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
霍云霜站着身体顿时就单薄成了一张纸，摇摇欲坠。
她睫毛颤抖着，手指节一点点的发冷。
一颗心，好似被这一席话，都狠狠地攫住了。
无法呼吸。
休息区的空气冷寂，似一张紧绷的弦。
书韫又漫不经心地说。
“霍小姐。”
“你们欠我的，我也会讨回来的。”
“霍佑安有今天，不是他自愿吗？”书韫目光更冷了，讽刺无比，“我没有逼他去挖肾，没有像你们一样，强行把我绑在手术床上，强行让我停止妊娠，更没有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去做那些事。”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是他自愿的。”
“他心中有鬼。”
最后一句话，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好似干冰一样刺入了霍云霜的心脏深处。
又疼，又冷，一点点要裂开。
霍云霜鼻子一酸，眼泪滚了出来，目光猩红。
“书小姐……”
她泪流满面，惶恐又不安，“对不起！”
“我知道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起你。”
霍云霜承受不住耐心那一股罪恶感和愧疚感，她眼泪止不住。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们不配得到原谅，可错都是我和妈妈犯的。和哥哥没有关系。”
“哥哥他不知道我妈妈要这样做，他一直都是不赞成的。手术不是哥哥安排的，哥哥会赶来监狱，是来救你的。他一直都很自责，没有能帮得了你。”
“哥哥从来就没想过用你的肾来救我，更没残忍的要拿掉你的孩子。他最后出现在你身边，的确是为了补偿你。他只是想要对你好……帮你一把。你对他来说——”
霍云霜身体不好，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呼吸急促，脸颊发红。
“你根本就不知道，对他来说，你从来就不是所谓的肾脏容器。你不是为我供养肾脏的容器，他是真的想要对你好，帮你……护你，尽他的所有来帮助你，不是为了利用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没有骗你。”
“你可以恨我，但我不要你这么误会哥哥。他医者仁心，从不会做这么冷血残忍的事。”
这些话霍云霜已经憋了很久很久了，她今天是跟着谢惊一起出来的，偷偷的来见书韫的。
她必须把这些都说清楚，不能让哥哥因为她而承受书韫的恨意。
哥哥是最好的哥哥。
一席话说完，书韫茶褐色的水眸，狠狠地收缩着。
眸子里翻涌着深邃的神色，但却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眉间闪过讥笑。
“你觉得我相信你说的话？”
霍佑安不知情的？怎么可能，霍佑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霍佑安可是霍家的人，霍夫人要做什么，霍佑安不知道？
书韫觉得这可信度太低了。
而且，她也不太懂霍云霜，她是否误会霍佑安，这又有什么重要的？不都是一样的结局吗？
对霍云霜来说，好像她是不是误会霍佑安，这很重要。
好像，她对霍佑安来说很重要。
所以不能让她误会。
霍云霜唇瓣泛白，安静的看着书韫。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相信我可以吗？相信我的哥哥，你恨我，我来偿还就够了。哥哥……从没说过，他对你是不一样的。我不希望哥哥因为你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