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韫是那么的难以置信,显然她是不知道的。
她真的……不知道啊,她就说,怪不得餐厅会给她开特权,给她比一般餐厅丰厚的薪资,各方面都满足她。
原来……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帮她。
是霍佑安。
她之前以为他是真的有所图谋,毕竟她不敢相信会有人突然对她很好。
可季卿卿这么一说,书韫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她误会了霍佑安。
他,就是真的……想帮她而已,却被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季卿卿弯下腰,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趾高气扬地。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但你放心,就算你不知道,但你也不是无罪的!你这么会勾引人,我看你没了这一双手还怎么弹古筝,怎么去勾引人!”
季卿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凉薄开口,“把她的手指给我一根一根的掰断!”
轰隆——
书韫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脸灰白之色。
“你疯了?”
她不能被掰断手指,没了手指她还要怎么赚钱?她还有孩子要养活。
一侧的陆弯弯也哭泣嘶喊,但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季卿卿松开书韫,抱着双臂,嘴角扯开愉悦地笑容。
她像是掌控生杀大权的恶魔。
“动手啊,给我掰断她的手指,我要她成为废物!”
再也无法弹古筝了,霍佑安还怎么去听她弹古筝。
季卿卿敢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霍夫人回国了。
霍夫人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强势霸道,霍夫人在。
霍佑安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杀人犯而做出什么有损季家颜面的事。
再不济,上面还有她哥哥顶着。
书韫害怕至极,白着脸疯狂摇头,她开始挣扎,但是肩膀被人按住,脸贴到地上,眼角余光落入季卿卿那张满是狠毒的脸。
书韫的心脏都在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
可是季卿卿却笑得越来越嚣张,“你现在知道怕了?怕你还敢和我抢男人?你还敢让他做你的靠山?”
“给我动手!”
话音一落。
在书韫绝望的目光里,保镖粗暴地按住她残缺的左手,狠狠地掰断了一根手指——
“啊!”
书韫发出惨叫声,关节的断裂声音炸开在冷凝的空气里。
她痛不欲生,掰断手指的疼早就超过了常人可以承受的痛。
书韫痛到大脑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失去了知觉,好像离死也不远了。
她全身也在一瞬间迸发出了冷汗。
整整9根手指——
都被人掰断,书韫痛得牙齿打颤,惨叫声一次比一次微弱。
最开始她还能痛得叫出来,最后嘴唇都咬破,鲜血淋漓,她也不能呼喊。
到最后,那一双漂亮的手,如同凋零的花瓣,软趴趴的摆在冰冷地砖上。
不像是一个活人的人,而是一双假手。
十指连心的痛苦穿过身躯,书韫的眼睛被泪水模糊看不到视线。
每痛一次的时候,她就在想。
傅亦寒。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傅亦寒……你知道不知道,我也有了你的孩子。
可是后来,书韫就不敢想下去了,越想越难过。
她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傅亦寒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说不定……是去接逛街的宋笙歌回家了吧。
又或许,他们正在一起情意绵绵。
而她要在这里,被季卿卿活生生的掰断手指!
身体和心里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剥夺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感知。
她像是死了一次又一次,这种痛苦不是可以用语言形容出来的,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疼痛一次次的将她的情绪压得崩溃,她泪流满面,最后趴在地上,只剩下背脊在微弱的起伏着,宣泄着某种崩溃的情绪。
她身上没有受一点伤,但是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答答的。
她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季卿卿走过来,用高跟鞋踩着她的脸,“要不是我今天还有事,我一定在你着如花似玉的脸上刻两个字,让你一辈子都顶着贱人的名号存活于世。”
“以后,不许出现再霍佑安的面前。”
她说了什么,书韫也听不怎么清楚了,灵魂像是已经离开了躯壳,虚浮在半空中。
她连脸上的疼痛都快感受不到了,眼底已经不聚光了,涣散而空洞。
“季小姐——”
“不好了,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