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森的办事效率极高。
荣泽宁之前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天功夫,他便给他打电话说,查到了一些线索,想当面告诉他。
荣泽宁自己开车,到了傅氏集团。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可见,李桑瑾的事情,在荣泽宁那里,就是头等大事。
“你先看看这个。”
傅淮森将一个文件袋,推到荣泽宁面前。
荣泽宁取出里面的文件,薄薄几页纸,很快翻完。
“这个文件哪里来的?”
荣泽宁将文件丢回桌面,沉着脸问。
“老爷子生前,在银行弄了个保险柜,东西是从那里边取出来的,假不了。”
荣泽宁冷嗤了一声。
“傅淮森,你倒是取得及时。”
早点不取,非得等他开口,才去银行拿这么重要的东西。
“老头子死了也没多久,我也是刚刚,以继承人的身份,让银行打开的保险柜。”
老头子去世才半年多,生前留下一堆烂摊子,他光是处理那些,都忙活了好几个月。
也是最近,在荣泽宁提出让他查傅家内部后,他才想起来,银行还有个保险柜没打开过。
“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我以前看到这个东西,也没有拿给荣少看的道理。这一点,荣少应该能理解吧。”
“那你现在,就不怕家丑外扬了?”
手上这份东西,一旦公布出去,不仅对傅家,对傅氏集团也多少会有影响。
“所以,想跟荣少讨个人情,不公布这份文件。”
“不公布这份文件?傅淮森,那你就不该拿给我看。”
傅淮森有些无奈道:“就算我不拿出这份东西,以荣少的本事,早晚也能查到,我只不过是让荣少提前知道了而已。”
他这是以退为进。
荣泽宁一眼看透,冷然的眸子,盯着那份文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傅淮森心里没底,吃不准荣泽宁的态度。
荣泽宁手段强硬,真要公开这份文件,以傅淮森的实力,是拦不住的。
“荣少,就算您公开了这份文件,也不能完全证明当年的事情,和李桑瑾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当时,李桑瑾确实和傅淮景,在那辆事故车上,起了争执。”
行车记录仪上,清楚地录下了争吵的画面。
李桑瑾对此,也是供认不讳。
荣泽宁冷峻的脸上,黑眸眯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傅淮森说的不无道理。
光靠这份文件,只能说明傅老爷子当年有份参与,但并不能证明桑桑的清白。
“我可以暂时不公布这份文件。但是傅淮森,这件事情,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豪门世家,除了钱,最不缺的就是秘密。
傅淮森想守住傅老爷子的一些秘密,无可厚非。
“我一定会给荣少一个满意的答案。”
傅淮森将文件收起。
“荣少,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需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傅淮森略微犹豫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着衣袖。
“我怀疑,傅淮景,可能还活着……”
*
李桑瑾有一段时间没去健身。
画展结束了一段时间,她得了空闲,驱车来到健身房。
“健身房怎么只有女生?”
她换好衣服,边戴手套,边问一旁的健身教练。
女教练笑着说:“您有段时间没来了,不知道我们这边的变化吧。前段时间,有个老总买下了健身房,不仅遣散了男教练,还规定只接收女会员。”
李桑瑾:“……”
谁啊,这么无聊。
干这种事情。
“只收女会员,不怕亏本吗?”
“那倒不会。”
女教练试着捶了几下新买的手套。
“我们健身房现在主打的,就是清一色女生,安全可靠。榕城目前就我们这一家。”
拳头落在沙袋上,发出“砰砰砰” 的声音。
“有些老总,还专门替自己的太太,报了我们这边的会员。”
李桑瑾想了想,也对,像狗男人,就不喜欢她在健身房,和男教练或者男会员有什么接触。
“是谁收购了健身房?”
李桑瑾心生好奇。
“具体不清楚,听说是家大公司。”
女教练帮李桑瑾将手套扣紧。
“起初我还看不懂,怎么一个大公司,会看上一家小小的健身房。后来看到那些替自己太太报名的老总,我就突然明白了。”
女教练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想,买下健身房的那个老总,十有八九也是为了自己的太太。”
李桑瑾突然就想到了荣泽宁。
不会是荣泽宁买下了这个健身房吧?
像是狗男人会做的事情。
李桑瑾上了一个小时的拳击课,满头大汗。
她在健身房的单人浴室,冲了个澡。
浴室重新经过了装修,比之前高档很多。
之前,她对健身房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浴室,一眼能望到所有人,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她每次都粘着一身汗,撑到家里才洗澡。
这下好了,可以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再慢悠悠地开车回家。
车子停进车库,荣泽宁早上坐的那辆车,竟然也停在位置上。
李桑瑾下车,看了一眼黑色的迈巴赫。
“荣泽宁回来了吗?”
李桑瑾换下鞋子,将脱下的外套递给佣人。
“是的,太太,先生半个小时前就回家了。”
奇怪,这么早就回家了,都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他在哪儿?”
“先生在二楼最边上的那间书房。”
佣人说的这间书房,是正儿八经的书房,不是通向卧室的那间。
李桑瑾穿上拖鞋,啪嗒啪嗒朝书房走去。
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之后,里面没反应,她便推门而入。
荣泽宁背对门口,站在阳台上。
对她的突然“闯入”,竟没有半分觉察。
“荣泽宁,你在想什么?”
李桑瑾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探出一颗小脑袋。
“你怎么抽上烟了?”
女人俏挺的鼻子,微微皱起,轻咳了两声。
她的印象里,荣泽宁从来不抽烟。
“没抽,只是点燃而已。”
他很快将香烟熄灭。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她走到他跟前,伸手环住他的腰:“你好像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