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晚娘?”柳老太可太激动了,“我们附近的好心人有告诉过我,说咱们镇上有个沈神医呢,原来就是你。”
“神医谈不上,小毛病我都可以看看的。”
但柳老太这个激动劲儿没有太久就隐没了下去。
“唉,算了,我这个毛病是治不好的。我们也没有银子治病了,我就不治了。
夫人是菩萨心肠,我就想求求夫人一件事。
能不能帮我管管我家这四个虎儿,别的我也不要,你家里那些卖不出去的剩菜剩饭要是不馊不坏的就给他们点吃。
夫人要是愿意,以后我这个院子我也不要了,就给夫人你。”
柳老太用心良苦,沈晚娘也很感动。
她耐心道:“老人家,你别不信我啊,人家既然都说我是神医我就肯定有点本事的。我先给你瞧瞧,不要钱也没事。”
“这可怎么好……”
“无妨,爹,你带着这四个男孩回避一下,我来给老人家看看。”
“嗯。”
刚刚这柳老太自称自己是肺痨,其实肺痨在现代就叫肺结核。
以前很多人说肺痨是绝症,但其实到了现代医学发展起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很容易拿下的小毛病。
这也是西医的优秀之处。
肺结核的检查需要检查痰里面有无抗酸杆菌,另外,就是拍个胸片的事情。
沈晚娘的随身实验室里积分已经很多很多了,做个检查洒洒水的事情。
很快她就得到了化验报告,和柳老太说的一样,就是肺痨。
于是她触点药架,从里面兑换了利福平乙胺丁醇等药品。
她把外包装撕掉扔进可回收垃圾桶,剩下的药分别装进一个小药包。
等她准备好这些,柳老太也悠悠转醒。
“神医,我的病怎么样了?有希望治好吗?”
“当然有了。”沈晚娘微笑把纸包全部给她放在床头,“老人家,这是我给你开的小药片,你一次一包先吃着,一定会有好转的。”
柳老太颤颤巍巍打开小纸包,这里面的小药片跟糖豆似的,能治病吗?
可转念想想人家是神医,神医肯定是有神医的本事。
“好,我听神医的。”柳老太当着沈晚娘的面就吃了一包下去。
“那老人家你先休息,我这边铺子里还有的忙,先回去看看,改天我再过来看你。”
“谢谢你啊,神医。”柳老太感动的又擦眼泪。
这会儿外面四个孩子耷拉着脑袋,他们其实挺愧疚的,也不敢抬头看沈晚娘。
人家真是好人,不跟他们计较,还给奶奶看病。
大虎第一个站出来,“老板娘,你打我吧。”
“……”沈晚娘懵圈。
“是啊,老板娘,我们有错,你要打就打我们吧。”二虎也在抹眼泪。
沈晚娘嗤笑一声,“这可你们让我打的。”
她高高的扬起手,照着这几个孩子一人拍了一下肩头,“好了,我打完了。”
“这就打完了吗?”最小的小虎比月儿都没大多少,原地愣神,“这咋一点都不疼呢。”
“谁要打你们了。”沈晚娘叹了口气,“虽然你们逃单在先,是不对的。但是嘛,我念在你们孝顺老人也知错认错的份上,就不跟你们计较啦。”
“谢谢老板娘。”
“嘴巴还挺甜,大虎二虎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
“去干啥?”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沈晚娘这回没把他们带到铺子里,而是带到了自家。
一到家她就喊玉婆找来自家去年准备淘汰的一些旧物件,比如小桌子小椅子,比如一些旧了的碗筷,还有去年的旧棉被也搬了出来。
这老人家得了肺病,此时又是春风正猛的时候,保暖也是很重要的。
最后沈翠山提醒,“晚娘,给他们带点吃得吧。”
“行,就给他们二十斤玉米面,再拿点厨房有的菜。”
大虎二虎被这大包小包的惊呆了。
“啊,老板娘,你都给我们的吗?”
“是呀,喜不喜欢。”
“很喜欢。”大虎很是不懂,“可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还对我们好,我们受之有愧啊,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你就知道我是对你们好啊。”沈晚娘笑着点了一下大虎的脑门子,“我告诉你,我对你们好都是有条件的。”
“啥条件啊?”
“等着吧,以后就知道了。”
大虎二虎对视一眼,嗯,反正这些东西能让奶奶吃饱穿暖就行。
她爱什么条件什么条件吧,大不了让她卖给人家当牛做马又怎样。
沈晚娘送着他们出门,“别忘了让你奶奶吃药,等她身子骨好一些,我还得给她做别的治疗呢。”
把他们来送走了,沈翠山心里还挺美的。
“爹,笑啥呢。”
“呵呵,我笑我闺女真善良,是个好郎中。”
被沈翠山夸奖了沈晚娘心情也好得很。
并且,她心里有了另外一个新的计划冒了出来。
大路上,春雨淅淅沥沥,砸在人的脸上、身上就像是针尖在刺一样。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
霍君安没有想到路上会遇到雨,这是他走镖以来头一回。
空气闷闷的,最后面那辆马车里谭玉芸烦躁极了。
她恨不得把整个手臂都抓出血才罢休。
“大小姐,你别抓了,再抓皮肤都坏了。”
“可是好痒啊,我长了这么多疹子,我快死了。”
“大小姐,你可不能乱说这个死不死的。”
马车前行,到了一处难走的地方,咯噔咯噔的又颠簸起来。
谭玉芸火大,帘子一掀,“霍君安,你给我过来。”
前面小宿听见这声音就头皮发麻,“老天爷,那女人又在叫你呢大哥。”
霍君安眉头微皱,“你过去问问她又想干嘛。”
小宿:“……”
“是不是兄弟?”霍君安问。
“行吧。”小宿硬着头皮折回后面,“呵呵, 大小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找你,我找霍君安!”
“唉,我大哥前面看路呢,怕走岔了路,有啥吩咐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谭玉芸瞥了一眼小宿,哼声从鼻孔里发出,“哼哼,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本小姐已经说了,我找霍、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