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钟家那臭小子,半桶水的水准,能算出个什么东西。
再加上他那个长了八百个心眼的孙子。
两个人早就勾搭上。
一个为女人,一个为钱,一拍即合。
什么大富大贵的旺夫命。
他信他们个球。
命数这个东西,你信它就有,不信就没有。
只不过荣家不是一般的家族。
混小子执意要娶李桑瑾这个丫头,不得不造造势,扫清点障碍。
这才有了算命这一出,用来骗骗家里的长辈,包括他这个糟老头子。
“老爷子,您这哼哼两声,是什么意思?”
换作其他佣人,断然不敢这么问老爷子。
柳姨神经粗,直来直去惯了,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就你这点心眼……”
什么都挂脸上,把不住嘴,估计早就彻底暴露。
“老爷子,我这点心眼怎么了?”
她这点心眼,足够应付少爷和少夫人,她“入职”几个月,少爷也没怀疑她什么。
荣老爷子懒得跟她说。
说了纯属浪费口舌。
“你继续待着吧,随时跟我汇报情况。”
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
柳姨精明是不够精明,优势在于,荣泽宁不认识她。
荣家庄园其他佣人,没一个荣泽宁不认识的。
去外面找一个新的佣人派过去,老爷子又觉得不妥。
外面的人,他不放心。
那丫头,是傅李两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进了他们荣家的门,就算不喜,老头子他也得护着她点。
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他们荣家的人,就是出了名地护短。
老爷子挂断电话,笑了笑。
柳姨还蹲在墙角下,她怎么觉得……老爷子在说她缺心眼。
她摇了摇头。
老爷子要求忒多。
他以为人人都像少爷那般聪明啊。
她看着,少夫人也没多少心眼,高兴不高兴,常常明明白白挂在脸上。
“柳姨,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李桑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柳姨身后,微微弯着腰,一只手背在身后,垂眸询问。
柳姨没个防备,心虚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太、太太,您、您怎么过来了。”
李桑瑾看了看四周,伸手去扶柳姨:“赶紧起来吧,地上凉,你年纪大了,别弄出个伤风感冒。”
回了榕城的李桑瑾,和在玫瑰园时一样,虽然娇贵了一点,但很少为难佣人。
所以,玫瑰园的佣人,都待她极好。
尤其她刚到玫瑰园时,才18岁,看上去孤零零的,惹人怜惜。
年纪大点的佣人,不单单把她当瑾小姐看,还把她当女儿宠。
玫瑰园的部分佣人,过段时间也会来榕城。
剩下的,继续留在玫瑰园。
荣泽宁说,他们每年总要回去一趟,重温和她在玫瑰园里,做尽的浪漫之事。
他说那话时,眼里别有深意。
她只稍瞄一眼,就猜到,他指的是什么,当场羞红了脸。
荣泽宁这个狗男人,总是时不时,出其不意,拽着她开车,还动不动就上高速的那种。
“太太,我没打电话。”
柳姨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没敢越矩去拉李桑瑾白嫩的手。
柳姨不愿意承认,李桑瑾也不逼她。
谁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不伤天害理就行。
“以后打电话,就在屋里打。”
李桑瑾丢下话,转身朝屋内走去。
柳姨眼眶一热,蒙着雾气的眼眸望过去。
他们少夫人,身上带着光,是个善解人意的美人呢,少爷眼光真不错。
*
荣氏集团总裁办,窗明几净。
荣大总裁的俊脸,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给钱。”
钟嘉卓一进办公室,就趴到办公桌前,伸手问荣泽宁要钱。
“我没给过你钱?”
荣泽宁身子往椅背一靠,指尖敲着扶手。
“给了。”
钟嘉卓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他是宰定了荣泽宁。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他不得卯足了劲头“讹钱”。
反正他荣大总裁,最不缺的就是钱。
“钟嘉卓,我请个真正的大师,都不用花这么多吧。”
“真正的大师,可不会帮你说瞎话。”
钟嘉卓拿起桌上的笔,递给荣泽宁。
荣泽宁轻掀眼皮,没去接他手里的笔。
“宁哥,动动手,签个字呗。你也知道,我手头拮据。”
钟嘉卓是个厚脸皮,绕过办公桌,将笔双手奉上。
“您要是不给钱,我明天就得回家继承家业。我要是回家继承了家业,就没法帮你和嫂子了。”
他的一声“嫂子”,喊到了荣泽宁的心坎里。
荣泽宁瞟了他一眼,指着办公桌上的支票簿:“拿来。”
钟嘉卓立马拿过支票簿,和手里的笔,一并狗腿地递给荣泽宁。
“要多少?”
荣泽宁坐直身体,顿了顿笔,挑眉看向钟嘉卓。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钟嘉卓的脸皮厚得刷了几层石灰粉。
在钱袋子面前,他要什么面子。
荣泽宁拿起笔,在支票上写下一串数字。
“记得在圈子里多放放风声。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他将支票撕下,往后扬了扬。
“我的嘴,你还不相信?放心,我保准把事情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钟嘉卓眼巴巴看着那张支票。
“不出三天,我就让榕城富豪圈,都知道嫂子是旺夫命。”
荣泽宁将支票放到桌上,钟嘉卓眼疾手快,将支票收入囊中。
“宁哥,走了。以后多介绍生意给我。”
钟嘉卓朝荣泽宁挥挥手,笑嘻嘻地离开办公室。
荣泽宁无声地笑了笑,这家伙,活得真是恣意洒脱。
他伸手拿过办公桌前的相框,指尖沿着边缘,摩挲着。
照片里,是十六岁的李桑瑾。
穿着学生装,手里抱着一本书,站在玫瑰园旁,含苞待放,笑容明媚。
他的桑桑,也该活得恣意洒脱。
荣泽宁早早从公司出来,回了御苑别墅。
饭后,他拉着她,在玫瑰园里散步。
夕阳下,她靠向他肩头:“荣泽宁,我走不动了。”
“懒人。”荣泽宁揉了揉她的头发,弯腰蹲下:“上来吧。”
李桑瑾纵身一跃,跳到荣泽宁背上。
“荣泽宁,你怎么会有我的生辰八字?”