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旧去餐厅里弹古筝兼职,餐厅比较高级,虽说有时候会有喝醉酒的客人对她动手动脚的,但是那都是少数,大部分的客人还是很有素质的。
书韫看在钱的份上,都忍了下来。
周六晚上,她照旧去兼职,最近孕吐反应严重,再加上经常头疼流鼻血,书韫比任何时期都要难受,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一曲弹完之后。
书韫见到了和宋笙歌一起来这里吃饭的傅亦寒。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冬天了,按理说宋笙歌怀孕也快三个月了,可是她的肚子一点也没见大。
看到傅亦寒出现的那一刻,书韫的呼吸乱了。
她其实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的。
傅亦寒和宋笙歌进来就看到了坐在假山流水前弹奏的书韫,她穿着仙气飘飘的复古长裙,长发扎成低马尾,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清冷感。
傅亦寒一进去,眼神就落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
他早就知道书韫在这里兼职,这家餐厅背后的人和霍家有些关系。
他已经调查到了,这份工作就是霍佑安给她安排的。
他前段时间很忙,没顾得上她,今天他是势必要让她从这里离开的!
他不会让她和其他男人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哪怕是霍佑安。
她倒是想给他戴绿帽子,他要让她知道勾引霍佑安的后果。
傅亦寒故意带着宋笙歌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卡座落座,点名要她去服务!
书韫接到经理的通知时都愣住了,她又不是服务员,为什么要去接待傅亦寒?
但书韫转念一想,她要是不去,傅亦寒一刁难她,她这份工作只怕不保!
书韫硬着头皮去了。
“书小姐,你很缺钱吗?听说你不是跟了霍总吗?怎么霍总还让你出来抛头露面的?”宋笙歌靠在傅亦寒的怀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小腹。
她看似很温柔单纯,但说话却字字带着锋芒。
书韫很是克制,低眉顺眼的,“宋小姐,钱谁不爱?谁又会嫌多?”
“我缺钱行不行?”
霍佑安是不是她的金主和靠山,这和宋笙歌也没关系。
宋笙歌此举,不过是在给傅亦寒上眼药。
宋笙歌还怕傅亦寒对她有旧情?如果有旧情,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
书韫说得很直白,就是缺钱,不然谁来上班?难不成她是来体验生活的?
但是在傅亦寒的眼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她贪财!留恋荣华富贵。
“放心,只要你服务好了,小费少不了你的。”
“先给亦寒倒茶吧。”
书韫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听不懂宋笙歌的挑衅,拿起茶壶就给傅亦寒倒茶。
她的水壶还没触碰到茶杯,茶杯便被傅亦寒推到一边。
男人松开了搂着宋笙歌的手,俊美冷峻的眉目在白炽灯下有些不近人情的寒冷。
他冷冷地凝视着她。
“这么缺钱?”
虽说是在问她,但是那模样,却是笃定的。
书韫静静地回望着他,内心有些紧张。
他又要做什么?
“钱是个好东西,我自然是缺——”书韫刚要说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亦寒霍然起身,眸色比之前冷冽了很多。
他修长的手指接过书韫手里的茶壶,就那么,茶壶的瓶口对准了书韫的头顶。
“哗啦——”
滚烫的茶水,就那么从书韫的头上全部倾泻而下。
茶水是烫的,所过之处,如同烈火灼烧。
火辣辣的痛楚蔓延,书韫却和木头人一样僵在那里。
茶水模糊了视线,脸被烧得有些痛,如同火烧。
可偏偏,她对上男人淡漠如雾的眼睛,像是跌入了冰窖里。
浑身都凉透了。
“这么缺钱,不去卖真是可惜了。”
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可是书韫的血液都好似凝结了,不会流动了。
不去卖?
她脸痛得忍不住颤抖,呼吸很轻很轻。
宋笙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嘴上却还是假惺惺的阻止。
“亦寒,这茶水这么烫,要是书小姐毁容了怎么办?你不知道她是靠着这一张脸吃饭的吗?”
宋笙歌连忙扯纸给她擦拭。
书韫站着没动,脸痛得要燃烧起来,泛着异样的红。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傅亦寒,心口裂开的那个缝隙,被这滚烫的茶水浇得痛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