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这卫生间去的时间有点长,韩凌渊猜测是他媳妇故意留时间给他们母子俩叙旧的。
“你媳妇之前闹着随军,娘还挺担心被你赶回来的,你从小性格就倔得跟头牛没两样,不服输,过日子可不兴这一套。没想到你们把这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你在电话里说那么多,还不如亲眼所见,这会看到,娘就是放心了啊。你们两个遇到事情,一定要有商有量,我看你媳妇是个有主见的,你遇上决断不了的事情,可以多听听你媳妇的。你媳妇娇气归娇气,但却是个明理的,你们相互扶持,日子不会差的。”
“以前娘担心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受了伤也没人照顾,现在你也要有累赘了,拼命之前别忘了多想想媳妇跟孩子,知道吗?”
林美琴欣慰的同时,还不忘苦口婆心劝道。
老二没有背景,年纪轻轻能当上这个团长,是拿命拼来的,他从来不喊苦叫累,但是她这个当娘的,哪里不知道心疼呢。
家里要不是有老二,老大跟老三还有他们老两口也过不上如今这好日子。
村里老姜家也有三个儿子,都是地里刨食的,如今还是过得苦哈哈,力气是有的,可卖力气,一年到头也存不下几个钱啊,只能填饱肚子,三兄弟中老三至今还没娶上媳妇呢。
跟他们家情况挺像的,但是不同的是,自家有老二,日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想到这,林美琴看韩凌渊的眼神又变得柔和怜惜起来。
韩凌渊受不了他娘这种眼神,看得他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有点不明所以,他媳妇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时候,他就很受用。
这差别,他自然不能当着他娘的面说,会把他娘气死的。
地锅鸡好了,苏韵都没回来,韩凌渊便出去找,发现他媳妇不知道怎的,去楼上找一宁了,一宁两只手都各拿了一个精巧的小木雕,应该是他媳妇给的。
一宁看上去很高兴,但是视线触及到他,又瑟缩了下,也不知道怎的,就是有点怕他,尽管他已经收敛了气息,尽量露出和蔼的笑容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想表现和蔼,越不伦不类。
苏韵都有点放弃拯救他了,让他表现自然点,不用刻意和做作,免得还加重小姑娘的负担。
韩凌渊无奈,只能听取自家媳妇的,他没说的是,他装模作样也很累,而且时不时忘了。
吃饭的时候,小姑娘也不敢多夹肉,一直挑蔬菜吃。
苏韵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拿了个碗,给她盛了满满的一碗鸡肉,放到她面前。
“一宁啊,我们家吃饭有个规矩,就是不能剩菜,要吃光光的,你来了,就要遵循,听二婶的,知道吗?你真的是太瘦了,吃胖点,看上去气色也能好很多。”
说完韩一宁,苏韵不忘朝着婆婆苦笑,“娘,你也别学一宁啊,多吃肉,这里的肉,晚上都要吃完的。”
韩凌渊立刻配合地给他娘盛了一大碗,这个碗可比一宁的大多了,韩凌渊知道他娘的食量,一直大。
林美琴一直在一旁不停地喊,“够了够了”,“真够吃了”。
她啃着喷香的鸡肉,都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林美琴跟韩一宁吃得肚子滚圆,觉得这日子,赛神仙。
她掐了自己一把,意识到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娘,你是不是累了,你跟一宁先去休息,我来收拾就行了。”
韩凌渊抽了抽嘴角,觉得他娘有点不对劲,可能是太累了导致的。
“我不累,我吃太饱了,我来收拾。”
“奶,我也不累,我帮你。”
一老一少抢着道。
至于苏韵,被排除在外,谁叫她是个孕妇呢。
苏韵心情不错,晚上吃鸡,她也吃了不少,难得没吐,她这吃肉也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吃肉就孕吐,有时候又不吐,只能归咎到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善变。
“你站着干嘛,跟块木头似的碍眼,你回房去陪你媳妇。我们收拾好,自己就会回房的,不用你掺和了。”
韩凌渊见他娘手脚麻利,摸了摸鼻子,跟自家媳妇一道上楼。
天冷了,苏韵又整天在家,没有天天洗澡,她洗了把脸,刷了牙后,韩凌渊给她端来洗脚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脚,才暖烘烘地上床,被窝里搁了个热水袋,是橡胶做的,灌了热水,拧紧了木头瓶塞。
这个热水袋,在后世苏韵是连多看一眼都嫌弃的,可在这个时代却是个时髦宝贝,这个热水袋挺贵的,要十几块钱,还要花掉五张工业券。比暖水壶还要来得贵。
要不是韩凌渊先斩后奏买来了,苏韵肯定是要阻拦的,他说她怕冷,他不在家,她可以灌热水暖被窝。总而言之,就是怕她冷到。
男人这么为她着想,她要是说他买这玩意败家,肯定是要伤他的心。
苏韵便老老实实灌水用起来,用着用着还有点喜欢上了,白天钻被窝什么的,还真挺好用的。
晚上么,也能提前暖床,虽然说晚上睡觉抱着韩凌渊这个大火炉,她也不需要什么热水袋,那她要是在韩凌渊上床之前进被窝,她还是很需要的。
等韩凌渊洗好,上了床,苏韵便把热水袋踢一边去,手脚并用窝他怀里了,她还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她抱着是舒服了,韩凌渊却是不敢怎么动,自从确定她怀孕后,他就没有过一天夫妻生活了。没确定之前,两个人还温柔地断断续续有过。
他旷了许久,软玉在怀,他哪里会没反应。
“媳妇,你别缠得这么紧。”
他深呼吸半晌,都没能平复下去,反而又越来越勇的迹象。
这样下去,怎么能睡得着?
他真要被这种甜蜜的折磨折腾死了。
“媳妇,你别动。”
韩凌渊又倒抽一口凉气,“媳妇,你......你别乱动。”
“我没乱动啊。”
苏韵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大发善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她真担心某人憋坏,坏了她下半辈子的幸福。
“朱医生说过,我们不能......”
“我没说我们能干嘛啊,我只说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