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芷这时候已经醒来了,靠在床边上喝药。
一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人立刻慌张起来,拉下帷幔挡住了自己。
“阿芷,你别紧张,这回来的是个大夫,沈大夫我已经接触了两次,她是个很好的人呢。”林夫人走过去劝说。
“舅母,我不想见任何人。”黄芷的声音是颤的,充满了恐惧。
沈晚娘能够体会她的心情,温声细语道:“阿芷姑娘是不想被我看见伤对不对,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看伤痕的。”
“我家阿芷的伤痕……”黄夫人明白了什么一样,“沈大夫,难道我家阿芷的伤痕还有救的吗?”
“嗯,我昨天就注意到了,这个伤疤的时间还不是很长,顶多也就是今年春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是啊,就是今年春天。”黄夫人提起来就是一脸愁容,“好好的去踏青骑马,谁知道就……那陈家的少爷太不是个东西,和我家阿芷退亲后,立刻就定亲了别家。”
沈晚娘噤声,示意黄夫人不要说下去了,她缓缓掀开了帷幔,一个人走到了黄芷的面前,“别担心,我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
“我真的可以好起来,恢复成以前那样吗?”
“当然,我不仅能让你的皮肤恢复如初,我还能让你变得比以前更美。”
黄芷下意识的摇头,她根本不信,“我拜访了京城无数名医,都花的银子都花了,可根本就……”
“放心吧,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怎么治?”
“我的方法是先做一个小小的手术,再以中药药膏慢慢调养,总共需要的时间,大概两个月到三个月。”
沈晚娘大概叙述出了自己的治疗过程,黄芷听完了十分害怕,可也十分期待,万一能看好呢。
“怎么样,阿芷姑娘考虑好了没有,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约定一下时间。要是不同意也没有关系。”
“我……我同意!”
人人都说这个大夫是神医,黄芷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那么三天后好不好,这几天你先调理好自己上次受寒的问题,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就是要正式治疗了。”
“会不会疼啊。”
“有一点。”
“好吧,只要能让我好起来,疼我也不怕。”
说好了,沈晚娘就从帷幔里出来了。
黄夫人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十分高兴,“沈大夫,这一次若是真的能治好阿芷的疤痕,你要什么我们黄家都会满足你。”
“嗯,我也没什么可要的,等我想到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沈大夫真是个好人。”
*
深秋已到,落叶翩跹。
黄芷听了沈晚娘的话后,本来畏畏缩缩的心突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勇气,没人的时候便一个人悄悄到了走廊里坐着。
想到和陈少爷相处的种种,眼泪还是从眼角流了出来。
她是真心实意要和陈少爷共度一生的,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阿芷。”一道脆生的女声响在了走廊那头,黄芷看见了莫玉莲,连忙擦去眼泪,用碎发挡住自己的脸颊。
“你又在哭了吗?”莫玉莲走过来低头看她,“瞧你,遇到事情总会哭哭啼啼,这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没事。”
“我听刘少夫人说林家出了些事情,不会是你吧。”
“我……”
“你怎么啦。”
“也没什么,只是我昨天一时想不开……”黄芷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她又和莫玉莲从小一起玩过很多年,她把她当成姐妹淘,也不想骗她。
莫玉莲十分震惊,“原来你真的,你自杀了。”
“嗯,不过还好,霍夫人她救了我。”
“唉你呀真是太脆弱了,不过那陈生找了别人,他会找你就不会找吗。虽然你现在毁容了,可是找个一般平头老百姓还是很好找的。
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一个,我有一个远房叔父,比我才大十岁,他去年丧妻,要不然你和他……”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现在还不要说这些。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霍夫人告诉我了,她能治我的疤痕呢。”
“怎么可能,她在骗你吧。”想起沈晚娘那个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对黄芷道:“我劝你不要信她,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黄芷皱眉,声音软软的,“不是的吧,我听说人家看好了许多疑难杂症。”
“我见过她了。”莫玉莲哼声,“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医术,无非就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而且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很轻浮,一个已经成亲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是谁?”
“陈川。”
黄芷听了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们之间也认识。”
“所以说呢,哪里是什么正经女人,我可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万一被她治疗了之后给你留下了刀疤,老天爷,你会变得更丑的。”
莫玉莲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刺到了黄芷的心里,她低下头去,用头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莫玉莲完全没有发现黄芷如何,只念念叨叨,“你说陈川是不是有病啊,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他面前他也能无动于衷,反而对那个沈晚娘亲近。
这个讨厌的女人,就不要让她惹到我,否则我一定给她很难看。”
莫玉莲念了许久,都不见黄芷说话。
“你呀真是个闷葫芦,你自己在这自生自灭吧,我去外面转转。”莫玉莲说完人就走掉了。
黄芷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小小的倔强。
沈大夫的医术明明很好啊,不管怎样她一定要试一试。
黄芷捏定了主意,就在家里等着沈晚娘到来了。
沈晚娘一向守时,到了约定的日子一早便带着许欢到了林府。
照老规矩清退闲杂人等,消毒麻醉,沈晚娘亲自操刀为黄芷做了激光去疤的手术,半个时辰都没有,就收起了手术器具,叫醒了黄芷。
黄芷缓缓醒来,“霍夫人,已经……”
“已经做完了。”
黄芷摸了摸自己的脸,薄薄的纱布在脸上缠着,“我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吗?”
“等七天,我们拆开纱布就知道啦。”沈晚娘的话就像是给黄芷吃了定心丸,她开心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