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狗男人,得寸进尺,不知餍足。
她的腰,到现在,还隐隐发酸。
“我明天要去老宅,把礼物拿给爷爷和爸妈。”
本来今天就要去,上午醒来时,暧昧痕迹遍布,一路延伸到脖子,没法见人。
“老婆真懂事。”荣泽宁揉着她的头发,像夸奖小孩子似的:“赚了钱,知道给家人买礼物。”
“我又不是没良心,不识好歹的人。”她仰着脖子,撅了撅嘴巴:“你和爷爷、爸妈待我好,我知道的。”
以前的桑桑,不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吗?
荣泽宁眼眶微微发热。
总算没白疼这个小女人,知道感恩图报了。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能去,你忙你的。”女人的小手,捏住他的衣领:“荣泽宁,你不要老是拿我做借口,翘班偷懒。”
荣泽宁轻笑了一声:“是我自己想陪桑桑一起,和桑桑没关系。”
李桑瑾突然想到什么,蹙了一下眉头,声音变得闷闷的:“你是不是怕爷爷和爸爸为难我?”
她不傻。
画展第一天,谭青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露她喜欢的人是傅淮景。
在荣泽宁的袒护下,有惊无险地圆了过去。
但老爷子他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他们不会为难你。”荣泽宁的指腹,贴向她的眉心,轻轻抚平:“有我在,没人会为难你,不用怕。”
“可是谭青青……”
谭家和荣家有来往,谭青青在画展上吃了瘪,难保事后不亲自去一趟老宅,告她的“黑状”。
“谭青青说的不是真的,嗯?”
荣泽宁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与她对视。
视线相撞的瞬间,她嗓子发干,舌尖舔了舔嘴唇。
“对,她说的不是真的。”
李桑瑾藏在被子里的手,偷偷握成了拳头。
荒唐的年少初恋,随着时间的推移,掩埋在过去的尘埃里,见不得光。
“桑桑对傅淮景,只有友谊,从来没有男女之情,对吗?”
李桑瑾木讷地点了点头:“对,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荣泽宁吻了吻她的唇角。
满意于她的回答,哪怕不全是真话。
“既然不是真的,桑桑就没什么好怕的。任何人问起,桑桑便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傅淮景只是一个朋友。”
李桑瑾心里有些难受。
她对傅淮景的喜欢,从始至终,都不能宣之于口啊。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她曾经的喜欢,没有那么不堪的,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地承认呢。
就像随风而逝的往事般,笑着说,对,是喜欢过的,但都过去了。
“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说不喜欢了。”
她刚生出前面的想法,荣泽宁便看透了她似的。
“不喜欢了,会让人解读成过去喜欢过。桑桑根本没有喜欢过傅淮景,所以不要做那样的回答。”
荣泽宁有自己的私心。
他就是不想听到桑桑承认,她喜欢过傅淮景。
哪怕事实上,确实喜欢过。
前些天,他还能满足于她“不喜欢了”这个答案,昨晚收到她的礼物后,他便想要“从不喜欢”这个答案。
他有些贪心。
“谭青青的话,不足为惧。爷爷他们真若信她,不会半个多月过去,都不找你问话。”
他将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两只手紧扣在一起。
“桑桑,我们是夫妻,回老宅看爷爷他们,本来就应该一起。”
老宅那边,老爷子和父亲,从办画展开始,就颇有微词。
谭青青的“闹场”,没上任何新闻,他们也照样一清二楚。
一直没来过问,是母亲在那边压着,不让他们来问。
桑桑一个人过去,简直是羊入虎口。
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过去,面对老爷子和父亲的刨根问底。
李桑瑾被说服:“好,一起去。你还没洗澡,赶紧洗澡睡觉。”
“老婆,一起洗……”
男人的手,极不老实地探进她的衣内,包裹住一侧的浑圆。
“我洗过了!”她掰扯开他的大掌。
“可以再洗一次。”
他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朝浴室走去。
“荣泽宁,唔……明天上午还要去老宅……”
……
“明晚再去,不着急。”
“那你别乱亲……”
“嗯,我不乱亲,我有数……”
……
水花溅起。
注定又是一个旖旎的夜……
李桑瑾对着镜子,稍一打量,就瞧见脖子上,到处都是草莓。
狗男人这叫有数?!
她“啪”地一下,将梳子拍在梳妆台上。
“荣泽宁!”她对着电话,一声怒吼:“你昨晚干得好事!你让我怎么见爷爷他们?!”
之前在玫瑰园,她是一点都不怕露出痕迹。
回了榕城,她可端着了。
狗男人这是想破坏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人设!
李桑瑾嗓门太大,荣泽宁戴上了蓝牙,对着开会的众人说了句:“我太太在闹脾气,等我几分钟,我去哄哄。”
狗男人在开会?
那她大喊大叫的声音,不是都被人给听到了?
啊啊啊!
狗男人为什么要在开会时接她的电话!
“桑桑?”
男人磁性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在开会。”
哼,她猜到了。
“对不起,昨晚没控制好。”
顿了顿,男人继续说道。
“下次我会注意。”
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控制不住是正常的,控制得住,那才叫不正常。
他是个正常男人。
下次?狗男人还想有下次?!
“接下去一个月,你都别碰我!”女人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荣泽宁扶额笑了笑。
一个月不碰,呵,一个不礼拜不碰,他都做不到。
会议结束后,荣泽宁先去了一趟老宅。
有些话,得在桑桑去之前,和老爷子他们说清楚,免得他们“口无遮拦”。
“你这是替那个丫头,来打头阵?”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个茶杯。
“画展上的风波,别以为压下去就没事了。那丫头心里藏着人,臭小子你忍得了?”
忍得了一时,忍得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