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生堂门口停下了两辆马车,前后两端还有几匹马,看起来十分气派,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出行的马车。
,“你们拿着,都是些吃食,带在路上吃。”
陈玉娘红着眼眶将包袱从车窗里递进去,满脸都是不舍。
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也没个值钱的,也都只有这些个破玩意儿了,你们别嫌弃哈。”
“怎么会。”
胡氏微微一笑,将包裹放在了自己身侧,她看着依旧觉得亲切的陈玉娘,缓缓开口:“玉娘,我总觉得你熟悉极了,如若日后方便,你来京都城寻我,或许在你身上也有渊源。”
陈玉娘并没有将自己是陈元铭亲妹妹的事情告诉胡氏,她一直觉得这太过于荒谬,此时听到胡氏的话,陈玉娘又忍不住想到陈元铭。
难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或许她曾经真的和胡氏在京都城见过。
“路上小心点,要是想我们了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好。”
“我看着你们走。”
胡氏看着陈玉娘,眼眶微微泛红,将车帘放了下来。
而另一旁的温月朝着马车上的宋祈安挥了挥手,脆生生道:“一路慢走,记得我说的,在京城等我。”
宋祈安看着温月,不舍挪开眼睛。
“嗯。”
直到车夫驾的一声,马车渐渐离去,直到变成个小黑点,到消失不见,温月他们这才收回目光。
温月走到陈玉娘身边,拍了拍陈玉娘的手,安慰道:“娘亲,我们回去吧。”
陈玉娘不舍得收回目光,“嗯。”
宋祈安他们走后,又过了几天,藏生堂的生意日复一日,依旧根本没有客人。
就在这个时候,藏生堂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算不上华贵,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
见到店里终于来了客人,陈玉娘心中一喜,赶忙亲自迎了上去。
“请问您要买点什么药?”
“我不买药。”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陈玉娘一番,“你就是藏生堂的老板?”
听到不是客人,陈玉娘面色微怔,迟疑道:“是,你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轻蔑一笑,居高临下的睨着陈玉娘:“我是宋家的管事,我家老爷有请。”
一旁的温月一听是宋家,眸中划过一道冷色,起身走了过来,站在陈玉娘的身前。
“我们不去,你赶紧离开。”
管家扬起下颚,目中无人的,看了一圈店铺,讽刺道:“啧啧啧,看看一个人都没有,你确定你们不去吗?”
“不去,你们走。”
“那可由不得你们。”管事一说完,朝着门口使了个眼色,突然冲进来四五个人,将娘俩围了起来。
“我家老爷有请,走吧。”
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温月自知有诈,但现在身边还有陈玉娘,硬碰硬显然是不现实的,没僵持多久,陈玉娘就一把将温月抱进了怀中,虽然害怕但仍旧强忍着开口道:“我们跟你去。”
管家似乎经常干这种事情,并不意外,一群人围着母女俩出了门。
但刚出藏生堂,还没上马车,迎面见到了温如是。
温如是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围在温月和陈玉娘的周围,不由得脸色深沉了下去。
“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行凶,信不信我告衙门。”
管家走了上来,没有理会温如是的警告,反问道:“你是温如是?”
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刚刚好一家人都齐了,那你也跟我们一块走吧。”
温如是看着那么多人,他一个从穷弱书生应该打不过,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刚想开口喊救命,但却被温月打断了。
“爹,我们先去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吧。”
是的,温月此刻已经想通了,再这么消耗下去,恐怕藏生堂会一蹶不振,直接倒闭,既然他们都如此光明正大的叫人来请了,那么恐怕应该也不可能敢行凶,那既然如此去一趟又何妨。
就这样三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宋家,一进到客堂,就看到宋老爷,宋大夫人,悠闲的坐在上面。
温如是紧皱着眉头,看着宋老爷开门见山地直言道:“请我们来所谓何事。”
宋老爷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我查到你女儿私底下宣传污蔑我宋家,不知是否有此事。”
温月一听,脸不红心不跳的摇头否认:“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污蔑你们。”
“没有。”宋老爷冷冷的盯着温月,“还说没有,那个小乞丐已经全盘托出,就是你指使他在镇上恶意宣传我宋家之事,你现在居然说没有。”
温月毫不畏惧地望着宋老爷,道:“我只叫他宣传了宋家掩盖了宋志行中毒一事,至于你旁边这位宋大夫人仇庶子之事与我无关。”
宋老爷一听,脸色深沉的板着张脸。
“放肆,我儿宋志行那里就中毒了,明明是突然暴毙身亡,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一旁的温如是见到自己手里捧着的女儿,居然被训斥了,不由得怒从心上起,“你在说谁呢,我女儿怎么就胡说八道了,这明明就是实话,怎么还不允许人说了?”
说完,冷笑一声,又继续说道:“要是不允许人说就别做呀,自己做了这种窝心子的事,还怕人说,真是人丑多作怪。”
“你你你…”
谢老爷一听,差点没一下子气背过去。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听过别人如此的训斥过他了,这个滋味他都忘了,没想到居然从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身上有回来了。
一旁的宋大夫人见状,连忙安抚道:“老爷,别生气,为了他们气坏身子,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