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爷的侄子进了院门,“给叔父请安,这次不负众望,侄儿我得了个第14!”,咣咣给员外爷磕头。
员外爷赶紧扶起来,眼圈已经红了:“哎呀,孩子,这就不易,这就不易。”。
“孩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家里新请的西宾,张子枫,张夫子,你过来见个礼吧。”,员外爷介绍道。
“学生见过张夫子!”,“不敢当,不敢当,恭喜恭喜啊!”,我赶紧客气道。
“孩子,这是谁啊?”,员外爷一指侄子身旁的年轻人。
“叔,这是我的同学,这次大考第9名,比我还高呢!泸州的方生。”,侄子笑呵呵地接着说:“今日天色已晚,我带他回来住一夜,明天他再回泸州。”。
这方生也赶紧过来给员外爷和我见礼,员外爷赶紧吩咐下人备饭,准备客房。我看着这位方生可是两眼发直,为什么?
这方生和自己长得可太像了,又是从泸州来的,还是刚刚参加完大考,不能是我儿子吧?!
晚饭的时候,我一直盯着方生看,方生也被我盯得有点发毛,心想这张老夫子什么毛病?
这玩意儿没有直接问的,你是不是我儿子啊?哪能这么问啊,怎么办呢?
“方生,泸州人士?”,“是,土生土长。”
“家里还有什么人呢?”,“家父早亡,家母在堂,去年娶妻。”。哎呀,这不和我们家情况一样么?!
听到这里,我心中已经八九不离十,压抑着激动接着问道:“令尊的尊姓大名是?”。“父亲大人的名讳不敢直言,既然夫子问了,家父姓方,上文下靖”。
“哎呀,哈哈哈,你的父亲方文靖不是别人,就是我!”,我站起来一拍胸脯激动地说道。
“张夫子,您不是姓张么?”,“啊呸!谁姓张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方文靖!”。
侄子不解地问:“叔,您不是说他不是蒙吃蒙喝的么?怎么连个真名实姓都没有啊?”。
方生也是发懵,我赶紧把家里的事从头到尾这么一说,包括如何改名换姓到孟州设馆授徒。
别看儿媳妇不知道,儿子得知道。妻子在方生很小的时候,就把父亲如何流亡在外的事告诉了他。
父子二人相见是抱头痛哭啊!万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地父子重逢......
员外叔侄俩在旁边也听明白了,员外爷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在下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是京城之中门生故吏,好朋友还有不少,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原来员外爷从前是京官,官拜御史之职,取来笔墨纸砚,让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清楚。我是怎么狠怎么来啊,心想:狗县官,你的报应来了!
呵,这位员外爷雷厉风行,直接一纸书信打到京城,我和儿子在员外家又住了几日。
很快就听说县太爷已经锒铛入狱,心里五味杂陈,折腾这么多年,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和儿子回到家中,合家团聚,可谓人生一大快事!一家人晚上开怀畅饮,互诉衷肠,带着幸福的心情,睡了过去。
听到鸡叫三遍,才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看妻子。妈呀!这是谁啊?!吓得我直接叫出了声。
“你又发什么疯?”,女人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说。突然头开始剧烈地疼痛,新的记忆袭来。
我叫徐天顺,京郊人士,25岁,妻子张氏。本是读书人,屡试不中,赋闲在家。近两年玩物丧志,最爱种菊花。
虽然不事生产,好在祖上有些薄产,有房有地,日子算是小康之家。家里有专门种菊花的圃田,只要是菊花这徐天顺就爱,尤其是稀有品种。
经常和三五朋友一起研究怎么种菊花,在京城的菊花圈子里也算是有一号。唉,又附身了,自己苦了六七年才和家人团聚,可惜了......
我下了床,来到院子里,哎呦,这菊花可是不少,而且都是菊花!不知怎的,看到菊花就特别的喜欢,怎么都看不够,这应该是徐天顺本来的意志力太强了。
凭着记忆里的知识,开始给菊花浇水施肥,就觉得越干越开心。不一会儿,张氏也起来了,看着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
“还真是勤快,每天一醒,就侍候你的花。什么时候能侍候侍候我啊?”,张氏发了两句牢骚就去了厨房。
一大早就吃稀饭,烙饼,这玩意不合我的胃口啊。找了个借口,我就出了门。来到一家小酒馆,点了一碗牛肉面,还不如吃这个。
正在吃面,就看到一位小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后面放着几盆菊花,这一下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哎呀,这个菊花长得可真好啊!而且都是我没见过的品种,这就更难得了。按理说徐天顺栽种过的品种可不少了,所以现在看到别的品种就更难得了。
来到酒馆外,小公子从马上下来,又从马车上扶下来一位小姐。我就打眼瞧了那么一眼,我去,可谓是绝代佳人!
小公子看样子年纪不大,也就16,7岁。小姐呢,估计也就20出头。两人走进酒馆,坐在了隔壁的桌子旁,也是来吃饭的。
别的没在意,这个菊花可是我的心头好啊!赶紧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牛肉面,来到小公子面前躬身施礼。
“小兄弟,你好。我叫徐天顺,本地人氏,您怎么称呼啊?”,我礼貌地问道。小公子也是一拱手:“徐大哥你好,我叫陶子墨。不知您有什么事情啊?”。
“好好,那我就直说了。我看到你的马车后面有几盆菊花,长得可真好啊,而且都是我没见过的品种。”。
我咽了口口水接着说:“不瞒你说,我这个人最爱种菊花,家里都是。京城的菊花圈子里我也是有名的,就想跟你交流交流。”。
“哦,原来如此。”,陶子墨笑了笑接着说:“徐大哥,不怪您没见过。我们是金陵来的,这些菊花啊,都是南方的品种。”。
呵,这小公子仪表堂堂,谈吐不凡,绝非一般的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