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撞上钢化玻璃，晕倒之后，刘浩然立刻跑出去喊医生去了。
就算是给黑衣人戴上了手铐，孟亮也没有放松警惕，仍旧紧紧拽住他的胳膊，抬起右手一把扯掉他的口罩。
“看不出来啊！这家伙还挺白。”
“是啊！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是个又黑又瘦的主，看他的头发也不像是真的。”
楚风说完，拽了拽他的头发。
果然，浅黄色的假发下面，是一个标准的板寸发型。
冉飞蹬腿往后缩了缩，大声叫道：“特么么的，狗东西，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连我都杀，何……”
他喊到一半，发现不对劲，突然咽了几口唾沫，停下了要说的话。
已经走到冉飞床前的郭鑫连忙喊到：“冉飞，他叫何什么？快说！”
冉飞又是摆手，又是摇头，“阿sir，没什么，我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此时，在三号病房门口的位置，突然传出一句微弱的声音，“他叫何昆，对吧？”
众人迅速扭头看向门口，一个个惊喜异常。
“郝强哥醒来啦！”刘雨欣激动的喊道。
楚风急忙放下手中的假发，一个箭步飞到门口的病床上，抓住郝强的胳膊。
“郝师兄，我们都忙的不可开交，你倒好，睡了一大觉。”
郝强的声音仍然虚弱，“你小子，抓黑衣人也不把我叫醒，这么大的功劳，你想独吞啊！”
郭鑫的笑的有些尴尬，挤出一个大大的“川”字，像极了某个著名的表情包。
“楚风，一边歇着去，这个时候不能刺激他。”
郝强微笑着，说：“放心吧！郭队，我没事了。”
郭鑫走到郝强的床头，“没事就好，你这么一睡，可把大家都急死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何昆？”
郝强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说：“我也是在昨天晚上，才刚查出来一点眉目。”
“怎么没听你说过。”
“下午的时候，张姐从陈芸的喉咙部位，检测到一组新的DNA信息，然后我就拿去化验比对了。”
“结果怎么样？”
“比对的结果是何昆，但相似度还不到百分之九十。
我又查到，何昆在两年前已经被通缉，并且跑到了国外，感觉可能是哪个地方出错了。
准备晚上加班，再化验比对一次，结果就……”
楚风笑呵呵的，说道：“结果，郭队把你拉来抓黑衣人了，是吧？”
郝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
天亮后，上午八点四十分。
经医生检查后，认为冉飞不适合再继续住院治疗，可以立即出院。
但郝强的伤势相对较重一些，需要留院再观察几天。
上午，九点二十分。
刑警队，审讯室。
楚风问道：“冉飞，黑衣人到底是不是何昆？”
冉飞快速的点着头，“是的，是的，我那会儿身体虚弱，眼神不太好，没敢确认，现在确认了，他就是何昆。”
楚风没有抬起眼睛，道：“听你的语气，你应该对他很熟悉吧？”
“谈不上熟悉，虽然我们两个都是昆州人，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是道上混的，罪行累累，我就不一样了。”
楚风扫了冉飞一眼，“他去国外的事，你知道多少？”
“多少知道一些，听说前两年在昆州发生的一起命案，把他列为重点嫌疑人，这家伙消息灵通，悄无声息的提前跑路了。
真没想到啊！他加入了外国国籍，还敢冒死潜回国内。”
楚风拿出一张通话记录，“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你们两个在三天内，至少通过三次电话，你怎么解释？”
冉飞的表情很无辜，“阿sir，这个纯属巧合，不关我的事啊！
楚风又拿出一个老式诺基亚手机，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是何昆的手机，老古董了，连网络都没连，但他有一个功能你想不到。”
“哼哼，什么破玩意？感觉像是个老年机，会有什么功能？”
楚风嘴角上扬，打开手机里面的mp3播放器。
随着里面传出清晰的对话声音，冉飞的脸越来越黑，眼睛睁的越来越大。
“连个摄像头都没有的手机，它是怎么录音的？”
“不妨告诉你，我也是刚查了这款十几年前生产的老式手机使用说明，他的录音方式很特别，好像跟收音机的功能连在一起。”
冉飞一脸的不屑，“你想干什么？有录音又能怎样？就能证明我犯罪了吗？”
“等黑衣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恐怕你连立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冉飞冷笑一声，似乎他有很大的自信，“别做梦了，他杀过人，杀了还不止一个，就算是你现在枪毙他，他也不会说。”
“你知道他杀过人？”
“没有，没有，我只是听别人说过。”
“你可以把他的事情说出来，算你戴罪立功。”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想挑拨离间？”
“如实回答问题，是你的义务，再说了，我只是如实记录你说的每一句话。”
冉飞又是冷笑一声，“想套我话，没那么容易，我是那么容易就上钩的鱼吗？”
“你不是鱼，你是泥鳅，这个比喻还算恰当吧！”
冉飞笑了，这次笑的很开心，犹如听到了一句极其幽默的脱口秀。
“好，好，这个比喻，实在是太好不过啦！”
“既然你不想说实话，今天对你的审讯就结束了，你先去看守所待着吧！”
冉飞则不依不饶，带着一股委屈的语气“我没有犯法！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无论你招还是不招，我们已经知道了内情，何况以目前掌握的证据，就算不把在医院袭警的事情算上，也照样能定你的罪。”
“你知道什么内情？”
“你和何昆，受同一人指使，你负责利用李静姗的脸，何昆负责找陈芸找到密码。
刚开始一直是和雇主单线联系，后来不但没找到密码，还提前把陈芸给杀了。
雇主着急了，不得已才让你们交叉联系。”
冉飞先是愣怔了一下，后又露出一脸的无赖，“你以为你是谁，福尔摩斯啊！说起来一套一套，弄的给你跟亲眼见过似的。”
楚风淡淡一笑，“我是谁不重要，你可以再回忆回忆，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冉飞在说话之前，稍微停顿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费什么劲问我？”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如果你想清楚了，我们随时欢迎你自己坦诚交代。”
冉飞一脸的无辜，“我真的是没干过坏事，在我身上下功夫，没用的。”
楚风关掉录音录像设备，临走时撂下一句话，“你充其量也就是个敲边鼓的，你的供述没那么重要，黑衣人何昆才是我们的重点。”
对冉飞的审讯，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但冉飞在为自己辩护的同时，楚风已经从他口中，侧面了解到了不少关于何昆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