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姑娘就这么勇敢。
沈晚娘由衷的佩服她,“那我就说实话了。”
“嗯,你可能是中毒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人靠近过你,碰过你的身体,或者是什么动物也好,爬到过你的身上。”
小姑娘冥思苦想,“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好吧,那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保持体力,我去看看其他病人。”
沈晚娘走出门去,外面还有很多人都痛苦着,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也坐在墙根下,有气无力。
“我们这种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也不知道这回还活得活不过去,唉,也许死了倒是好。”
“是啊,那样就不用拖累孩子们了。”
“先不要说这么气馁的话。”许欢给他们打气,“不过是一个风寒而已,很快就能治好,我师父都来了呢。”
“诊断的如何?”沈晚娘问许欢。
“还是那样。”
“让我看看。”沈晚娘一一号脉,又示意许欢,“找找看,有没有伤口在身上。”
“两位老人家跟我来。”
不一会儿,许欢就出来了,“师父,找到了,和小姑娘的一模一样,都是那种小小的,只不过一个老人的在腿上,一个老人的在小臂上。”
竟然是这样,沈晚娘喃喃出声,他们每个人都有中毒的小伤口,但伤口又分布的位置不一样。
所以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一种毒物爬到了他们的身上。
这时候,陈川也回来了。
“晚娘。”
“怎么样。”
“我按照你说的方向问了很多人,还真有一个特别的情况。就是这些得了怪病的人,基本上都去过一个地方。”
“哪里?”
“城外西山。”
京城坐落于平原之地,山脉少得可怜。
而西山便是京城外面唯有的两座山之一,这西山算是野山,上面没有什么建筑,一般都是些摘花的姑娘,或是打猎的猎户才会上去。
这回的病人所行的行当也多半与这些有关。
“师父,现在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就去西山看看。”
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到了西山的山脚下。
这座山虽小,倒是什么都有。
有漫山遍野的山花灿烂的跟天上的彩霞一样,各种植物都有。
沈晚娘一路走来,一直低头琢磨着。
能有这么小的伤口,肯定是一种很小的动物,他们也许不光对咬人,还会咬其他有血的动物。
“许欢,注意山地里有没有病了的小动物。”
“师父你还是别跟上来了。”许欢很警惕,沈晚娘现在是双身子,万一真有个什么,那可就太危险了。
沈晚娘也听了许欢的,选择在山脚下等。
许欢跟了她这么久,经验不少,理论也背的七七八八了,她对自己的徒弟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她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在上面坐了下来,半欣赏美景半等待着。
大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沈晚娘开始觉得无聊,这时候就看见了许欢匆匆忙忙跑下来了身影,他又着急又小心翼翼。
“师父师父。”
“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你看这个。”许欢是用两根木棍挑起来的一只野兔。
沈晚娘忙做好防护蹲下身看了起来,这只野兔已经死了,看体态不是没有任何伤痕,只有痛苦。
而它的腹部正挂着一只黑色的小小的长形蜘蛛,低下头仔细观察的话能是它身体上看见一条红线。
“这条蜘蛛也已经死了,而且它和一般的蜘蛛不一样。”许欢说起自己的发现,又拿出自己抓到的一只活蜘蛛,“师父你看,明明他们是一样的,可是活的这一条反而更瘦,死的那一只肚子却是大大的。”
沈晚娘对许欢的发现分外满意,“其他人呢?不在这吧。”
“他们又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动物了。”
“正好,我们打开随身实验室,对这两只蜘蛛进行化验。”
也就十分钟,他们就得到了化验结果。
很明显,已经死的那只蜘蛛上上面有毒素存在,而活的这一只完全正常,虽然也会咬人,但根本不是毒蜘蛛的类型。
“这是什么原因?”许欢完全看蒙了。
“我知道了。”沈晚娘下结论道:“这些蜘蛛本来就不是毒蜘蛛,本来在平原地带毒蛛就是很少出现,之所以能有毒是被人故意喂了毒。
也是心狠手辣,连蜘蛛都不放过。”
“那他,他到底图什么啊,这个下毒的人。”许欢完全无法理解,“把蜘蛛染毒,然后害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他是有病吗。”
“对,他就是有病。”沈晚娘关闭了实验室,给许欢的看法盖章。
不一会儿,其他也纷纷下山了,山上还有其他动物也因为中毒而死亡的情况。
“沈大夫,我们现在怎么办?”跟来的差役问道。
“先回去吧,我们这一次是有了重要的发现的。”
既然已经知道毒是什么毒了,那解毒的办法总会有的。
折腾了一整天,连晌午都没有吃上饭。傍晚回到家里的时候,沈晚娘已经饿的不行了,吃饭大口大口的。
而吃完了,她就立刻投入到对这蜘蛛毒的解毒办法上来。
一连投入到过了子时,实在是困了才到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又是继续研究。
沈晚娘对于医术这一行业的热爱,忙起来是废寝忘食的。
许欢一直跟在身边忙前忙后,提醒她吃东西喝水。
等她配上药出来,她第一时间叫许欢送到了那些病人的手里。
为了给他们诊治,陈川已经下令把他们全部集中起来。
拿到药病人们都赶紧喝下了。
沈晚娘也在府邸里等待着,希望这回配药是有效果的。
人实在有些焦虑,于是找了九枝过来一起坐着。
然而等到傍晚许欢回来,却看见许欢垂头丧气。
九枝便问道:“难道霍夫人的药对他们来说没有用吗。”
“完全没用。”许欢焦虑得很,都不像是个年轻人了,“师父,吃了你的药后,不仅无效,反而更严重了。”
“什么……”
沈晚娘一下站了起来。
行医这么久,没有治愈的有,但给人家治得更严重了的却是完全没有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