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的烟，是用几个晚上熬夜在网上查询到。
然后又费了好大劲，找特殊渠道买的，市场价是五百一盒，但到他手里时已经小一千块钱了。
为了办案，自己掏钱，估计也报销不了，每让关鹏抽一根，他总感觉肝有点疼。
但相对于尽早知道谜底是什么，早一日为死者申冤，花一千块钱对楚风来说，尽管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也是非常值得的。
等关鹏吸饱喝足后，又带他上了个厕所，审讯继续进行。
楚风问道：“关鹏，你想要的都满足了，继续说吧！”
关鹏抬起头：“刚才说到哪啦？”
“说到你把车停下了。”
关鹏点点头：“哦，对，钱敬天要小解，我把车停下了，没想到赵洪海这家伙也醒了，唉，他要是不醒就好了。”
“赵洪海怎么了？”
“他发现李丽琼躺在他怀里，他……”
“怎么？”
关鹏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这个畜牲，抱着李丽琼就亲上了，亲完后，他还要脱李丽琼衣服，想那个。”
“想强奸她？”
“是的，这时候李丽琼也醒了，发现后，她就反抗，刚开始没出声，后来就大喊大叫了。”
“接着说。”
“这个时候，小卖部的灯突然亮了，屋里出来一个男人，用手电筒照到了正在撒尿的钱敬天，钱敬天上来就是一顿臭骂。”
“赵洪海这边停止了没有？”
“没有，他趁着酒劲还在扒李丽琼的衣服，李丽琼也在反抗着抓他的脸。”
“当时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制止。”
“我，我下车制止了，也下手拉了，但赵洪海说他已经给过这女人钱了，要我不要多管闲事，并且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话，就……”
“就什么？”
“就不让我当他和钱敬天将要合作办的玉石加工厂的厂长，因为我期待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也就没再去制止。”
“钱敬天这边呢？”
“这边，吵起来了，双方骂的都很难听，骂了几分钟后，两个人拉扯到了一块，钱敬天没站稳被那个男人推倒了，屋里又出来一个拿着木棍的女人，拉着他家男人不让打，我也去拉钱敬天，双方算是暂时停手了。”
“后来怎么会死人呢？”
“唉，车里的情况发生的太快，等我转身往车里看的时候，李丽琼已经不再呼喊了，我以为她半推半就的顺从赵洪海了，没想到走近一看，李丽琼咽气了。”
“她是怎么死的？”
关鹏叹了口气，“我估计是赵洪海没办成事，恼羞成怒，拿了车上放着的棒球棍勒着李丽琼的脖子，李丽琼本来就柔弱，没咋勒就死了。”
“小卖部夫妇怎么死的？”
“我现在想想钱敬天真是个神经病，本来我已经把他劝到车跟前了，没想到他看见棒球棍后，二话不说，直接拿起转身朝小卖部奔去。”
“你怎么没拦住他？”
“我以为他就是去吓唬吓唬人，另外我看到李丽琼满脸是血，当时想看看它死了没有，没功夫去管钱敬天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小卖部夫妇已经死了？”
“我发现李丽琼没气了以后，当时就吓傻了，转身去看钱敬天的情况，已经什么都晚了，他真是个疯子，人都死了，他还在用棒球棍打他们的头部。”
此时的关鹏，嗓音已经嘶哑，哽咽着哭了一会儿，两分钟才算平息下来。
“李丽琼死后，赵洪海在干什么？”
“他才是个傻蛋，他么的，他竟然又靠在车座上呼呼的睡着了，唉，这酒喝多了，真是坏事，坏大事啊！”
“你当时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过要报警？”
“想过啊！停了三分钟差不多时间，钱敬天稍微清醒一些，他说这里没摄像头，让我按照他的意思办，把现场清理一下，想办法把李丽琼的尸体处理掉。”
“三条人命啊！你没想过后果吗？怎么还听他的？”
“他当时说给我五百万封口费，并且保证我能当上厂长。”
“就这？”
“都是我最想要的，我当时鬼迷心窍，以为我没杀人，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就没有想那么多。”
“钱敬天在小卖部门前抽烟了没有？”
“抽了，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他杀人后，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拿着烟盒，用嘴打开的烟盒。”
楚风扭头看了看刘浩然，又转身看了看后面的郭鑫。
郭鑫表情难看，愤怒的点了点头。
楚风继续问道：“后来，你们又到了河边对不对？”
“是的，本来是要把李丽琼的死尸扔进小林河的，后来钱敬天认为这样目标太大，容易发现，不如找个地方把尸体埋起来更隐蔽一些。”
“往河里扔东西没有？”
“扔了，李丽琼的包，鞋子，还有两部手机。”
“应该还有两件外套吧？”
“是的，一件大衣，一件西装上衣，上面都有血，还有内裤上也有东西，我都拿回去找地方烧了。”
“我很好奇，你们怎么转了一圈，又把尸体扔进垃圾桶了呢？”
“这个是我的主意，我在三环路上开的不快，发现有些地方监控看不到，另外我感觉天亮之前会有人把垃圾桶运走焚烧，就向钱敬天建议扔垃圾桶，他没有反对。”
“你们到市区以后，钱敬天和赵洪海都去了哪里？”
“赵洪海已经没有意识了，但人没事，我把他送回家了，他老婆接的他，第二天我打电话告诉他，他害怕极了，让我一定保密，并且说万一有事，尽量往钱敬天身上推，最后，他还给我转了一百万。”
“钱敬天呢？”
“他完全酒醒后，也是害怕的不知所措，我还见他吃药了，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药，现在想想，肯定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
“换车牌是谁的主意？”
“钱敬天想出来的，我看他酒醒的时候，没有一点症状，脑子转的也很灵活，走之前，还当面给我转了两百万，要我稳住别害怕。”
“唉，你也是糊涂啊！人命关天，何况还是三条人命，是钱能摆平的事情吗？”
“是啊，我真是糊涂啊！现在想想，应该当天就报警，也不至于落个现在的下场。”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从小卖部到市区，这个过程中，钱敬天和赵洪海他们两个谁用手机向其它人打过电话，或者是发过信息？”
“哦，这个，有吗？赵洪海坐在后排，钱敬天坐在副驾驶，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估计我当时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