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仍在继续。
只是刘锦睿，已经失去了起初的嚣张跋扈。
并且，在他的脸上，看到的除了愤怒，还有疑惑，“有人在暗中监视我，怎么会这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能不能查一查，另外一个摄像头，是谁安装的？”
“我们会调查的，不过如果对方事先有防备的话，就比较难了。”
刘锦睿牙齿紧咬，“狗，，日，，的，谁这么多无耻，把监控都装到我的床头了。”
楚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先不说有耻无耻的事情，说一下你吧！为什么在卧室里装四个摄像头？”
“那是我自己的房间，我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楚风嘴角上扬，没有被刘锦睿的话语带动情绪，“我不想评价你这个人怎么样，但你做的事情实在是太龌蹉了。”
刘锦睿变得有些慌张，目光不敢正视楚风，“什么龌蹉？”
“光盘。”
“你们……”
“我们技术队的人员就在现场，会调查他们想知道的一切。”
“那是隐私。”
“你也知道那是隐私啊？偷拍小电影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隐私吗？”
刘锦睿的声调突然变得很小，“警官，跟你商量个事，你先把审讯室的摄像头关了行不行？”
楚风摇着头，“你觉得可能吗？”
刘锦睿眉头紧蹙，捏着嗓子，“我给你五百万，不，一千万怎么样？”
很显然，楚风被震惊到了，但他默不作声，只是微微一笑。
刘锦睿继续，“两千万，那些光盘光盘对我很重要，千万不能公布出去，否则我这辈子就废了。”
“废不废，不是我的事情，我虽然工资不高，但不缺你的一分钱。”
“你想怎样？”
“找到凶手，绳之以法。”
刘锦睿没有半点犹豫的说出：“根本就没有凶手。”
话音刚落，楚风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右手托起了下巴，认为自己该认真考虑一下刘锦睿所说的“没有凶手”了。
自从刘锦睿进入这个房间以来，不止一次的说自己没有杀人，现在又斩钉截铁的说出“没有凶手”。
或许，或许真的没有凶手。
那行李箱中的女尸的怎么回事呢？
楚风仍旧思索着，被其他人杀了？
不可能，刘锦睿会报警的，并且也不可能自己冒风险抛尸。
自杀，对，更有可能。
难道是当着刘锦睿的面自杀，楚风越来越有这样的想法。
刘锦睿不再沉默，“警官，你怎么不问了，是不是在想两千万的事情，我不骗你，嫌少的话，三千万也行。”
楚风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又是郝强发来的最新侦查成果。
“先等一下！”楚风没有理会刘锦睿的明码标价。
他看着手机上的图文信息，不断露出惊讶的表情。
刘锦睿伸长脖子焦急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光辉事迹。”
刘锦睿脸色铁青，“警官，钱的事情，五千万怎么样？千万不能把光盘上面的内容传出去啊！”
“至于光盘的事情怎么处理，你我说了都不算，我现在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愿意出五千万来买这些光盘，不仅仅内容本身的事情吧？”
“实话告诉你吧！再过几天开完董事会，我就要成为天丰集团的董事长了，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乱子，我个人的损失会有十几亿。”
“十几亿，真是个天文数字，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你什么时候能从监狱里出来，而不是钱的问题。”
“我有律师，全市，全省，不，全国最好的律师。”
“你有一百个律师也没用，你自己装的摄像头，自己刻的光盘，铁证如山，用咎由自取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刘锦睿的嗓音听起来悲切起来，“你们，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强奸，聚众淫乱，就这两项，就够判你十几年了，并且这还只是我们的初步侦查，没准还有其它的罪行没有被发现。”
“都是她们自愿的，不存在强奸和聚众淫乱，这是我的性自由。”
楚风冷冷一笑，“性自由？新名词，第一次听说，你比我想的更无耻，接下来你最好主动交代问题，希望能减轻你的罪行。”
刘锦睿低头，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等睁开时，一颗豆大的泪滴掉落地面。
“没有了，光盘里面的内容，你们还没看够吗？”
楚风对刘锦睿的反问弄的无言以对，“咳，咳“了两声后，他又拿出手机，用手指头来回拨弄了几下。
楚风的抬起头，眼眶中顿时泛起兴奋，“刘锦睿，你看看这个段录像，男主角是你，女主角是谁？”
刘锦睿瞪大眼睛，表情难看，“终究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没有杀她。”
“她叫什么名字？”
“李爽。”
“……”
“20，大二。”
……
楚风猛地自言自语，“哦，我知道了。”
他随即拨通郝强的电话号码，“郝强，你查查刘锦睿卧室窗户外面的监控。”
“楚风，我刚查过，整个大楼那一侧的监控，大概又半个月时间内的监控全部缺失。”
楚风挂断郝强的电话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发出低沉的“哒哒哒哒”声音。
他停下击打桌面，又看向神情沮丧的刘锦睿，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刘锦睿坐立不安，烦躁的晃动着审讯椅，“我没有杀李爽，是她自己把自己吊死的。”
“她傻了吗？自己吊自己，还仅仅穿着内衣。”
“真的！她是故意穿着我买的内衣来见我的，在她自杀的时候，我试图去阻止，但不知道她怎么用床单把自己吊在了窗户外面。”
“什么时候的事情？”
“年前，她们学校刚放寒假。”
“她有男朋友，并且也是在校学生。”
“说的不错，她那个穷男朋友，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李爽本身。”
“李爽是在脚踏两条船？”
刘锦睿点着头，“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没想到她当真了，竟然想从我这里要名分。”
“她怀孕了？”
刘锦睿额头冒出冷汗，“你们怎么查到的？”
“不用查，大致也能猜出来，要不她也不会有要挟你的念头。”
“我有上市公司要继承，父母已经把屈金婵作为儿媳妇看待，我不可能和李爽结婚的。”
“所以，你就……”
刘锦睿极速眨着眼睛，“没有，是她又用自杀和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
“你为什么不先暂时答应她，而是眼睁睁看着她上吊而死。”
“我说过了，我去救她了，可楼层太高，我不敢到窗户外去救她，当时的情形又没想到喊人帮忙。”
说到这里，刘锦睿泪流满面，像是在忏悔自己的罪过，又像是对李爽的惦念。
楚风接着说，“可是口说无凭，李爽是在你的房间死的，你存在杀人灭口的嫌疑。”
刘锦睿抬起头，扭曲的面部甚至能看出一丝委屈，“我这是坦白从宽，想证明我杀人，你们得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