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你还在狡辩!”
“是啊,你也知道我是死到临头了,我有必要骗你吗,当年没有我司马擎,也会有别人的。
霍卫他太出色了,他出色的该死你懂不懂。
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杀了他。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去立这个功劳呢。
凭什么明明开始是我最出色的,谁让霍卫的横空出世取代了我。”
“你处处不如他,你能怪谁,要怪就怪你自己!”
“孙大人,你不会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吧,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你认为我有本事害他吗,你自己想想吧,到底是谁容不下他。”
孙南英愣神,当年的所有都在脑海里回放。
“孙大人,行刑时间到了,皇上还在宫里等着消息呢。”有人过来对孙南英说道。
“哈哈。”司马擎又笑了两声,“孙大人,反正我这次是死定了,不过你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司马家不是败在了你的手里,而是那个叫沈晚娘的女人。”
“孙大人,时间到了,刽子手都准备好了。”
孙南英点挥手,“押送到刑场上。
司马擎,无论如何,你罪该万死。”
司马擎抖动着散乱的花白头发,咬着牙叫,“哼,孙南英,你别一天到晚正义凛然,当年你没有经历我受到的迷惑,换做是你,说不定现在当监斩官的就是我。”
“我绝对不会做出你所做的那些事。”孙南英冷冷道。
“你以为我就是个完全的坏人吗?孙南英,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还记得当年的第一才女苏丽婵吗?还记得他给霍卫生下的儿子吗。
那对母子很有可能尚在人世,而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他们死。”司马擎小声的对孙南英耳语。
司马擎的话让孙南英整个人愣住了,但很快他骂了过去。
“你可真是厚颜无耻,死到临头还在为自己找理由活命,司马擎,你不配提起他们。”
“呵呵,你从来都不会相信我。”
司马擎被官差押送到了行刑台,一排排还有司马家的其他家眷。
孙南英踉踉跄跄回到了监斩台前。
“孙大人,该行刑了。”其他监斩官说着,一道牌子丢在了地上,“斩!”
话音落下。
身着红衣的刽子手们各个举起了手里的大刀。
咔嚓!
鲜血喷洒,围观的老百姓很多吓得捂住了眼睛。
一瞬间,司马家里有三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刽子手解决了剩下的人后。
“大人,这三个人怎么办?”
“把他们叫醒,再斩。”
一盆冷水泼下去,把人喊醒。
“斩!”
刀起刀落,又是几个滚落地上的头颅。
孙南英看罢闭上了眼睛,这一幕他已经等了太多年了,本以为迎来这一天的时候会十分痛快。
而看到他们真的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孙南英却感觉到了一丝丝寂寞。
当年他们意气风发的那群人啊,现在还剩下了谁了呢?
司马家被斩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一时间京城里议论纷纷。
孙南英回宫复命。
尘埃落定,天空上阴云变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如血,一切的影子都变得很长。
乱葬岗上,一道长长的人影从远处缓缓而来,在他身后有一个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乱葬岗。”
“我怎么没有死?”
“我救了你。”
“你为什么救我?”
“我想救。”
“你又是谁?”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一身灰白色的广袖长袍,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但他戴着了面纱,让人只能看见他的眼睛,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像是寒潭一般,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少年害怕的后退,“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是徐牧寒。”
*
司马家的时代结束了。
朝局上风云变幻,空缺的位子都渐渐由其他人填上。
沈晚娘又在家赋闲了好几天了,一直等不到小辣椒发动。
到时候在一个舒适的午后小憩醒来时,看见红豆在跟外面一个人说话。
“都尉大人,我家夫人还没有醒来呢,你要等一会儿才能见到她。”红豆的声音很谨慎,毕竟在她面前的可是司马家的人。
沈晚娘温和道:“红豆,你去忙你的吧,叫都尉大人进来。”
红豆才点点头,“都尉大人请。”
司马戎今天换了一身家常的衫子,难得一见穿了月白色的薄绸,他进了屋里,沈晚娘正从里屋走出来,挺着大肚子在椅子上坐下来。
“都尉大人,你也坐啊。”
“你倒是气色不错。”
“胖了吧,要生了我娘还在给我各种炖补品,不吃吧扔了可惜,所以只能吃掉。”沈晚娘摸摸自己的脸,“我都怀疑,我家君安以后回来就不认识我了。”
司马戎淡笑,“怎么可能,听闻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极好。”
“还行吧。”沈晚娘很自信的笑笑,看向司马戎,“你呢,你现在怎么样?”
“我也还行。”司马戎呼了一口气,“虽然司马家彻底倒台,不过有你们保着我,我现在依然可以当守城的都尉。”
“那就还好,日子还能安安稳稳的过。”
“是啊,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说真的,没有了那些人聒噪,倒是很清净。”
沈晚娘在司马戎的脸色上还是看到了一丝惆怅。
“毕竟是同血脉而出,多多少少你也会有些难过吧。”
“我是有点难过,但并不是因为他们。”司马戎叹气,“我和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们的死活对我来说也无足轻重。
只是一下没有了司马家,让我恍然想问自己,我是谁,我又来自于哪里。”
说完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沈晚娘是完全能够理解他的,虽然司马家作恶多端,他们了无感情,可司马家完了,似乎京城里姓司马的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种孤独感是必然的。
沈晚娘想了想,对他说道:“你就是司马戎啊,你是一个很好的司马戎,你就来自于你娘亲的肚子里,仅此而已。”
明明只是一句平淡的安慰,却听进了司马戎的心里。
为什么要去纠结他的出处?他是司马戎,司马戎仅仅是个名字而已。
司马戎随后释然了,唇畔勾起淡淡的弧度,“你说得对,我明白了。”
“不过,该考虑的还是要考虑,你对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