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没有给宋志超留下喘息的机会，“跑路？郭续恒怎么会跑路？”
“哦，口误，是跑了。”
“不用再掩盖了，他究竟欠谁的钱？”
“什么欠钱？”
“你在替谁讨债？”
“这……”
“你想一个人承担吗？你进过监狱，知道里面是什么滋味。”
“我……”
“你还是把事情讲清楚吧！等我们调查明白了，你会后悔的。”
“我最近在跟着替小眼伟要账。”
“小眼伟是谁？”
“就是在昆仑前街开游戏厅的刘和伟啊！”
“那个店我知道？李苗是你的同伙对不对？”
“政府，他算不上同伙吧！我们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欠债还钱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也只是给欠钱不还的老赖们一些压力，做的也算是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好事。”
楚风差一点就要被宋志超狡辩的回答逗笑了，“怎么着？你们干的那些勾当都被你说成好人好事了，难道还要给你个见义勇为的荣誉称号不成。”
宋志超使劲的摇着头，“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没那么多讲究。”
楚风真的笑出来了，并且是冷冷的一笑，“关于你们在讨债过程中出现的种种违法犯罪行为，以后会慢慢说个明白，今天有个事情你得先给我们说道清楚。”
“政府，还有什么？该说的我可是都说了啊！”
“哼，恐怕是你认为不该说的，还没有说吧！”
“？”
楚风拿起一根头发，红的刺眼，特别醒目，“你应该见过留着这颜色头发的女人吧！”
突然传出“叽拗”一声，是宋志超晃动审讯椅的声音，“红头发，没见过，我这样的单身汉，又是坐过牢的，哪会有什么女人愿意跟我好。”
楚风慢慢拿出准备好的几张文件，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用力拍打了一下纸张，“这几张纸你看不看都无所谓，无论拿到什么地方，都是铁证。”
宋志超伸长案子，朝着几张文件眨着眼睛，“这又是什么？”
“是你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的化验结果，是强奸还是自愿，我们目前还在调查。”
宋志超说话的声音有些哆嗦，“妈呀！政府，你可别听那个女人胡说八道，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我真的没有强奸她，是她主动约我去的。”
楚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宋志超的犯罪记录，上面的一段文字赫然写着“因强奸罪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你怕什么？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没有人会冤枉你。”
“她，她半年前从小眼伟那里借了十万块钱的高利贷，利滚利到现在已经二十八万了，小眼伟怕她还不上让我们去催款，我和李苗去要过几次，她一拖再拖。”
“你们威胁她了。”
宋志超瞪着眼睛摇着头，“没有，没有，我们对待女孩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很温柔的。”
“少废话，她是不是被强奸了？”
“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强奸她。”
楚风愤怒的摇了摇手中的文件，“那么，这些白纸黑字是怎么回事？她的体内怎么会有你的DNA信息？”
宋志超脸色铁青，呈骇然之色，“这，这都是她自愿的，她还不上钱，说让我们缓三四天再去，我们不同意，她就主动提出以发生关系的形式来补偿我们。”
“除了李苗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其他人？”
宋志超晃动着身体，“没有了，就我和李苗。”
“这种龌龊事，发生过几回？”
“就那么一回。”
“当真？”
“我对天发誓，真的不骗人，我们就一回，其它的……”
“其它的什么？”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说的，不一定真。”
“听说了什么？”
“听说她以前样貌不是这样的，做过不少美容手术，手术费用都是借的高利贷，有时候也做一些来钱快的生意。”
审讯室外的郭鑫突然愣了一下，他想起了楚风关于死者身份的猜想。
如果死者是通过整形把自己变得跟李静姗高度相似，那么她的本尊肯定是一个有问题的人，目的是想通过换脸漂白。
楚风继续问道：“什么来钱快的生意？说的具体点！”
宋志超低头，小声回答：“就是兼职卖淫呗！”
“李苗现在哪里？”
“估计已经跑了，别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其实一遇到事情就胆小如鼠，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来找你们自首。”
“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找他？”
“你们在菜市场抓我的时候，他就在场，旁边那个鱼档就是他的。”
郭鑫没有等楚风给他暗示，立即发短信安排刘浩然带人去菜市场抓人。
对宋志超的审讯到了一个段落，尽管费了不少口舌，但还是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不出宋志超所料，当刘浩然等人穿警服来到李苗的鱼档找人时，李苗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在下午天黑之前，李苗却神奇的出现在了刑警队。
他果然是个胆小的人，对他来说，跑路比自首更加难受。
当然，对李苗的审讯工作也更加容易一些，还没怎么问，他就全撂了。
宋志超、李苗二人先后的供述，特别是对于“红色妖姬”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描述，几乎相差无几。
这也间接证明了，宋志超并没有对警方隐瞒什么。
晚饭后，刘浩然再次联系了李静姗的父母，得到的结果依然是：
“我们两个老了，眼瞎腿瘸的，行动不方便，再说了，我们的这个不争气女儿，早就跟家里人不联系了，死了就死了，我们就算是见到尸体了又能怎样，你们当警察的自己看着处置吧！到时候给我们个简单结果就行了。”
刘浩然对于李静姗父母的回答不甚理解，也不甘心，于是就联系了当地的警方协助调查。
随着当地警方的入户调查，也只是了解到李静姗有一个哥哥，只不过在几年前已经因车祸去世。
至于李静姗家庭的其它情况，跟两位老人描述的并无二致，只是多了一点八卦新闻。
李静姗上初中时候早恋，在父母的极力反对下“痛失所爱”，一气之下将年迈的老父亲推倒后离家出走。
老父亲因此有了腿疾，老母亲也为此事整日落泪，哭瞎了眼睛。
李静姗怀恨在心，多年来漂泊在外，一直没有音信，亲人变成了仇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郭鑫一筹莫展。
在楚风等人审讯宋志超和李苗的这段时间里，郝强也没有闲着。
他坐在电脑旁边，一直在查询关于李静姗家庭的一些情况。
刑警的工作，有时候也很烦躁，几个小时的努力一无所获。
李静姗在家里是老幺，跟自己唯一的哥哥年龄相差二十多岁。
因此，并没有查询到和她年龄相仿的亲姐妹，连堂姐妹、表姐妹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