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与朕一起吧。”
倚祁弯起嘴角,率先迈步朝寺内走去。
“遵命,陛下!”
江临羽激动地应答,面色看起来都红润了些,忙不迭地紧紧跟在倚祁身后,一双眼睛几乎要粘在对方身上。
眼前的人身形修长,走路时体态极好,柔顺的青丝不似之前那样高高束起,而是简单地用簪子挑起两侧的长发挽在脑后,其余均是随意地披散了下来。
即使是身着粗布制作的素衣,也掩盖不住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随着走路时带起的微风,江临羽都能闻到陛下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清醒了。
寒风拂在面颊上带来了微刺感,江临羽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便解开身上的羔裘,将其披在了倚祁肩上。
“这祭祀也太为难人了。”江临羽借着披羔裘的动作,整个人将倚祁环住,低声在他耳边抱怨,“吃得差,穿得差。”
倚祁因为江临羽的举动,停了下来,感受着身后笼罩过来的清冽气息,他偏过头看去。
只见江临羽正双手环绕在他肩膀两侧,将头靠在他的颈间,垂着眼睑,眼下浮现着两抹红云,嘴唇紧紧地抿着。
微微颤动的睫毛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紧张,显然是对于自己这以下犯上的行为而感到慌乱。
可倚祁却感觉,那环着自己的手臂,力道极大,直把自己往身后的胸膛上压。
“临羽……”
倚祁轻声唤道。
他动了动,想转过身来,却被江临羽误以为想挣脱开,顿时便往前凑了凑,两人贴得更紧了。
“陛下一定很冷,临羽帮陛下暖暖。”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羞涩,说出来的话倒像个无赖一般。
“朕不冷。”倚祁目露笑意,任由他抱着。
作为九重天的主神,倚祁在某些方面难免有些自负,他自认为自己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所以江临羽的身份,便很显而易见了。
江临羽心里十分忐忑,害怕陛下因为自己的举动生气,但此刻见到对方柔和的面色,就知道陛下不介意。
他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连拥着陛下的手臂都不由得微颤。
“临羽不信,陛下给我摸摸。”
江临羽将下巴往下压在倚祁肩上,呼吸紊乱,语气中透着一丝急不可耐。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不受控制地想要亲近陛下。
但生活单一且脑子里被灌输满了固定思想的江临羽,不懂这种对同性的渴望心理从何而来。
倚祁眸光闪动,温热的右手瞬间冰冷似铁,他将手伸出去,江临羽见状,把他的手抓在自己手里。
传来的温度让江临羽眉心紧皱,心里泛起了浓浓的疼惜之意,依依不舍地放开陛下的手后,他又将羔裘裹紧了些。
“外面太冷了,临羽去寺内帮陛下暖好不好?”他站开了一些,心疼的目光中似乎还带有几丝期待。
倚祁嘴角划过微不可察的笑容,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江临羽在前面替倚祁挡着风,两人很快就到了寺内的寝殿。
经过一个时辰的炭烘,寝殿里已经十分温暖了。
进门之后,倚祁神情自然,反倒是江临羽舒服地松了一口气,在外面冻得僵硬的身体也渐渐回暖。
殿内并不冷,江临羽自然也没有理由去帮陛下暖手,想到这里他还有些失落。
但陛下不冷了就好。
看着他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样子,倚祁坐上软榻,并没有拿出经文诵读,而是对着江临羽道:“过来。”
俊美的帝王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一条腿随意地垂着,另一条腿则是弯曲着踩在软榻边缘,凤眸微眯,下巴轻抬,看起来倒显得有些风流。
江临羽像是被迷了心智,呆愣愣地走过去,甚至还不顾尊卑坐在了倚祁旁边。
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了面前,江临羽懂了陛下的意思,当即便用双手将陛下冰凉的手包裹了起来。
“还有一只。”
倚祁轻声说着,无比自然地直起身,将另一只手从长衫的领口处塞进了江临羽怀里,自己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临羽被那冷意刺激得一激灵,可在感受到陛下的手距离自己身体只有薄薄的一层亵衣时,他浑身仿佛被火点燃了一般,热气直冲脑门。
“陛、陛下……”
他不知为何陛下今日如此主动,让他的心脏一而再再而三地狂跳,但他又欢喜得紧。
甚至希望再多得到一点。
“临羽不喜欢?”倚祁贴着他的耳根,缓缓吐气。
江临羽浑身僵硬,被折磨地话都说不清了,“喜欢……临羽,很喜欢……”
他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满足感包围着,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江临羽看向倚祁,就见对方低垂着眸子,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某一个地方。
他顺着倚祁的目光看过去……
白色的长衫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撑了起来,鼓出了一个小包。
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怎么又这样了?
羞耻感让他的脸变得通红,嘴唇上下开合了好几下,都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向陛下解释。
因为江临羽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现在又不是早晨,难道自己真的身体出问题了吗?
“抱歉……陛下。”他尴尬又沮丧地道歉。
没想到竟让陛下看到了如此不雅的一幕,看来过两天要去看看大夫了。
倚祁摇摇头:“无事。”
反正在九重天,他见这事也见多了。
江临羽感激着陛下的包容,心里默默希望那里快点消下去。
但直到肩膀都被枕麻了,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甚至他都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想去喝口水。
才刚产生这个念头,肩膀就是一轻,胸口处的触感也消失了。
“陛下……”江临羽皱起了眉头。
倚祁下了软榻,走到木桌前,翻开几乎有三寸厚的经文,柔声回道:“好了,朕该诵读经文了。”
“哦。”
江临羽闷闷地应了一声,语气听起来颇有些不开心,表情也是失落极了。
但在倚祁对照着经文开始诵读时,他又立马像个痴汉一般,沉迷进了那让耳朵极度舒适的嗓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