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城北部。
南山村。
四周的一处高山之上,
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以及一只体型异常庞大的大黑狗。
叶生俯视下方,眼中涌现出了一抹伤感,
此时的南山村,哪里还能见其真容,只见整个村庄被抹成了一片废墟,木头、瓦片、以及沙子交织……
叶生与大黑,踏上飞剑,贴地御剑飞行,目光往下处看去,
缓缓地……在南山村废墟旧址上游荡……
时不时还看见了一些露出土面的骷髅,
叶生见之,一剑斩出,飞溅出的土壤掩埋住了骷髅,这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在一处废墟处,叶生停下了,看见了下方有两处小土包,小土包前还插着俩墓碑,
叶生和大黑御剑飞行降下,叶生向着这墓碑看去,
那剑刻的字:“慈父贾德山之墓……”
另一个墓碑刻有:“慈母贾张氏之墓……”
地上镶嵌在土里的木块,上面刻着:不孝子贾文宇,前来看您二老了……
木块之上,还沾染上了嵌入木的血迹……
此刻,叶生凝神望着木块,陷入了沉思,
他似乎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面里,男人归来见多年未曾见的爹娘,
谁知再归故土,再见已是枯骨……
男人哭着葬了爹娘残骸,跪在爹娘墓前磕头磕到了流出鲜血而不止……
叶生长长叹了口气,脑海中回忆起了,当年南山村带走的那个小孩童……
那个年少懵懂,一脸茫然被带走的小孩童……
村里都管他叫小文宇……
……
叶生摇头摇头自语道:“没想到……那孩子还活着……”
大黑此刻看着南山村,似乎也沉默了,虽说有主人的地方便是家,
但是,这也是它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地方啊……
“该走了,大黑,咱们还要去李家算了那笔账!”
叶生双眸微眯,眼中迸发出了两道冷芒。
“汪”
大黑也冷冷的叫了一声,狗眸露出冷冽。
两道剑光射向了红花镇,叶生和大黑在镇子外降下,
叶生与大黑,凭借记忆,径直朝着李家走去,
虽说时代的变迁,这里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大致方向还记得!
可当到了记忆中的地方时,叶生看向前方空荡荡的一片,顿时愣住了。
???
曾经辉煌,雄伟,庞大无比的殿堂呢?
叶生直接叫住了一名苍老的杀猪匠。
问道:“老师傅,你知道这李家怎么回事嘛……”
叶生指了指前方空旷。
这老杀猪匠看见了一名老头拦住自己,身旁还有一只偌大的黑狗,吓得踉跄退后了两步。
“老师傅,不要怕,不要怕,不咬人的……”
大黑无语的退了一步,将头颅转向了别处,
这老杀猪匠才放下心来,上下打量着道:
“你外地人吧!李家?你和李家是什么关系?”
叶生摆了摆手笑道:
“没关系……多年前我游此地,得知这里有一大家族,李家,多年后在游此地竟没了……所以我就好奇问问罢了……”
“哦……”
随即老杀猪匠放下了背篼,然后破口大骂道:
“别提那狗汉奸!
当年火国打我们南……呸呸呸,入侵我们青国的时候,
火国兵打到了我们红花镇,这李家首当其冲第一个当汉奸!
随后战争胜利后,这李家就连夜搬迁离开了,李家大宅也被咱们给一把火烧了,听人说……那李家搬迁到了青丘皇城……”
叶生微微点头,随即眼眸一闪打探道:
“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叶生八卦道:“对了,老师傅,听说李家有仙人,那仙人一直都在府中?”
“那怎么可能,那李老爷子100多岁的高龄你知道的吧……”
叶生点了点头。
“哼!你以为那老王八为啥能活这么久,那还不是因为他那仙人儿子给他带来的仙丹,
他那仙人儿子,每隔十多二十年,便会回来一次……”
“哦,多谢老师傅告诉这些……”
随后,叶生摸出了张银票递了过去。
老杀猪匠顿时面色大喜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叶生摆了摆手离开了,后面的老杀猪匠,还在不停地摆手致谢。
好巧不巧,这杀猪匠,叶生见过,曾经遇到他时,还是一名身材健硕的汉子,此人杀了一辈子的猪了,
不过叶生有丝疑惑,因为在方才,叶生与这杀猪匠交谈之中,
叶生在这杀猪匠的印堂,看见了一丝淡淡的黑气,
叶生并不确实这是何征兆,
但叶生又有种预感,这应该是不好的预兆……
不过,叶生只是诧异为何他能看见那团淡淡的黑气,对别人的命运,他自然不会进行干涉……
果然,在一年后的某一天,这名杀了数十年的老猪匠,
带着家伙下村杀猪,准备杀完最后一头猪就收刀了,
结果在杀最后一头猪的时候,出意外了……
这杀猪匠在肥猪脖颈,捅了无数刀下去,
猪血都快流干了还没死,最后折腾半天,肥猪挣扎死去……
最后,老杀猪匠工钱分文不要,脱下围布就呆呆地往回家走……
可在刚出村口处,便被从田里莫名跑出,失了控发了疯的耕牛,给顶穿了腹部……
当然,这只是后来发生在这老杀猪匠身上的故事,叶生并不知道……
……
时间转眼,秋去冬来。
今年的冬天,下起了鹅毛大雪。
今年,也是结束战乱的第二年。
伴随着鹅毛大雪降临的,还有就是曾大哥的疾病,
曾大哥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转眼间他已七十多岁了。
这在凡世间,已经属于高寿范畴,
不过,自从曾大嫂走了的第二年,曾大哥第二年就杵上了拐杖,没过两年就卧病在床了……
当时,老郎中到家中,把脉之后,就长长叹了口气道:“无力回天,时日不多了……”
此刻,曾大海消瘦得骨头可见,屎尿让人伺候,
更是已经意识模糊,
卧床之上,老眸一片浑浊,
时不时,还说着疯癫的话语:
“太阳出山喽……耕地了阿水…阿水…你有没有听见…你怎么不应我……”
“小牛的牛怎么写……我怎么这么笨啊……阿水快去请教下许先生,
以后咱们儿子就叫小牛,身体壮如牛,
叫大牛又太土了,就叫小牛吧,阿水你说对不对……”
“叶娃子!上咱家喝酒,咱不醉不归……哈哈哈……”
曾小牛看着床上,时而狂笑,时而不自觉哭起来像个孩子,时而说着疯癫话语的父亲,
小牛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