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水库别墅里的淫乱麻将,正在紧张纷呈的进行。
村支书范旭彪的电话,却突然在旁边响个不停。
起初,他不想接。
正在无边的快乐之际,这时候电话来捣乱,简直太扫兴。
但手机的铃声毫不通人性,更不懂主人的兴致所在,在桌边连续不停地响,吵得对面的黄晓坡不胜其烦,示意他接一下。
也的确,对于此刻的黄晓坡,这铃声太讨厌了,吵得它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真的不是他不努力。
范旭彪只好一手摸牌,一手抓起手机。
一看是村长裴志民的,就努力克制住自己喉咙里的颤音,骂道。
“喂,有啥逼事儿,还他妈的一直打?”
“嗯,嗯,什么?”
话筒里的消息,使范支书猛地坐起身,弄得下边正低头忙活的女人,吓了一跳。
她一脸茫然,嘴巴湿津津的,抬头看着他。
范旭彪顾不得去安慰下面的女人,攥着手机,对着话筒,一连声的问道:
“你再说一遍,你确定?”
“呆了多久?”
“还有谁跟着?”
“都说了什么?”
“你他妈的不会想办法打听打听?”
“给我跟着点,看他们还去哪,还要干什么?”
“有什么动静,立即向我报告。”
挂了电话,范旭彪有些垂头丧气,没有让底下的女人继续。
桌上的另三个男人,也被这个电话惊扰。
虽然没听见电话里裴志民说了什么,但从范旭彪的反应,尤其是他的动作表情中,知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否则,一向喜欢这种活动的范旭彪,也不会中途叫停,坐在那儿有些发呆。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伸手轻拍了下面女人的脑袋,示意她们稍停。
身子向上坐直了一些,手上停止了打牌,齐齐看向范旭彪的青皮脑袋。
范支书看了一圈座上的男人,最终把目光停留在彭四海的脸上,说了句:
“彭总,有人盯上老魏家了,是记者。”
“什么?”
似乎这句话里带着炸药,瞬间使一直貌似平稳,掌控着桌上一切的彭四海的脸上炸裂开来。
那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范旭彪,不觉有些口吃:
“你,你没,没搞错吧?”
范旭彪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仿佛这一切都是那手机惹的祸:
“电话里你们都听到了。”
黄晓坡脸上也有一丝紧张,问:“信息可靠吗?”
范旭彪无奈地看着黄晓坡:“老大,绝对可靠。裴志民家就在那个老魏家的斜对过。我不是交代他,有事没事给我盯着点么?”
彭四海擦了擦自己鬓边不觉冒出的汗,看了看秦江涛说道:
“秦老弟,这事可不能当儿戏,你看?”
秦江涛提了提裤子,以便把身体完全遮盖住。大白天的,这样他心里才踏实些。
话说到这个份儿,另三人也已经对麻将桌上的牌和底下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纷纷提裤子,整理衣服。
四个女人讪讪地起身,满脸的不高兴。
“红颜争锋”的麻将刚刚开始,牌桌上还没怎么见输赢,意味着她们拿不到太多钱了。
彭四海将手头的不到一万块,顺手分开,也不细数,分成四份。
往每个女人手里塞了一份,嘴上说道:“今天有事,活动就进行到这儿。去,去,都出去,都出去。”
也不顾裤子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红色短裤,起身把三个女人往外赶。
那黄晓坡身后的出纳,也知趣地起身,看了看黄晓坡。后者把自己桌上没拆封的一万块塞到她手里,嘴上道:
“你也去,把她们仨打发走,告诉她们改天再来。”
女出纳接过钱,往她的胸罩里一塞,将领口使劲一提。
外边竟然看不出里面装了东西。
冲着黄晓坡打了个飞吻,转身,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随着房门在那女人身后关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刚才轻松惬意,甚至身心舒坦得不要不要的气氛,瞬间消散。
转而,屋里似一个巨大的磨盘,把空气不断向下压缩。
许久,还是黄晓坡有经验,毕竟当领导的,养成了遇事拿主意的习惯。问范旭彪:
“哪来的记者?都说了些啥?”
范旭彪道:“裴志民说,是上阳日报的,背着个包,上面有字。”
“上午,她们先去的范东平那老东西家,一直呆到吃完中午饭。”
“他看到她们从范东平家里出来,还上前打招呼。”
“本来他是村长,上阳日报的应该找他了解情况才是。可人家只是客气地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就直接奔魏宝祥家去了。”
“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至于谈的什么,怎么谈的,咱们还不知道。”
黄晓坡眉头拧成一个结,问道:
“这事儿好奇怪啊,镇里的组宣委员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
随即,打通了组宣委员薛文静的电话。
薛文静告诉他,没有接到接待上阳日报的通知,也没见到什么采访的记者。
放下电话,黄晓坡意识到,这记者是直接奔东店村去的。目标就是范东平和魏宝祥。
就问道:“村里去了几个记者?”
范旭彪道:“两个记者,由镇上那个女技术员带着。”
“就是一直跟着韶宏伟的农经站的那小黄毛丫头。”
“妈的,这黄毛丫头掺和进来干什么,怎么还和记者搞在一起?”所长秦江涛骂道。
范旭彪挠了挠青皮头顶:“记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岁数在三十几岁,女的和那丫头差不多。”
黄晓坡摇了摇头:“这后面,肯定还是那个韶宏伟指使。这小丫头只是个工具,她知道个屁。”
彭四海恶狠狠地道:“妈的,看来,韶宏伟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了。”
“那老子就好好陪他玩玩。”
黄晓坡点头道:“嗯,那就尽快给他点颜色看看。”
随即,看着三人道:“这事他妈的不简单,莫名其妙地,记者突然去了村里,而且明显是有目的的。”
“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她们。”
四颗脑袋凑到一起,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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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当曲婷婷从手机闹铃声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划停了闹铃。
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在床上一模,身边空空。
她愣了一下,一骨碌爬起身。
宏伟哥已经走了。
曲婷婷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昨夜的激情,如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但却异常清晰。
身体依旧有些疲惫的酸痛
曲婷婷嘴角露出微笑,那是宏伟哥的成果。
仔细嗅了嗅。
身体上和被子里,还有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
手机闹钟,第二次鸣响。
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必须得起床了,否则上班就来不及了。
本来还想再懒一会儿床,留恋一下被窝里的味道。
但一想到到了单位,马上就能见到宏伟哥了,曲婷婷决定立即起床。
她伸手拿起整齐地叠放在床头的衣服,心里暖暖的。
这显然是宏伟哥起来时贴心的举动。
因为在记忆里,两人昨晚根本都没去管衣服的去向。
从对方身上剥下来后,都是顺手一扔,不知丢在哪里去了。
一定是早晨起来,宏伟哥整理的。
曲婷婷往身上穿着衣服,一回头,看见凌乱的床单上,一朵娇艳的牡丹花,在中央娇艳地盛开着。
她的内心竟然一阵骄傲。
传说中的初次见红,昨晚就看见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花是这么一大朵,还如此鲜艳。
花蕊鲜红,向四周蔓延,颜色渐渐变淡。
这是一朵不规则的花,显然经过了狂风暴雨的吹打。
曲婷婷还记得,当宏伟哥看到这朵花后,也是万分激动。
紧紧抱住她,使劲抱了很久。
力气之大,勒得她差点没喘不过气来。
宏伟哥一直激动得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之后,
这种欲死欲仙的感觉,把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激发了个遍。
直到她再无力气应付,宏伟哥才体贴的拥她入眠。
曲婷婷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撤下了床单。
本来想团起来,丢到洗衣机里去洗。
就在她再次嗅着上面的味道时,心念一动,又改变了主意。
她把床单叠成一个方块,放进靠墙的衣柜里。
这个可是个很好的纪念,她想把它保存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曲婷婷匆匆洗漱完,化了妆,就往镇政府赶。
路过早餐点,买了两份早餐,直奔韶宏伟的办公室。
差十几分钟才到上班时间,单位的人陆续开始到岗了。
一边和大家打着招呼,曲婷婷一边上了二楼。
到了门前,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伸手敲响了韶宏伟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