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云泽的双眸猛烈颤动了一下,而后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真是新奇的脑回路,如果单单是想利用我提升自己的力量,倒不必把理由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对方果然还是误会了。不过北慕辰却也不想再过多解释些什么,陡然间,手上的力气加重,他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转而,他低下头深埋在季云泽晶莹而又白皙的颈肩,一顿磨蹭过后气息愈发紊乱起来。
旋即,他抬起头对上那人清冷的眸子,沉默良久,他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从始至终,季云泽就这么乖乖的承受着来自北慕辰施加给他的一切,没有丝毫挣扎和抗拒的动作。
只是墨色的眼眸愈发冰冷。
现如今,他越来越觉得北慕辰的脑子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知道电击疗法对他有没有用……’
流光瞬息,季云泽悄然间用两指夹住了一张黑符。
这张黑色的符纸是他直接从皇室藏经阁里拿出来的,隐约可见上面的字符间流动着蓝紫色的电流,据说威力十分强大,若是放在人身上能将人电的头发冒烟,当场暴毙。
低头看了看将脸放在自己身前磨蹭着的北慕辰,季云泽的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厌恶的情绪,那摊银蓝毛简直扎眼。
“你果然还是不长记性。”
季云泽冷笑,而后一掌将符纸拍在了北慕辰的腰腹上。
后者果然身形一颤,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呢……”
北慕辰将额头抵在季云泽的肩膀,呢喃道。他依旧将人抱的紧紧的,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嗯?你这么做不也挺没意思的?不过真是挺佩服你的,为了变强这么不择手段,是我肯定做不到。”
季云泽双眼微眯,笑的有些放荡。如他所料,这符纸果然不能重伤北慕辰,不过看他这反应大抵也是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此刻,他只觉得腿脚上的冰凌正在慢慢退却……
所以……再见吧!
季云泽咬牙切齿的笑了笑,抬腿踹了过去,将北慕辰踹飞了数米有余,而后重重跌落在地上。
转瞬间,季云泽展开双翼,掠过北慕辰急速向其后方驶去。
漆黑的回廊中,他那散发着暗紫色光芒的双翼犹为明亮。此刻,他总觉得北慕辰有些古怪,按理来说北慕辰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打的不能自起,因此他不敢有一丝停留。
只要回到地面,逃是绝对逃的掉的。
倏然,霜雪飘落,夹带着寒流,自季云泽的身后拂上前来,扬起他的发丝。
彻骨的冰冷在一瞬间袭卷全身。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兵戎相见……”
转瞬间,北慕辰的身影已然挡在季云泽的身前。他那银蓝色的发丝被寒风吹的凌乱不已,遮盖住了半张面容,一时竟看不出他的神色。
四面的墙壁正渐渐浮上寒冰,整个昏暗的地下回廊也在这一刻如同白昼!
北慕辰随即一挥手,冰色神剑直指季云泽的命门。
不得已,自知逃离不了的季云泽当即停了下来,静静凝望着对方。
“数月不见,你竟又强了这么多,果真是天赋异禀。”
“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与我做对?”
北慕辰抬起头来,眼眸中寒意凛然,散发着锋利的光茫,似乎要将季云泽整个人看穿一般。
“呵……三年前,在那个山洞里的下午我便说过,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季云泽的眼底弥漫上一些雾气,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对上北慕辰暗沉的双眼。
“哈……哈哈哈……真是受够了……”
北慕辰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带着些许疯狂,眉眼中却流露出一层伤感。
“不得不做?!还是说恨我?!恨我为了自己把你随便交给那个男人?所以要杀了我,对吗?!”
说话间,北慕辰的嘴角不由得溢出鲜血,随即便被他用手背擦拭而去。那符纸果真厉害,可惜他一见到季云泽便情难自抑,丧失了防备。
看来果然还是要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才行。
北慕辰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么理解我也没什么话可说。”
季云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们之间只有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只不过他季云泽不想做那个猎物罢了。
转而,季云泽又不动声色的将几张符纸从纳戒中拿出,继而缩小在自己手里。
不到最后,他必然不会放弃。
“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呢……”
北慕辰的双眼有些空洞起来,他低语着,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补偿的机会?你死了,便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季云泽微笑着,试图用言语激怒北慕辰。而他的手中却是攥紧了那几张符纸,同时脚底轻划过地面,一个暗蓝色的法阵随即自脚下展开,地面的冰雪也随着光阵的展开而逐渐退却。
他相信,只要北慕辰靠近,他便有机会再次越过对方逃离地下。
然而,面对季云泽刻薄的话语,北慕辰却只是默不作声,盯着他良久。
“为何命运总是这样……”
“嗯?”
闻言,季云泽先是暗自惊讶,而后竟有些忍俊不禁。
“你说什么……哈……你再说一遍?”
“……”
“命运难道不是已经待你不薄了,你还要奢求什么?”
季云泽苦笑道,一种极为负面的悄绪顿时涌上心头。命运是如此不公,可既得利益者却仍旧没有感到满足。
“对,对……还有我……你还需要我,需要牺牲我为你铺路。”
顷刻间,季云泽竟觉得自己无比悲哀,他无法面对北慕辰,更无法面对如今的自己。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如今的实力都是拜上天所赐?”
听到这话的北慕辰的眼眶微红,这一刻,他如同一个孩童一般,在父母面前极力在证明自己的努力。
“难道不是吗?”
然而北慕辰所得到的,却只有季云泽冷眼相望。
“我……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
“不要让我回想起一年前的事情,北慕辰。”
季云泽的眼眸中已然拂上一层寒霜,他当即打断了北慕辰的话语,眼中满是疏离。
有些话听多了,便觉得厌烦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变,做为一个能被北慕辰随手扬了的炮灰,季云泽并不想如此随意的死去。
所以他希望北慕辰可以死。
只有他死了,这世界所施加给他的一切才有可能被破除。
闻言,北慕辰呼出口热气。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话可说。
“既然我们都无法体谅对方的感受,那干脆果断些,出去真刀真枪的打一架,谁输谁死,如何?”
眼看着对方神情低落,季云泽便也衬机忽悠一波,能不能忽悠成功那便另说。
“不……那样你便会逃走……”
北慕辰淡淡开口道,陡然间,他的双眼又挥复到了先前那般沉寂如死水的模样,体会不到多少感情。
‘好吧,看来成功不了。’
季云泽无奈的叹了口气。
“过来……助我变的更强吧……”
北慕辰的声音突然变的冷峻起来,带着些许不可抗拒。
“凭什么?”
季云泽皱眉,不知怎的,此刻的北慕辰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语皆有些反常起来。
“就凭……我比你强。”
顷刻间,寒光乍现,手持冰曳帝寒剑的北慕辰宛如黑夜中的流光,急速的划过天幕,目标直指季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