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墨青的话,墨迟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把外界所有的一切声音都屏蔽了。
他什么都听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身体里都空掉了,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
他要好好的看看,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心里的人又到底是谁?
如果初韫不是他梦里的人,那书韫又在哪里?
她又去了哪里?
他应该要怎么样才可以找到关于过去的那些回忆?
他又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书韫呢?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有没有人,可以救救他……
头痛欲裂到不能再继续想下去,脑子里是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每一步,都沉重而无力。
呼吸愈发的虚弱,脑海里初韫的那一张脸,却挥之不去。
她的眼睛里,藏着万千的情绪,千言万语。
墨迟宴回去吃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墨夫人板着脸,“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少爷的?”
“为什么他又突然变得严重了?我让你照顾好他,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你又玩忽职守了?”
墨夫人愤怒到不行,顺手就用杯子砸向了墨青。
“夫人息怒。”
墨青低垂着头,连忙请罪。
他已经被砸得头破血流,但也不敢喊疼。
墨夫人气还是没有消,看着他一脸的血,没好气地说:“你这条贱命,比不过我儿子!”
“如果他再有什么意外,你就可以离开墨家了。”
墨青是墨家收养的孤儿,离开墨家,等同于是驱逐他!
墨青脸色更难看了,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夫人,我知道错了。”
“今天是因为二少见到了初小姐,他将初小姐认成了以前认识的人,一定要让初小姐和他……”
“我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你一定不要将我赶出墨家。”
墨青年纪不大,甚至比墨迟宴还小几岁,现在才二十岁。
他惊恐地磕头,全然没有自尊。
而墨夫人就是掌握他生杀大权的主人。
“初三小姐?”
墨夫人捕捉到了敏感的东西,眉头皱起。
迟宴难道是把初三认成了他的姐姐
所以才会这么的反常?
可初三是墨迟徽的未婚妻,只是在墨家养病而已。
过不了多久,初三就要回初家。
墨青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的,“对。”
“夫人,按照我来看,不如让二少先去京城生活一阵子。”
“若是他一直见到初三小姐,只怕还会对他的身体不好。”
墨夫人犹豫了,咬着嘴唇,看起来是在思考。
她赌不起。
但又不觉得害怕,毕竟书韫都死了,书家也没了。
之前一直不让墨迟宴回去,是因为书韫还活着。
现在……
似乎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二少一直就想回去,他经常头痛,我猜测或许都是心病。”
“谢医生也在京城,到时候还可以让谢医生再看看二少。”
墨青颤抖着声音继续出谋划策。
墨夫人心动了,眼睛亮了。
是啊。
谢惊是她侄儿,还在京城。
谢惊……
有谢惊在,还怕什么?
墨夫人权衡利弊之下,吐出一口气。
“好!”
“过几天我就和他一起去京城。”
墨夫人下了决心。
回到了京城。
墨迟宴也不会知道书韫是谁,一个死人。
谁还能记得书韫呢?
毕竟,就连书韫曾经的爱人,都可以狠心另娶。
世上又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