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韫连衣服都没换,就去了傅亦寒所在的医院。
路上初宸的保镖跟上了她,毕竟她现在去医院,若是撞到了傅家的人,怕是不好收场。
保镖怕自己控不住场,也给墨迟徽和初宸打了电话。
初宸没有接听电话。
只有墨迟徽接听了,但是墨迟徽并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只是道,“跟上便行。”
挂断电话之后,墨迟徽拨动着手机,眼神意味不明的盯着屏幕里的照片。
很多张,都是酒店门口,墨迟宴疯狂亲吻书韫的照片。
这都是初宸的保镖拍下来的。
墨迟徽对书韫只有算计,并没有情份,即便是书韫现在是初韫,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但是书韫只是对付墨迟宴的一枚棋子而已。
看到这样拥吻的照片,他内心毫无波澜,反而有一种隐约的兴奋感。
一切都按照他所设想的局在走,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书韫是墨迟宴的软肋,墨迟宴是墨夫人的弱点。
他们相辅相成。
所以知道书韫去医院会遇见麻烦,但他怎么会去医院呢?
这样为书韫出头的机会,就留给那凶狠的小狼崽子吧。
小狼崽子对书韫倒是情深意重。
连姐弟的名声都不要了……
这些照片,若是用得好,有朝一日,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墨迟徽冷笑一声,目光清冷。
墨夫人这一巴掌。
很快就会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了。
……
医院里。
傅亦寒一直没有醒过来,但是哪怕是在昏迷里,他也一直在叫书韫的名字。
他在半梦半醒间,也会痛苦的呢喃。
“书韫……”
“对不起。”
“你回来,你不要走。”
“你不要嫁给别人……我不许,你听到了吗?我不许……”
傅亦寒一直在昏迷里,其实已经脱离了危险了,换句话来说,医生怀疑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一醒过来,就要面对失去书韫的痛苦和绝望。
他宁愿一直昏迷不醒。
最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傅老太也在医院里养病,傅老爷忙着两边跑,所以傅亦寒的病房外只有傅家的保镖,没有傅家人。
保镖拦住书韫,不让书韫进去。
“书小姐,您应该知道您不能出现在这里。”
保镖还算是客气的。
只是顾忌初家和墨家,要不然,书韫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书韫眉目冷冷,心头又翻涌起蚀骨的恨意。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他是我的仇人,我不能看看他死了没有么?”
保镖也是噎住。
但他还是没有让开。
书韫和保镖僵持着,正巧这时左宗从电梯里走过来。
左宗一脸的凝重,“书小姐?”
“左助理,书小姐要进去……”
保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左宗可是傅亦寒的特助,左宗说了就算。
“书小姐……如果您是来看傅总是否还活着,那就不必进去了。”左宗眼皮跳了一下,冷着口气说。
他不认为书韫是来看傅亦寒的,傅亦寒为什么会进医院,书韫恐怕就是最清楚的那一个人。
书韫现在再进去,说不定会再给傅亦寒来一刀。
那不是完了?
谁知道书韫这个疯子还会做什么?
书韫面无表情,深呼吸一口气。
“我不杀他。”
她用尽了力气,“我只是来看看他。”
“有个问题想要问他。”
“什么问题?”左宗预感不好,端详着她的脸色。
又发现她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因为她的眼睛没有杀气,很冷静。
书韫蹙眉,“我是要问他,而不是问你。”
“如果不能进去,那我现在就走。”
“我……”左宗陷入了为难里,不敢和她对视。
左宗其实是很同情傅亦寒的,但书韫也是受害者。
书韫为了傅亦寒什么都没了,只能说是误会弄人。
他单方面的怪罪书韫心狠,这也是没有道理的。
“好。”
左宗下了决定,“我相信您一次。”
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不定见了书韫之后,傅总突然就醒了呢?
医生也侧面提醒过,让书韫这个当事人来刺激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书韫看了左宗一眼,嘴角扯开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跟着左宗一起进入了病房里。
已经出了icu了,这里是普通病房,病房里静悄悄的。
阳光洒落了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男人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没了呼吸。
他穿着病号服,但是胸口是裸露出来的,包扎着很深的纱布,纱布像是丑陋的蛇盘踞在他的胸口。
书韫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很难把这个病重孱弱的男人和傅亦寒联想在一起。
在她的记忆里,傅亦寒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冷峻冰冷的,不苟言笑。
现在他,太脆弱了。
书韫又想到那天他受伤流血跪着求她的画面。
短短的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
最终,她看着他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句。
“傅亦寒。”
“我不恨你了,我们两清了。”
“我放过你,我也放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