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迟徽是霍佑安调查到了他的身边,才来了京城一趟。
为的便是引走霍佑安的注意力。
同时,墨迟徽来京城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坐在轿车里,逼仄的车厢里男人闭目休憩。
肖垚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头看后排座的男人。
墨迟徽的心思深沉如海,肖垚追随他很多年了,但也看不透墨迟徽在想什么。
比如这会。
本来去京城是为了霍佑安,谁知道他家大少竟然让司机开车去陆弯弯的公司楼下。
肖垚忍不住问他,“大少,您不是说……不想和陆小姐多过接触么?”
后排座的男人微微仰着头,那一张俊朗的面容沦陷在阴影里,辨不清楚情绪,给人的感觉淡漠如水。
“你想问什么?”男人张了口,喉结上下滚动着。
声线略微有些低哑,但说不出来的诱人好听。
“你这个时候去陆小姐公司楼下,只会让别人抓到你的行踪。”
肖垚仔细斟酌着字句,“不止霍佑安查你,季修礼也在查你。”
“季修礼?”听到这人的名字,墨迟徽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男人淡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寒凉,隐约还含着凛冽的锋芒。
肖垚摸着下巴,“是啊,季修礼也是奇怪,怎么非要查你呢?”
车厢内的空气陡然就很沉默。
墨迟徽但笑不语,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胸有成竹,天地乾坤都尽在手心。
是啊。
为什么查他呢?
这京城的人真的越来越好玩了,怎么一个两个,都给他那么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见墨迟徽兴致不高的模样,肖垚又开始喋喋不休。
“我收到了消息,最近这季修礼隔三差五的出现在陆小姐面前,说不准现在也正在找陆小姐呢。”
季修礼一面对陆弯弯穷追不舍,一面又对傅文君舍不得放手。
可这人啊,怎么能两全其美呢?
墨迟徽去找陆弯弯的路上,陆弯弯碰巧在公司遇见了麻烦。
她所在的小公司就是私家侦探那一类型的,陆弯弯的顶头上司已经给她下了离职通知。
有对家要搞她,他们这个公司庙小,容不下这一尊大佛。
陆弯弯公司的人对她都不错,她并不想为难自己的上司。
其实背后的人,她也是猜得到的。
论有这个财力的人,除了季修礼,还有谁呢?
但她觉得季修礼幼稚。
他当初给了她一巴掌,现在又来逼她,真的以为她毫无还手之力吗?
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陆弯弯抱着装满文件的箱子走出公司大楼,抬眸的瞬间,竟然看到了在马路边等她的傅文君。
已经是初春了,但气温还是很冷。
傅文君披着头发,烈焰红唇。
她穿着米色的风衣,脚踩着黑色高跟鞋,气势凌厉又霸道,一副女强人的架势。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对撞在一起,犹如火山的碰撞!
顿时间,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战火硝烟的味道。
傅文君眼底满是冷意,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看到是我,不是修礼,你很意外?”傅文君踩着高跟鞋逼近她。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气场截然不同。
傅文君那股气场,太过冷冽霸道,陆弯弯不及她。
毕竟,傅文君从小是在傅老爷的历练下长大的。
陆弯弯过得有多幸福,傅文君就有多不幸。
傅文君看似端庄大方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冷漠如铁的心。
“傅文君,我说过我对你的男人不感兴趣!他要来找我,是他的事。你管不住你的男人,你来找我?”
陆弯弯死死的抿唇,牙缝里挤出来冷冰冰的字眼。
傅文君脸色冷沉,冷笑道,“你和你那个丢人现眼的父亲都一样,不是个干净的东西。”
“他勾引有夫之妇,你就勾引有妇之夫!你不愧是他的女儿,一样的犯贱!”
陆弯弯白了脸色,本能地辩驳,“妈妈和爸爸——”
“啪!”
傅文君眼睛闪过一抹阴霾,抬起手就给陆弯弯一巴掌。
“妈妈?你不过是个小贱种,你也配叫妈妈?她是我傅文君的母亲,你也配?”
“母亲?傅文君,你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害死!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女儿?”陆弯弯捂住红肿的脸,悲愤交加的怒视她。
想到妈妈的死,陆弯弯就很痛苦。
可是妈妈死的时候说了,永远都不要怪……姐姐。
是他们对不起傅文君。
她不敢违背妈妈的遗愿,但也不能这么被傅文君踩在头上欺负。
傅文君眼神很淡,看她的眼神轻蔑而不屑,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我没有资格。”
“我没有的,你也不配拥有。”
“是她下贱,谁叫她不知羞耻,要抛夫弃女和别人私奔?”
“最后还生下你这个贱种!”
傅文君恨她,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母亲不会抛下她。
她从小不会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
别的孩子可以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哭泣,而她只有在父亲的鞭子一次次的重塑自己。
她能够哭的地方,只有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