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昌要不是为了你,他怎么可能闲的没事来这里?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坐视不管!”
李氏在旁边也听清楚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二话不说就将过错全部都推到了陈玉娘的身上。
看着一家人如此无耻的模样,温月神色有些冷。
她算是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估摸着应该是今天碰到王氏的事情,她听到了陈玉娘要开药铺,以为他们家这是发了大财了,见直接从陈玉娘的身上捞不到好处,就回去和温如昌商量对策。
而他们商量的对策,估摸着应该是鸠占鹊巢。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忽然间这么积极的来他们家的新房子监督,还口口声声说这里是他们温家的房子,那霸道的语气,温月几乎是不用问就猜得出来他安得什么心思。
而实际上,温如昌和王氏确实是有占有陈玉娘家新房子的念头,而这,都要归功于李氏的前车之鉴。
李氏当初就是直接占用了老大家的新房子,他们身为温如是的亲兄弟,新房子给他们亲兄弟住,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事儿就算是闹出去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真要闹起来,李氏铁定是要站在他们这边的。
只是没有料到,居然会出事了。
不过他们现在却一点都不着急,就算是那人的腿断了也没关系,陈玉娘连在镇子上开铺子的钱都有,还能赔不起他们?
老温家人从陈玉娘身上要不到钱,就想方设法的逼着她把钱都吐出来,这种极端的方式让陈玉娘一时间脑袋空白一片,连说话的力气都仿佛消失了一般。
温月扫了一眼他们三个,后扯了扯陈玉娘的衣袖。
“娘,我们先去看着那受伤的伯伯。”
陈玉娘深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一般,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反拉住了温月的手,身形僵硬的朝那受伤的村民家里走去。
王氏的心里有些忐忑,她忍不住瞪了温如昌一眼,埋怨道:“你没事让他们上房顶上干什么!不是让你来监督的吗?”
温如昌却一点都不心虚,理所应当道:“那未来可是咱们家的房子,我身为半个东家,花钱雇他们还不能说两句了?”
“如昌说的对,那房子是咱们老温家盖得,说两句怎么了?你上来骂我儿子干什么!”
李氏护犊子的瞪向王氏,王氏扁了扁嘴,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是在埋怨。
李氏一个孤家寡人,当初占了温如是这么大的房子,也不知道先给他们住,自个住的倒是挺好的,这样自私自利的老婆子还有脸说她?
老温家人各怀心思,但谁都没把受伤这事儿放在心里。
另一边,温月和陈玉娘已经到了那受伤村民的家中。
那家人也是个穷苦人家,家里就两间茅草屋,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活,要不是给她们家盖房子,现在他们应该还挨饿受冻,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不大的茅草屋外站了许多人,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温月和陈玉娘赶过来后,就立即进了屋子,温月则是跻身上前,不着痕迹的摸上了对方的脉搏,见对方的脉搏还十分强健后才放下心来,转而去看对方的伤口。
大腿被一个尖锐的木块刺穿,稍稍动弹便就有鲜血流出来,周围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温月仔细的看了看位置,小手放在大腿上,此时脑中的医疗系统已经给对方的大腿照了个x光,骤然间,温月的眉头紧紧蹙起。
那跟木块的位置很不好,紧挨着大动脉,只要稍稍动弹,或者是拖延的时间过长,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换句话说,他要尽快手术!
外面和里面都站着一圈一圈的人,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屋子里,如果现在温月从系统里变出来手术用具,不要说其他人,恐怕陈玉娘都会觉得她是怪物。
放在这封建的年代,她怕是要被当成不祥之物弄出去烧了。
可如果要是不做手术,虽然对方是因为温如昌才摔成这样,但却是在他们家的新房子前出的事,后续会非常的麻烦。
没有人知道温月此时在想什么,都将心思放在床榻上的村民身上。
陈玉娘原来虽然是医女,当初跟在爷爷身边的时候,也是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当时她只是作为助手在旁边看,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到里面来,而此时一紧张,脑袋早就已经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传来大夫赶来的消息。
而此时床榻上的村民的呼吸,已经开始因为失血过多逐渐微弱下来,身边是他媳妇断断续续的无助哭声。
就在温月有些焦头烂额,正准备想要豁出去试试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陈玉娘的低喃声。
“不行...不能再等了,他会没命的。”
“我可以的...以前爷爷就是这样做的...”
她一面自言自语,一面伸出颤抖的手,企图去触碰村民的腿。
温月见此,眸光一亮,立即大声的朝旁边喊道:“我娘亲是医女,其他人都出去,端盆热水进来!”
陈玉娘刚伸出的手,因为温月的这一声喊而有些瑟缩,她瞳孔收紧,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一双小而软的手轻轻握住,她垂下眼帘,正对上温月信任的坚定目光。
“娘亲,你一定可以的!月月相信你!”
她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
但其他人显然是有些不信任陈玉娘的,毕竟陈玉娘自从嫁过来以后,只认得一些草药,其他的病可是一次都没见她动手直过,而如今眼前这么严重的情况,她能治得好?
还有另一部分人,觉得陈玉娘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不守妇道。
“哎呦,这伤在大腿上,月月娘一个女人家难不成还要去摸男人大腿?真不害臊啊。”
“就是就是,哪有女人给男人看病的。”
一声声议论,如同一道道锤子般,落在陈玉娘的身上,她本来因为温月而逐渐放开的心,紧跟着重新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