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罗坎言真的放弃了挣扎,一连数天都老老实实待在那结界内,毫无动静,只有季云泽来时他才好看的冲季云泽笑笑,其余时间便是发呆愣神和修炼。
对此,季云泽有些不屑一顾,在这个结界内,只要他愿意,罗坎言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有所察觉。
罗坎言的力量增长速度极为缓慢,况且也没北慕辰那么变态的天赋,短时间内成不了什么大气侯,季云泽也就由着他去了。
几位皇室亲卫虽颇有怀疑,但如今也没什么证据证明皇帝出了什么状况,何况他们依旧能感受到皇帝罗坎言的魂力波动,表面来看皇帝陛下并没有遭遇什么不测。
同时更碍于温格和季云泽,便硬是没能掀起什么风浪。
至于罗莹,自她清醒来后,季云泽便暗中将其扭送到了临城边迹的一处庄园内,美名其曰修养身体,实则是为了看管。眼下,季云泽并不需要一个亲王来与自己分权。
而那位奉命前来刺杀皇帝的年轻人启恒则被关押在了牢笼内,经过季云泽对其消息的有意扩散,不出几天,整个帝国上下都对此事颇为不满,一时间连平民们日常的交谈中也充斥着对乌利斯帝国的仇视。
皇帝毕竟是皇帝,位高权重,又岂能让外人所伤。
又过了半月,在此时间内,季云泽疯狂的收揽帝国之内的各种修炼珍宝与丹药,强行抬升自己的修为,并在暗中悄无声息的命人拉拢乌利斯帝国的一些关键人物,用以为首战做下准备。
是的,季云泽的第一个目标便是乌利斯帝国,原因无非有两个:
一,乌利斯帝国派人刺杀皇帝在先,他们有相当充分的理由要求对方交出一定的珍宝资源,如若不交,便视为应战。
二,乌利斯帝国做为原文首个倒向魔兽的一方,对拜星帝国的存亡来说是个相当大的危害。
三,乌利斯帝国虽距离拜星帝国较远,但国力较弱,即使开战,拜星帝国也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取胜。
如此一来,便能短时间快速囤积资源,也能迅速透支乌利斯帝国的实力。
虽然季云泽在与罗坎言的交谈中表面上透露着一统七国的野心,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功的事情,眼下也来不及再从长计议。
季云泽只能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增强拜星帝国的实力,增强自己的实力,此外别无他法。
先下手为强,将未来有危险的事物提前踩进尘土之中。
时机成熟,做完这一切后,季云泽便端坐于殿堂之下的一把椅子上,手扶下颚,静静看着眼前站立着的贵族们。
季云泽的样貌出尘,一双眼眸漆黑深邃,犹如天上的繁星般璀璨夺目,但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眸中却多了几分张扬与凌厉,让人悸动不已,不自觉的畏惧起来。
贵族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都没敢出声。
距离皇帝病重已过数日,虽说季云泽对外称其偶感风寒,但原因越是草率,便越能引发人们的猜忌。
在谣言的不断发酵下,已有不少人将皇帝病重与乌利斯帝国派来的刺客联系在一起。
要知道,传闻老皇帝便是见到刺客后惊吓过度一病不起……
压抑,气愤……一时笼罩在拜星帝国的上空。已经有不少人将仇视的对向直指乌利斯帝国。
季云泽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羽良,对方心领神会,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不久,启恒拖着镣铐,被两名卫兵拖了上来。
只见他面色惨白,满身泥泞,头上乱糟糟的,整个人像一个霜打的茄子,眉眼隐于发下,看不清神色。
季云泽并没有派人对他用刑,只是他先前被温格所伤,伤势并没有痊愈。
众人见此,不管心中所想如何,皆表现的愤懑不已,有几个大臣更是想上前踹几脚,来彰显自己的忠心。
季云泽一个抬手,卫兵随即制止住那些大臣。
“诸位,今日我有一事要宣布。”
许久,在大殿之上凌冽的氛围即将压的人喘不过气时,季云泽终于开口。
殿堂之上的贵族们随即一怔,而后绷直了身子,不再言语,静静等待季云泽说下去。
只见季云泽从椅子上站起身,转身迈上了几层台阶,走到皇座前数寸的地方停下。
回过身来,季云泽一挥手,手中似多出了一张羊皮纸,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贵族大臣们纷纷仰头,但依旧难以辨别,只得看清最上方似有乌利斯帝国的标志,纸张的右下角则盖着鎏金色的乌利斯帝国的帝印。
“这是昨天刚收到的乌利斯皇帝的回应,对方拒不承认派遣至我帝国刺客一事,并将所有的一切推给了我们……”
季云泽勾唇,眼神淡寞,笑的有几分不屑。
在场的众人听后,皆是议论纷纷,季云泽松手,那羊皮纸随即飘进了一个大臣的手中,众人见状急忙围了上去。
“乌利斯帝国的皇帝说,这是我们自导自演,来诬陷他们,就连那乌利斯帝国的王子也说从未派过什么刺客进入拜星帝国……”
说到这,季云泽有意停顿,看向启恒的眼神别有一番深意。
只见一直安静沉默的启恒终于有了动静,他颤巍巍的抬起了头,面色铁青。
“这……这真是岂有此理啊!”
“就是,当我们这么好欺负吗?!”
一时间大殿之上人声鼎沸,慷慨激昂的怒斥乌利斯帝国的作为。
“不过据我派人调查,你,确实是我拜星帝国的人吧?好像还是某位子爵的儿子?”
在一片嘈杂声中,季云泽直视着启恒默默开口,听闻,在场的所有大臣又一时间哽住了,纷纷猜忌着。
这……难不成还真和乌利斯帝国无关?
季云泽手指微动,那纸张从大臣手中径直飘向启恒的方向。启恒见后急忙手脚并用攀爬上前,颤颤巍巍攥住了那张纸。
‘愿陛下……即刻将其处死,以证我乌利斯皇室清白……’
启恒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只觉得周围嘈杂的人声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耳边只剩下轰鸣声……
纸张中那字迹的重量竟比季云泽口中所述的还要重。
紧接着,他将那羊皮纸攥的死死的,仿佛不甘心一般,几名卫兵见状连忙想制服于他,季云泽却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放心,乌利斯帝国急于撇清此事,这种纸张寄来了许多,无伤大雅,撕了能消消气也挺好。”
季云泽讥讽一笑,继而开口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倒底是谁派你来的?说出幕后指使可活,不说则死。”
季云泽面色微冷,其言将启恒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很显然这是给启恒最后的通牒。
其是启恒一直都以为,他仅仅只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但当结局真正来临时,那位皇位继承人却没有对他留有一丝怜悯。
不过现实往往更加残忍,他不过是派来给拜星皇帝挠挠痒的虾兵蟹将,连棋子都算不上,跳梁小丑而已。
这是一场根本赢不了的博弈,而他却傻傻的给台下嬉笑围观的人们上演了一出好戏。
用他自己的命为代价。
‘好不甘心……’
末了,启恒松开了手中的指张,他缓缓抬头,本应浑浊的双眼却清澈了许多。
“是……乌利斯皇室指使我来的。”
“哼……”
季云泽哼笑,神情却舒缓起来,让人轻松不少。
“你有证据吗?”
季云泽试探着,笑的颇为玩味。
“那对翼器,便是来自乌利斯帝国,大人若不相信,一查便是。此外……还有一物……”
启恒在自己的衣领内胡乱抓着,而后扯出了一条细长的银制项链,那项链的正前方竟悬挂着一枚纳戒——
一枚雕刻着乌利斯帝国皇室元魂图案的纳戒。
“哈……”
季云泽见状,神情诧异几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那位皇室成员并未发现自己的纳戒不见了。”
启恒没有说话,其实这纳戒是他顺手偷来的,为了留个念想。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他便会吞下这枚纳戒与世长眠。
而今,他却不想这样做了……
因为没有意义……
“很好,非常好……”
季云泽旋即转身,似是如释重负般坐回了他刚一开始坐着的椅子之上。
“拟定文书,送往乌利斯帝国,我们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