,她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怀念他。
左宗呼吸急促,泪水泛滥,“好……”
“知道您心里念着他,我想傅先生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这里是傅先生自己的私产,还有我……”
“他之前也有一些自己的势力,他说过,他死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可是左宗怕他被辜负,被书韫根本就一直在恨他,只会践踏他的心意。
所以左宗特意问了书韫,那一枚钻戒在哪里。
如果书韫已经将钻戒丢弃,那就证明,书韫根本就不值得他追随。
“从今以后,我们都只听命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