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他这样的人,满腹心机,笑容只是他的伪装色,他怎么会知道报恩?
不过是各取所需。
“算了,你的事情我不想掺合,但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好。”
初宸不愿为了外人和自己的挚友起争执。
这个墨迟徽看似平易近人,如沐春风。
可实际上,他的心比冰都还要冷,比铁还要硬!
这要不说,温柔刀,刀刀致命么?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都有所保留,更何况是对别人呢?
墨迟徽没看她,目光移到了陆弯弯的脸上。
女人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平稳,脸上没什么伤。
季卿卿那种货色,何需他出手呢?
即便是他不出手,他也知道那不过是一条叫得凶的疯狗而已。
墨迟徽同她说过,之前他来京城的时候,就是陆弯弯救了他。
霍云霜的酒杯里下药了,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他知道,却没有选择去救她。
倒不是担心得罪季卿卿,季家的人,除了季修礼,还有什么人值得他放在眼里?
至于为什么不救陆弯弯,左右也不会危及到生命,不过是吃一点苦头罢了。
还用得着他出手?
“她没事了,老墨,我觉得你的心真的很冷。”初宸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如果不是我……”
墨迟徽漫不经心地冷笑,“说起来这个,我还想问问你。”
“书韫使了什么办法?你竟然肯为书韫撑腰?”
墨迟徽想都不用想,初宸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是为了书韫而来的。
初宸看似杀伐果决,但是女人,心肠最是敏感柔软。
墨迟徽并不需要初宸的这一份柔软心和同情心。
女人大多是感性的。
他不需要这样的合作伙伴。
初宸愣了愣,眼睛亮得惊人。
她直言不讳,“我说过了。”
“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你和墨家的那些人如何争斗。”
“书韫和陆弯弯,她们都是无辜的。”
氛围冷凝。
墨迟徽的脸色微变,目光冷冽,“无辜?”
书韫无辜么?
谁叫她是书韫,是书宴内心最牵挂的人,是书宴放不下的人?
和书宴有关,是书宴的软肋,那又怎么会无辜呢?
墨迟宴是墨夫人的亲生儿子,他为墨家呕心沥血的做了那么多。
就因为墨迟宴回来了,所以,只是身份的原因,他所打造起来的一切都要拱手让人么?
只是因为,他是私生子么?
怎么可能呢。
他在外流浪了那么多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生活早已经教会了他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守住自己的东西,这是没错的。
哪怕是不择手段。
只要是他的,他就不会相让。
有些东西一旦让出去了,后果便是生不如死,一无所有!
他从无到有,如今更不愿意失去。
为了成为父亲眼里最优秀的儿子,他处处揣摩人心,观察细致,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半步,就会被父亲视做一步废棋!
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可不是为了把这一切让出去的。
别说是墨迟宴了,谁也不能和他斗!
墨迟徽嗤笑一声,掀了眼皮,波澜不惊地说。
“初宸,你知道你为什么坐不稳初家家主的位置么?你的几个兄弟,都比你心狠。”
“你以为你坐稳家主的位置,就可以护下你的那些兄弟,殊不知——”
墨迟徽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冷漠而刻薄。
“殊不知他们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有容人之量,但他们却没有感恩之心。”
“若我是你,他们——”
一个不留!
冷酷而霸道。
狠戾又决绝!
话音落下的片刻,病房里的空气蓦地一静,气压陡然就降得很低。
空气好似都凝结成了寒冰,冷意森然。
初宸的心跳加快,握紧了拳头,“我不是你。”
她甚至有些被戳到了痛处,声音低压。
墨迟徽哼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是啊,你不是我。”
“若我像你一样优柔寡断,墨家早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初宸就是输在了心软,对待自己的骨肉至亲无法下手。
初家暗杀组织的风波已定,但是初宸的几个兄弟,暗地里不断地找事。
他们不服初宸,隔三差五的给初宸使绊子。
便是拿捏了初宸心软,不会和他们撕破脸皮。
血缘至亲,不过是一群人面兽心的东西罢了。
呵。
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单薄的血缘关系,又能够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