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有利可图。”
韩凌渊神色淡然,在得知苏楠并未欺负苏韵后就丧失了继续谈这个话题的兴致。
苏韵闻言,露出复杂的神色,同时深以为然,韩凌渊这话还真的是一针见血。苏楠无利不起早,跟她妈许慧芬实则一脉相承。
哪怕在顾楚河身上踢到铁板后,苏楠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就是不知道她接下来在酝酿什么阴谋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韵并不怕。
两人不约而同绕过了苏楠这个暂时无关紧要的人,韩凌渊问苏韵晚饭做了没,没有他去做。他今日没事特意早点回来做晚饭的,苏韵昨晚提她馋粉蒸排骨了,他早上还特意去供销社买了排骨。
粉蒸排骨苏韵不是不会做,而是韩凌渊在目睹她做过一次后,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既然有人会做,而且比她做得还好吃,苏韵便理所当然当起了甩手掌柜,于是粉蒸排骨这道菜顺理成章都交给韩凌渊做了。
当然,前提要韩凌渊有空,他忙起来连人影也见不到,更别指望他准时回家当家庭煮夫了。
苏韵虽然舌头刁钻,厨艺也可以,她胜在见多识广,但她输在火候掌控上。煤炉子和土灶她用的时间还不够长,不如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一个个都是烧火高手,就连崔云云她妹崔夕夕也远胜于她。
苏韵一回来,许愿就来了,她一耽搁哪有时间做饭,便道没有。韩凌渊闻言,让她休息,二话不说起身往厨房忙活去了。
苏韵也不矫情,由着他去。平日里韩凌渊虽然经常帮忙做家务,但他回家很少准时。军人跟普通上班族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最近半个月,他忙军区技能比赛的事,回到家连留给他的饭菜都冷了,还要重新热了才能吃,也就这两天闲了点。
趁他闲,让他忙。苏韵对此一点心虚和愧疚感也没有,她可不会跟那些无私奉献的军嫂一样,把男人当大爷伺候,回头男人还理所当然了,连油瓶倒了也不去扶,还不如那些个孩子懂事能干呢。
两个人没有做亲密的事之前,苏韵还有点端着,不好意思让韩凌渊给她洗衣服,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后,苏韵就本性流露了,脸皮也厚了,对于韩某人给她洗内裤都能面不改色。
反正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的闲言碎语无异于隔靴搔痒,当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就行了。
许愿拿单子回来的时候,环顾四周,没见到韩凌渊,但是厨房传来的诱人香味都挡不住,便明白勤劳的韩团在做饭。
“我们去楼上说。”苏韵起身,还不忘活动了两下脖子,顺带伸了个懒腰。
许愿艳羡地道:“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滋润的,韩团任劳任怨……”
苏韵啧了一声,抢白:“得,你可别夸他,男人不经夸。他也就得了闲才干点,平日里还是我分担得多,你夸他还不如夸我!”
“那韩团也是少见的好男人了,我家志强一回来就嚷嚷训练狠了肚子饿要吃饭,我说我没空叫他自个儿解决,他重新思考了下又说还能忍忍迟点吃,摆明想等我做,他捡现成的吃。我回去这么多天,问了一下,他居然一顿都没自己做过,全在食堂在吃的,我真服了他。”
“我一说他,他还说他做饭难吃,比猪食还不如。这为了不做饭,拼命贬低自己,还是农村出来的呢,一点没有乡下娃的自觉。”
许愿喋喋不休开始吐槽起王志强,但是也没见她真的生气,就是纯粹抱怨。
苏韵笑笑:“还不是你宠出来的,你要摆脸色给他看,晾他一晾,他就不敢了。”
王志强什么性子,苏韵一清二楚,是许愿不当回事,他才不当回事的。
王志强连许愿生不出孩子都无所谓,足见他对许愿的看重。没见李光辉媳妇丁春花都生两个了,身子骨不好还在拼儿子。
许愿要是冷下脸一声不吭,王志强自个儿就能急得上火。
“以前是没韩团对比,跟这军区的男人比比,志强也算是个好男人,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难怪李爱红老喜欢到你面前找存在感。要不是咋俩关系好,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看韩团宠你,我心态也要不平衡了。”
许愿嫌弃了下自家男人,还不忘揶揄苏韵。
苏韵佯装恼羞成怒地轻拍了一下许愿的肩膀,“你这么喜欢夸他,等下忙完了你去厨房夸他去,就是把他夸上天了我也不阻拦。”
“行了,我不夸了,你给我看药方单子吧!”许愿回归正题,在苏韵书房里坐下来后,把一张折得皱巴巴泛黄的纸张递给她。
苏韵面色严肃地接过来,一字一字认真地看过去。
苏韵看完后,面沉如水,吐出悠长的一口气后缓缓道:“我猜得没错,你体内宫寒加重就是因为这张药方。药方里有一味是蒲公英,蒲公英清热去火,药性比较重,属于寒凉的,长期服用,就会加重宫寒。药方上满公英一剂的量倒是不多,一两次没事,但是积少成多就严重了,你可是足足喝了两年之久。”
“治疗宫寒应该多吃暖胃的,乌鸡、桂圆、大枣、羊肉等,平时红糖姜茶水喝喝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切忌碰生冷寒凉之物。血之运行,贵在按时满盈,经候如常,则能摄精成孕。血遇寒则凝滞,而影响受孕。”
“你之前应该是中度宫寒,吃了两年的药后变成了重度宫寒。中度宫寒最典型的症状是秋冬季小腹和臀部时常冰凉,月经不准时,经常痛经,精力不足;而重度宫寒最典型的症状是手脚、小腹和臀部常年冰凉,月经长期推迟,严重痛经,时常感到疲惫、四肢无力。”
听苏韵娓娓道来,许愿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 “你说得都对,跟我的状况全对得上。那个庸医还被人吹捧成神医,屁个神医,分明就是庸医,连蒲公英的药性都傻傻分不清。难怪我老觉得体虚,敢情都是那庸医害的。”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可搁腿上的双手下意识紧紧握成拳头,还是透露出她的紧张不安:“那我的情况还有的救吗?都重度了,是不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