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书韫的呼吸一紧,眼前的视野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血红。
忽然间,她觉得头又在隐隐作痛,像是有尖锐的利器穿透了脑海,痛得她气息微弱,鼻腔里像是有暖流坠了出来。
她顾不得擦,只是慌乱地低头,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屈辱。
“亦寒,我来找你,她居然不让我进来!”
宋笙歌睁着眼睛说瞎话,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她挽上傅亦寒的手臂,眼睛红红的,“我怀孕了,她还骂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迟早要流产!她怎么那么恶毒啊!”
空气有几秒钟的安静,门口原本看戏的小赵等人都退了下去。
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意味不明。
他危险地眯着眼睛,看向伫立着的书韫。
她低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脸色。
明眼人都知道宋笙歌是在胡说八道,挨打的人是她,被泼粥的人也是她。
可是,傅亦寒就是毫无疑虑的偏袒宋笙歌。
书韫忍着脑袋的疼痛,泪眼模糊地看向他。
傅亦寒身形挺拔而修长,面容俊美而冷峻,浑身都萦绕一股清冷的气息。
比起昨晚的他,现在他看起来很有距离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缓步走到书韫面前。
高大的阴影笼罩着书韫,她不敢抬头,头痛欲裂,死死的咬唇隐忍着。
“你就这么容不下笙歌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口吻是冷漠的,甚至细听,还有几分玩味。
“我没——”
书韫抬起一张沾染饭粒的脸,艰难地开口,眼睛里似乎蒙着凄楚的泪光。
话还没说完。
“啪!”
男人的巴掌劈在她的脸上,打得书韫头晕目眩,耳朵也出现了短暂的失聪状态,嗡嗡地叫着。
一巴掌,彻底将书韫的自尊打碎。
她身影陡然一僵,看上去像是要碎裂了,眼底的泪被她憋了回去,只剩下了麻木和枯寂。
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她出狱之后在他身边待了快三年,他是第一次动手打她。
他是因为宋笙歌肚子里的孩子才对宋笙歌如此偏爱吗?
那他知道,她曾经也在监狱里生下过一个孩子……
“既然做不好助理,那就调去公关部吧。”
他冷淡的话语落下,书韫的眼泪也被逼了回去,她仍旧淡定而从容,甚至还能笑。
仿佛被人羞辱的人不是她。
“好。”
她连脸上的粥都没有擦,就平静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收拾了她的东西赶去了公关部。
谁都知道她和傅亦寒不正常的情人关系,这会看笑话的人也很多,她这种小三就该被教训!
之前抛弃了傅亦寒,现在又在他身边做狗,是个人都想践踏她一脚。
鼻腔里又有血流了出来,书韫淡淡地擦去。
傅亦寒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这才搂着宋笙歌去了医院产检。
书韫跌跌撞撞的到了洗手间,她掏出手提包里的药往嘴里塞了一颗。
这是医生给她开的止痛药,一瓶药都要好几千。
而她在傅亦寒身边工作,是没有工资的。
她也想活下去,可是化疗所有的费用起码都要二十万左右,而且她还是晚期。
她没钱。
死了或许也好,他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