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宿一直在外面等着呢,就怕沈晚娘遇到什么事,看见她和许欢出来了,才松了口气。
“大嫂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估计是想给我个下马威,顺便羞辱羞辱我。”沈晚娘面不改色上了马车,“但你也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那就好,我生怕有什么事。”小宿驾起车来,“不过我们要不要去孙大人那一趟。”
“晚上吧那时候人少,还有既然要去灾区我可能还需要多准备一些东西。另外,我还得去户部一趟,再了解了解灾区的情况。”
虽然沈晚娘知道这一趟是汪守材他们故意挖坑在坑她,可既然打着救灾的名头,就救灾这件事就不能无作为。
沈晚娘去而复回,这倒是让陈川没有想到。
“沈大夫怎么回来了,其他几位御医呢。”
“他们是御医肯定还有事要忙,我来京城来的少所以想做一点准备。还有就是对秀州的灾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我也不了解,就想过来多问问。”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有心。”陈川点点头指着自己桌上厚厚一沓,“那边知府递上来的东西都在这,你可以自己看看。”
“多谢陈大人。”
“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灾情。”
沈晚娘一一阅览过,幸好看了这些,从中知道了秀州灾情的详细情况,尤其是有瘟疫出现几个地方尤其是重点。
沈晚娘是个学医出身,历史上重大灾情瘟疫她全部都了解过,加上这些详细资料,她基本上可以做到心中有数了。
只不过眼下她最大的隐患不是灾情,而是汪守材那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和他们同行沈晚娘真的再长八百个心眼都未必够。
而离开后,她则辗转各个药铺置办了一些药材,以及没人的时候进入了自己的随身实验室,取了大量的口罩等防护用品。
做完这些一天时间就过去了,到了深夜里,沈晚娘再次到访了孙府。
她和孙南英的关系到底司马家知不知道还是未知,所以一切低调为主。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孙南英。
孙南英听罢点点头,“还真是我们猜测的那样,他们是抗灾的过程里想要顺便把你对付了。”
“是啊,尤其是这个汪守材,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能进了御医院。”
“这个交给我来调查吧。”孙南英道:“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调查起来比较应手一点。对了,那么你们明天就要出发了吧。”
“是啊,这一回心里不踏实,毕竟有个汪守材在。”
“要不要我让林三找人跟着你。”
“找谁呢?”沈晚娘想想再找谁都是陌生人,还不如小宿让她来的靠谱,“说真的,孙大人要是能让君安跟我同行我才能真的能放松一些。”
“也是,论武艺论才智没有人比君安更适合了。”孙南英想了想,“这样吧,你先上路,我这就派人去把君安借调过来,让他立刻去秀州找你。”
“真的可以这样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应该也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了。”
“嗯,那就麻烦孙大人了。”
有了孙大人的安排,沈晚娘想到自己数日之后就能和君安在一起,她就不那么紧张了,回去稍作准备让自己好好睡了一觉。
等第二天便和陈川、陶毕春和汪守材四人汇合到了一处,分别乘坐三辆马车上了路。
这一路还算平静,数日后他们全部人都抵达了秀州。
秀州是地处东南临海一带,这里的水患灾害尤其严重着,他们一路走来开始的时候还能干干净净的乘马车,到后来许多路都没法走,只能走走停停。
这样耽搁了几日,才见到了秀州的知府刘运。
刘运见到京城来人了,整个人激动不已。
“陈大人你可算来了,下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事不宜迟,陈川立刻问道:“你来说说到底现在如何了。”
刘运一五一十的说起来。
沈晚娘就在旁边认真听着。
原来下雨是三个月前开始的,开始的时候只是陆陆续续下雨,毕竟是秀州当地人也习惯了。
可突然一场台风毫无预兆的到来,让海水上涨,海水直接冲了农田,把农田和房屋都淹没了。
秀州衙门便想办法转移,可秀州人口众多,转移起来很是吃力,便有些老百姓不听话四处流窜,如今这局面,吃不上穿不暖的灾民很多,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些地方出现了瘟疫。
“出现瘟疫的地方在哪儿?”沈晚娘是个大夫,最在意的便是这个。
“在我们有安和吹元是最严重的。”
“你都分别做了哪些措施?”
“我征集了许多大夫前往,给病人们诊治,也联系药商购药熬药发药。”刘运烦躁得眉头紧锁,“可到了现在得病的人数一直增加,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川听罢,对沈晚娘三人道:“你们都是大夫,这是你们的本行,都来说说有没有好的办法。”
汪守材第一个道:“我是这样认为的,其实对付瘟疫自古以来已经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把有安县的知县找来仔细盘问,看看药方用的是什么,如果药方用的不对可以做出调整,最后大剂量的把药发下去,如此一来对抗瘟疫。
二来要把得病的县隔离起来,坚决不能让那些病人肆意流窜传播瘟疫。”
陶毕春点点头,“嗯,汪御医说的有道理,的确是这样。”
陈川听罢也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他转而看了沈晚娘一眼,却见她仍然在沉思。
“沈大夫,你呢,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话呢。”
汪守材淡笑,“唉,陈大人,沈大夫虽然是个奇才,可并非事事都懂,尤其是这瘟疫她又没有经验……”
“我有我的想法。”沈晚娘出声了,打断了汪守材的话。
汪守材脸色讪讪。
陶毕春道:“那沈大夫是什么想法。”
“是这样的,我认为汪御医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有一点不赞成。”
“你说的是哪一点?”
“就是对抗瘟疫我们是不能坐享其成的,虽然我们历史上有很多经验,可瘟疫和瘟疫又是不同的,我们需要亲自接触病人进行诊断,然后才可以得出更精确的结论。
我想我们应该立刻出发去有安亲自诊断那些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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